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不久,慕晚安就接到了宋小斯的視頻電話,原本只是本能地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沒想到他正好也低頭看著她,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接,倒是她先敗下陣來,微紅著小臉:
「小斯想要微信視頻,我想讓你也和他聊一會兒。筆神閣 bishenge.com」
一想到有幾日沒有見面的兒子,宋秉爵也有些思念他了,微微笑著湊了過去,按下了通話鍵。
「小斯,在家有沒有乖乖聽話?有沒有按時睡覺?」
看著視頻里表情嚴肅、跟小大人似的小斯,慕晚安原本稍顯冷清的眉眼一下子生動起來。小斯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還拿出了一朵小紅花,示意這是在幼兒園裡得到的獎勵,然後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慕晚安的一顆心簡直都要融化了。
「小斯真厲害,還拿到了小紅花……我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小斯馬上就可以見到我們了哦……」
聽著她言笑晏晏地哄著小斯——甚至還用上了「我們」,宋秉爵眼中的柔光越發熾盛,他看著鏡頭那邊拿著畫板的兒子,也跟著道:
「嗯,爸爸媽媽馬上就會回來了。」
坐在前排副駕駛座上的陳欣嬈看著那女人宛如小斯的母親一樣互動、姐夫竟然也跟著一同默認了,指甲都深深地陷入了肉里,她惡狠狠地透過後視鏡看著兩人的互動,皮笑肉不笑地道:
「看來慕小姐很得孩子的歡心呢,小斯的病情說不定會因為她得到很大的改善……姐夫,這樣的人你可得多給她工資,才能留得住。不然指不定她就跳槽跑了。」
剛剛和小斯結束視頻通話的慕晚安聽到她的話,一雙凌厲的眼看向了她:「小斯並沒有生病,陳小姐的家教難道就是詆毀一個小孩子?怪不得你明明是他的小姨,他卻跟你不親。」
她的家教?小斯那死孩子沒病?
陳欣嬈一雙美眸里幾乎要噴出火來,只是礙於姐夫在場,臉色不虞地把那些難聽的話咽了回去:
「……慕小姐無論怎麼說也不能改變小斯的確有病的事實,家裡誰都知道小斯生下來智力就有點問題……不管是我也好、宋爺爺也罷,大家跟他說話他從來都不應的。是不是,表哥?」
說著,她望向了宋秉爵,方才對著她的氣急敗壞立馬變成了脈脈情意,似乎宋秉爵已經是她的男人一般。
這女人的變臉功夫還真是絕了,慕晚安看著就覺得十分膈應,不無嘲諷地道:
「沒想到不僅你的家教不怎麼樣,連智商也很捉急。家裡誰都知道?宋家可沒有人知道這起子事。看來是你們陳家覺得小斯有病咯?」
「表哥都沒說我說得不對,你憑什麼在這裡說我?」
幾番話都被懟回來的陳欣嬈已經沒有辦法再去維持自己的理智了,她毫不客氣地看嚮慕晚安,眼裡的輕蔑和敵視也越發明顯了,她上下打量了她好幾眼:
「一個窮酸!要不是小斯纏著你,我早就把你趕出去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懷著接近姐夫的陰謀來照顧小斯的!」
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宋秉爵,慕晚安又好氣又好笑,「你小姨子戰鬥力太強了,我招架不住,你自個人跟她好好說吧。」
原本一直專注地盯著她的宋秉爵恍若沒聽到她的話一般,伸過手去將她的髮絲別到耳後,些微的肢體接觸,卻讓她覺得被他碰到的地方都細細地灼熱起來,她把頭扭到一邊,只裝作在看窗外的風景。
真是的!宋秉爵又在撩她!
好好說話不就行了嗎?非得來動手動腳!
她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懊惱,又聽見宋秉爵有磁性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晚晚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她是陳家人,自然跟我們不是一家的。有些事情不清楚很正常。」
這番話雖然不似方才在酒店裡那番嚴厲,卻是把兩個人分得再清楚不過,慕晚安看著瞬間白了臉色的陳欣嬈,有種說不出的報復成功的快感:
「算了,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不過,如果她下次還亂說一些什麼沒根據的話,我可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她。」
一想到自己放在心尖上疼愛的小斯竟然被她說得那麼不堪,慕晚安就覺得來氣,索性不再看這個令人討厭的女人:
「離機場還有一會兒,我先睡一覺。」
說著,她就合上了眼閉目養神。
看著她那張臉上滿滿都寫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情緒,宋秉爵忍不住笑出聲來,他伸出手去,將她往自己身上一帶,她便倒進了自己懷裡。慕晚安瞬間睜開了眼瞪著他:
「你……」
將她的手握在手裡輕輕捏了捏,宋秉爵的眼裡寫滿了寵溺:「靠著睡舒服。」
……
看著他們旁若無人地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陳欣嬈氣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想起那天宋秉爵嫌棄的眼神,她心裡越發惱火:那天下的藥肯定便宜了這個女人!不然姐夫怎麼會對自己越發冷淡了!
「哼……」
原本還想說什麼的陳欣嬈冷冷哼了一聲,下一秒就收到了男人冷漠凌厲的眼神……那一天他也是如此冷漠地看著自己,宛如在看一個死人……她心上一顫,接著就聽到男人不緊不慢地道:
「看來陳小姐在法國還沒玩夠。」
「姐夫……」
陳欣嬈怯怯地看著他,不明白他話語裡的意思,「你這是什麼話?」
「你不是一向喜歡陪著老頭子?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一想到被法國的水土養得腦子都糊塗了的宋鎮國,宋秉爵的眼神就越發幽深起來:「韓修,就在前面停車吧。」
「是。」
悄悄地瞟了一眼臉色黑得簡直快成了煤炭的陳欣嬈,韓修把車停在了路邊,儘管很想笑,卻還是一派正經地下車替她拉開了車門道:「陳小姐,請——」
臉色漲得通紅,陳欣嬈何嘗受過這種委屈,她先是淚眼盈盈地盯著宋秉爵:「姐夫,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在法國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
宋秉爵不以為意,「你放心,只要你給老頭子打個電話,一切都能解決。」
如果現在還聽不明白他話語裡的警告和嘲諷,陳欣嬈的前半輩子就算是白活了,她立時訕訕地垂下了眼,低聲辯解道:
「姐夫,你千萬別生我的氣,我也是一時糊塗了才去找伯父的。再加上,平日裡伯父一個人在法國,我也是想儘儘孝心,所以……」
抬了抬手示意她別再說了,宋秉爵面上十分淡漠:「你的真實目的為何,我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追究。現在、立刻、馬上,從車上下去!」
陳欣嬈又急又怒,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安心地躺在宋秉爵懷裡的女人,忍不住心頭的怒火和不甘,質問道:「姐夫,你真的要為了這麼一個女人趕我下車?伯父可是把我託付給你了的……」
「韓修,還站在那裡做什麼?」
對她的問題恍若未聞,宋秉爵掃了一眼明顯是站在那裡看好戲的秘書,輕飄飄地道:「看來是皮子癢了,要去非洲歷練歷練了。」
聞言,韓修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趕緊直接上手把賴在座位上不走的陳欣嬈強硬地拉了下來:
「陳小姐,你是知道總裁的脾氣的……這個時候下來,還能保留點顏面……」
聞言,還在不斷掙扎的陳欣嬈身體一僵,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把另一隻腳挪了下來,她恨恨地看著始終沒有睜眼的女人,跺了跺腳,看著他們消失在自己眼前。
「餵?」
正巧宋老爺子在這個時候打來了電話,陳欣嬈心下暗喜,真是天助她也!
「伯父,我現在、我現在在馬路上……」
聽到宋鎮國問她到了哪裡,陳欣嬈的語氣就哽咽了:「姐夫他、他為了那個女人把我從車上趕下來了!」
原本就對她疼愛有加的宋老爺子聞言,恨不得立馬趕過去把自己的兒子提著起來好好教訓一頓,他氣得連手杖都丟了:「他竟然敢這樣對你?」
「伯父……您別生氣。」
雖然聽著已經是難受到不行了,但是拿著手機的陳欣嬈的臉上卻是一片計劃得逞的笑意:「這件事不能怪姐夫……都是那個女人的挑撥,要不是她一直在姐夫面前說我的壞話,姐夫也不會對我有這麼大的誤解。」
「哼!」
宋鎮國一想起昨天電話里的那個女人,就覺得此女必定是為了宋家的財產而來,他沉吟片刻,安撫她道:
「欣嬈,我現在派人把你送到機場。你和秉爵一同回去。至于姓慕的那個女人,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會讓她離開的。」
得到老爺子的這句承諾,陳欣嬈的心放下來了,她得意一笑,語氣卻仍是柔柔弱弱的:
「我相信伯父一定能為我討回公道的!謝謝伯父了。」
掛斷電話之後,陳欣嬈忍不住陰陰一笑,她看著汽車絕塵而去的方向,眼神里有著勢在必得:
「我倒要看看你慕晚安拿什麼跟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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