「你這又是何必?」
看著慕晚安離開之後,宋秉爵立馬鬆開了摟著姜檸的手,臉上也恢復了平日的冰冷。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聽到姜檸的問話,只是淡淡地道:
「演技不錯,有資格拿獎了。」
「真是弄不懂你是怎麼想的。」
聳了聳肩,姜檸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拉著自己的浴巾往外面走去。
臨出門的時候,她略略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這一次,我看她是真的心灰意冷了,只怕你以後再道歉,也無法挽回。」
那個人並沒有回她。
自討沒趣,姜檸索性不管他,徑直走了出去。
渾渾噩噩地離開了御龍灣,慕晚安只覺得腦子裡一片混沌,她不知道去哪裡,只能這麼漫無目的地往前行進著。
怎麼會變成這樣?
是不是她冤枉他了?
這個念頭只是稍微閃過,耳畔就響起了兩個人翻雲覆雨的聲音,胸口一陣噁心,她趕緊捂住嘴,找到一個公用衛生間,吐了好久才平息下來。
清理自己的時候,她看著自己臉上精緻的妝容,露出了一抹滿是嘲諷的笑容。
三個小時之前,她還在為了見到這個男人梳妝打扮……
那個時候他在做什麼呢?摟住姜檸?親吻?亦或是更多。
「到此為止吧……」
她撥開橫在眼前的一縷濕發,虛弱地走了出去。
花了三個多小時,她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半山別墅,當她摁下門鈴的時候,臉色已經是蒼白無力。
「回來了?回來就好。」
開門的亞見她神情冷硬,也沒有多問,只是默默地給她讓出了一條路:
「休息會兒吧。」
坐在沙發上的沈聿見她回來了,放下了一直被他握在手裡反覆揉弄的報紙,一雙眼睛如同深潭一般:
「你還好嗎?」
「我好得很。」
挑了挑眉,慕晚安若無其事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她喝了兩口,才對沈聿道:
「我和宋秉爵,已經結束了。」
聽到這個消息,沈聿臉上並未有絲毫驚訝,他只是略略沉默了一下,便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了什麼,哥哥難道不比我更清楚嗎?」
聽到這句話,沈聿不知為何竟第一次有了心虛的感覺,他朝著慕晚安看過去,正迎上她清冷如水的一雙眼。
「什麼意思?」
「沒什麼。」
搖搖頭,慕晚安覺得疲憊萬分,失去了繼續說話的興致。
沉默良久,她才在亞和沈聿兩人目不轉睛的逼視中再度開口:
「總之這一次,我和宋秉爵是徹徹底底地完了。你們從今以後不必再擔心我。」
「那我們回法國。」
她態度如此果決,沈聿也鬆了一口氣,他最想看的局面,不外乎如是。
「別了,我知道哥哥你在法國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我也一樣,我的事業在市。從前我是跟宋佳佳一起開辦的工作室,現在卻只有她一個人支撐著,我於心不安。」
把自己的安排和想法一一說了出來,自始至終,她的思維都理智得過了頭,仿佛只是一個局外人。
「這邊的工作室……」
剛想讓她放棄,可是沈聿一開口,就對上了她黑白分明的眼睛。
她靜靜地看著他,仿佛什麼都已經知道了,迫得沈聿只能退讓:
「既然你放不下,那我也就不再勸你。但是,你不能借著工作的緣由一直不回法國。」
「我知道。」
他能夠答應自己留在市工作,慕晚安已經很知足了。
說著說著,她突然想起來另外一件事,便開口道:
「嘉樹既然已經記在了哥哥你的名下,又很喜歡亞,你們離開之前我會問問他,想不想跟你們回法國。」
「你的意思是,亞不跟你一起留在這裡?」
本能地就要拒絕,沈聿不由得蹙起了眉頭,他語重心長地道:
「你不能因為宋秉爵就對天下所有的男人失望,亞就在你身邊也是為了保護你。你一個人待在這邊,我實在是不放心。」
「沒什麼不放心的。」
搖了搖頭,慕晚安興致缺缺,她瞟了一眼一言不發的亞,隨即道:
「就算亞不說我也知道他更希望跟你回去。更何況,他是你的左膀右臂,留在這裡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就算你這麼說」
「哥哥,這裡是大陸。里昂不會再傷害我了,同樣的伎倆他不會用第二次。」
說完了這些,慕晚安實在沒有力氣再跟他爭辯下去,她扶著樓梯的扶手,緩步走了上去。
「她沒事兒吧?這種情況完全不在我的預想之中。」
皺起了眉頭,亞十分不解,他回想起自始至終都無比冷靜的慕晚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覺得她未免太淡定了。」
「你只看到了她的淡定。」
沈聿眼底有著深切的憂慮,他望著她離開的方向,眸中情緒流轉:
「我總是覺得,她現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
現在真的就是如履薄冰,沈聿時時注意著她的動靜,還好她的行為看起來跟平常無異。
如是過了三天,慕晚安也正常地開始上班,除了說話的時候少了些,也並無其他的不妥。
已經從亞那裡知道她和宋秉爵徹底結束的宋佳佳,端著一杯水走到了她的辦公室。
冰冷的白熾燈打下來,落在她白得如同一張紙的面孔上,她低頭畫著圖紙,時不時地對比著數據,全然沒有注意到已經在門口站了許久的宋佳佳。
「晚安。」
實在看不下去了,宋佳佳敲了敲門,把手裡的水杯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喝口水吧,你都坐在這兒一下午了。工作是做不完的,要保重自己的身體才是。」
如夢初醒的慕晚安看著桌上的水,正要道謝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唇舌乾燥得難以發聲,只能先接過水大口喝了幾口,這才緩解過來:
「讓你擔憂了,我是想著這幾個設計案不能再拖了。所以就格外拼命了些。」
沒有出聲反駁她,宋佳佳只是伸手握住了她的,在她身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嗎?別太倔強,也別太堅強了。」
聽到她說這樣的話,慕晚安愣了愣,隨即眼眶紅了起來,她把頭扭到了一邊:
「不堅強又能怎麼辦呢?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用力忍住了即將湧出來的淚水,慕晚安回頭看著好友,她輕輕咬著嘴唇,寬慰她道:
「佳佳,分手了也很好。兩個人在一起,如果沒有相同的生活觀念,最後也走不到一起。」
「你別再忍著了,你的嘴唇都要被你咬破了。」
用力掐了她一下,宋佳佳捏著她的下頜不讓她繼續忍耐。
失去了嘴唇上那層麻木的痛覺,她的淚水再也抵擋不住了,順著臉龐簌簌地流了下來。
「不過是個男人而已……哭過了這一場,就再也不要想他了!」
心疼地把她攬到了自己懷裡,宋佳佳感受著她溫熱的眼淚划過自己的衣衫,輕輕拍著她的背:
「我早就該知道,天下的男人沒有一個好的!都是得隴望蜀的大豬蹄子……只是可惜了我們的晚安,這麼好竟然還要被他們欺負!」
聽著好友咬牙切齒地咒罵著,活生生像是她分手了一般,慕晚安又是感動又是好笑,她拍了拍她的背,哽咽著道:
「我沒有那麼好……」
如果她真的有那麼好,為什麼在許爍眼裡她比不過王家的富貴?
又或者,為什麼宋秉爵連騙她幾天都不肯?偏偏要把這麼殘忍的真相撕給她看?
「我的傻丫頭,不是你不夠好,是男人太貪心。」
自古以來男女地位就極其不平等,即便是到了現在,離婚之後的女人仍舊要被人指指點點。
「也許你是對的。」
聽到宋佳佳的話,慕晚安小小地抽噎了一下,她低聲道:
「我也很想很灑脫,裝作很不在乎,可是想一想,還是覺得很疼。我以為我遇到了對的人,後來才發現一切都是我自以為是。被蒙在鼓裡這麼長時間,我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你們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只知道你們分手了……」
聽她的意思,像是宋秉爵渣了她?
怒火和疑慮纏繞著她,宋佳佳想起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的宋秉爵和姜檸的新聞,出聲道:
「按理說,你在出國之前就和宋秉爵分手了,可是為什麼現在才說你跟他結束了?」
把前前後後的事情都跟他說了一遍,慕晚安說到她親耳所聞、親眼所見時,握著宋佳佳的手都忍不住抖了起來:
「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他跟里昂對局的時候那麼輕鬆,為什麼沈聿會不讓我回國、也不讓我知道他的消息……在他們看來,我應該很傻吧?」
「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宋秉爵真是我見過的第一渣男!」
狠狠地把宋秉爵唾棄了一番,宋佳佳腦海里反覆回味著慕晚安說的這些信息,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不過最後到底也沒說什麼。
「別再說他了,我已經打定主意忘記他。」
輕輕搖了搖頭,慕晚安發泄過後,原本鬱結的心情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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