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眉間微微蹙起的睡顏,宋秉爵心下嘆了一口氣,他將她的裙子緩緩拉了上去,心中卻沒有絲毫旖旎的情狀,她潔白如玉的身體上有著大塊的青青紫紫,應該是在躲閃的過程中無意間弄到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拿起毛巾,輕輕把水分擰乾,然後極為小心地在她身上擦拭起來,他剛剛碰到她的身體,原本在睡夢裡的她不自在地動了動身體,顯然還是有些疼。
好不容易擦完了身體,給她上了藥換了衣服,宋秉爵也有些疲憊地攏攏眉心,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果然,在外間看到了一直等在這裡的亞。
比起平日裡的桀驁不馴,剛剛把電話從耳旁移開的亞臉色多了幾分凝重,顯然是注意到了宋秉爵出來了,他立馬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她怎麼樣了?」
「主要是外傷。」
想到她身上的磕磕絆絆,宋秉爵的眸色猛然深了起來,他在亞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有著淡淡的嘲諷之意:
「怎麼?你已經知道了?」
以往被他如何問,亞都沒有這麼精神低靡,他臉上寫滿了疲色,「這件事……的確是我們的錯。」
「義大利的人怎麼會突然來這裡?還把目標對準了晚晚?」
這些問題宋秉爵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結論,他眼睛微微眯起,整個人看起來極其危險,「你們內部如何爭權奪利,我不管。但是已經牽扯到了晚晚……我勢必要你們給出一個交待!」
「……」
不知道該說什麼,亞微微低下了頭,他也全然沒有想到,詹姆斯那個蠢貨竟然敢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比起留在英國、淪為你們爭權奪利的犧牲品,晚晚還是跟在我身邊更好。」
見他無話可說,宋秉爵趁機淡淡地道,「我想,你是一個聰明人,你也是想要晚晚平平安安的,對吧?」
「在沈聿回來之前,她……就先跟著你吧。」
儘管心有不甘,但是暗處的敵人卻是自己看不到的,跟更何況莊園裡面現在也是危機重重,在宋秉爵身邊,遠比在他身側安全。
「不過,如果你讓她受傷的話——」
「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宋秉爵打斷了他的話,他對於自己的能力極其自信,「我建議,你還是儘早解決莊園裡的那些人吧。」
說完,他也不欲多說,時間已經不早了,亞也需要休息。
義大利,翡冷翠城。
掛著濃重暗紫色綢緞窗簾的古老的龐大建築在夜幕中顯得格外的神秘,一個捧著黃金燭台的僕人腳步匆匆地走向坐在落地窗前獨自下著棋的男人。
男人有著一頭褐色的微卷的髮絲,眉眼是西方人獨有的深邃,他專注地捏著棋子,在細細斟酌下一步該怎麼走,似乎對於外界的一切都渾然不覺。
「教父,那邊失敗了……」
把黃金燭台放在一旁的桌上,僕人謹慎不安地回道,他一邊說一邊暗自察看著這位年輕教父的臉色,深怕自己言語裡一個不小心,就得罪了他。
「無非就是幾個蠢貨,失敗也是正常的事情。」
輕輕轉動著手裡的象牙棋子,里昂對於這消息並沒有多驚奇,他輕描淡寫的態度,仿佛只是尋常的一件小事。
「只是,龍宮和蛇頭似乎已經交換了消息。這樣會不會讓他們一起把矛頭對準我們?」
這位教父可不是上一任那種嚴謹自律、事事追求完美的那種,僕人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但是開始為。黑手黨的發展深深的憂慮起來,「如果他們聯手來對付我們……」
「多嘴——」
對於下屬的好心提醒,里昂不悅到了極點,他把手裡的棋子當做暗器砸向僕人,棋子帶著極大的勁道擦過僕人的臉頰,然後釘入牆壁——
「我的事情輪得到你插嘴嗎?」
心中一驚,僕人對於這位教父變臉的程度有了更直觀的認識,他屏息跪在了地上,爬過去親吻他的腳尖,表示自己的尊敬和道歉:「父親,您知道我並沒這個意思……」
里昂連多看他一眼的心思都沒有,棋已經下不成了,他把視線從棋盤上收了回來,看著匍匐在地上的僕人:
「有些事情,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插嘴的好……多說多錯,你會讓我有一種想要殺了你的衝動。你知道嗎?」
他的語氣是如此的傲慢和不以為意,人的生死在他這裡已經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即便這個人是如此的忠誠。
「請您寬恕我的罪過。」
聽到這句話,戰戰兢兢的僕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只能竭力親吻著里昂的腳尖,來表達自己的虔誠和臣服。
里昂看著落地窗外如同被月光灑上一層銀輝的古堡的景致,已經在亞平寧半島上矗立了長達幾個世紀的科西嘉堡,在夜色中既悠遠,又有一種即將吞噬一切的神秘,他托腮望著遠處的景色,並沒有再懲罰僕人的意思,而是想起了手下搜集的情報,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
「如果這個女人對宋秉爵真的很重要……那就是一場好戲了。」
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的僕人為自己撿回了一條命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對於他話語裡的「這個女人」,也徹底失去了探究的好奇心,科西嘉堡,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睡到下午三點才悠悠轉醒的慕晚安睜開眼的時候,臥室里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她穿著酒店提供的睡衣,撐著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瞬間就感覺到了肌肉的酸痛。
「嘶……」
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然後小心地撩起了自己的衣物,身上有不少青青紫紫的地方,看起來還真是觸目驚心得厲害。
看到床頭柜上放置的一盒藥膏,慕晚安拿過來給自己的傷痕處塗抹起來,正拉下睡衣領口給自己肋下的傷口擦藥的時候,門卻被推開了——
剛剛睡醒,她的頭腦還不是十分清醒,不明所以地抬起了頭,看到提著幾個衣物袋子的宋秉爵時,甚至還呆呆愣愣地問道:
「你怎麼來了?」
見她如此,宋秉爵知道她還沒有清醒過來,倒是很識趣地把衣服袋子放在了門邊,然後走了出去:
「塗完藥之後把衣服穿上。」
?
看了看他放在門邊的衣服袋子,又看了看自己已經露了大半的上身,慕晚安臉色瞬間漲的通紅,她明白了為什麼剛才宋秉爵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怪異……還不是自己迷糊犯的錯!
磨蹭了好久,慕晚安才壓抑住自己心裡的羞恥的感覺,換上了衣服,然後若無其事地走出了房間,對坐在沙發上的宋秉爵道:
「我怎麼會在這裡?還有亞呢?他去哪兒了?」
「亞有一些事情需要去處理,所以這幾天你要跟我一起。」
她那副局促不安又強作鎮定的模樣真是看得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唇邊噙著一抹笑容,:
「難道晚晚更想和亞在一起?是覺得跟我在一起不好嗎?看來,晚晚的心已經完全偏到亞那邊去了。」
「這可是你一個人在這裡自說自話……」
他這番含著促狹和拈酸吃醋的言論可真是聽得慕晚安瞠目結舌,她結巴了許久才反駁道:
「我心裡可沒有什麼比較,倒是你喜歡羅列這麼些東西。在我心裡,亞是我的朋友,你……你也是我的朋友。都是一樣的!」
「原來,我只是晚晚的朋友啊。」
縱然知道這句話是因為她害羞得厲害才這麼說的,但是宋秉爵心裡仍舊不舒服,他起身走過去,在她面前站定,惡劣地把她的臉捧住,然後深吻下去,她掙扎了兩下,卻發現這男人的力氣實在是大得驚人,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只能遂了他的心愿,索性任他去。
見她總算安分下來,宋秉爵這才挪開,他的眼神定定地看著她,眼神里是勢在必得和幾分難得的洋洋自得之意:
「朋友會這樣親你嗎?晚晚……你剛才說的話讓我很不開心。你說,我們究竟是朋友還是戀人?」
他臉上的得意之色讓慕晚安十分鬱卒,她推了推他,又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朋友朋友就是朋友……一言不合就這樣,我可真生氣了!」
看著她舉著小手一副很生氣的模樣,宋秉爵心裡卻生起了更大的愉悅之感,他低下頭看著被她擦得紅艷艷的嘴唇,眸色越發深重了些,面上卻還是道:
「自從你來了英國,心裡眼裡就只有沈聿和亞……我也是真的生氣了。」
「生氣了你還把我摟得這麼緊?」
犟了犟身子,卻始終掙脫不得,慕晚安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把頭偏到了一邊去:
「我看你生氣是假,借著這個機會欺負我才是真的!」
她生氣的模樣在他看來也是嬌俏萬分,他歪著頭看著她,凝視了許久,手上的力氣卻一點也沒放鬆,她受不住他的眼神,忍不住「凶神惡煞」地問道:
「看什麼看?你這麼一直盯著,我臉上難不成長了一朵花?」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吧?宋秉爵莞爾一笑,又在她的臉上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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