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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就在前面,說是從城裡來的!」
城裡來的?
難道是林家人來找她來了?
何秀芳在前面帶路。
林南湘很快看見前面的大樹下站了一個男的,男人長的身材高大,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好料子,這男人穿的花枝招展的,比她剛下鄉的時候,穿的還要招人眼。
「同志,同志,林知青來了。」
何秀芳大喊一聲,樹下的人轉過身,林南湘看著眼前男人的長相,頓時出現了原主的記憶。
來的男人不是林家人,而是原主的狐朋狗友之一陸定遠,在原主的狐朋狗友中。
陸定遠絕對是叫的出來名號的。當然也不是什麼好名聲,陸定遠在大院,絕對是屬於公害類型的人物。大院裡的人,見了他就沒有不繞道走的。
原主的名聲也沒有比陸定遠好多少。當然,有了陸定遠這種公害的襯托,原主的名聲也就變得好多了。
何秀芳把林南湘帶到陸定遠跟前就走了,林南湘一來,陸定遠就笑著把她看著,這個男人長了一雙桃花眼,他的長的和周聿的板正不同,他就是光把人看著,都勾人的很。
這會兒,他笑著眼波流轉,就更勾人了。
「我去女知青點找你,聽說你在這兒!」
林南湘看著陸定遠:「你家不是有關係,你怎麼也下鄉來了?」
陸定遠是家中獨子,上頭有兩個姐姐,下頭還有一個妹妹,陸家不比原主訂婚的那位高幹子弟家裡差。
陸家這樣的家世,陸定遠又是家裡唯一的男的,誰下鄉都輪不到陸定遠下鄉。
陸定遠塞了一盒餅乾給她。
「拿著!這是我給你帶來的。」
遠遠地,劉大花看見林南湘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起,那男人是誰?
怎麼會和林南湘在一起?
那林南湘背著那個下放份子偷人來了?
說起來,林南湘今天幹活利索的樣子,哪兒像是在曬場地看守了一晚上木材的樣子?倒是她今天路過山下那片插秧地的時候,看見那個下放犯發黑的眼底,才像是一夜沒睡的模樣!
劉大花再要看,就見林南湘抱著東西離開了。
而那個身上穿的很好的男人,也提著地上的箱子,好像往男知青點那邊去了。
陸定遠今天一下車就先來找林南湘了,這會兒才提著箱子去隊上給他安排的知青點去住下。
林南湘回到菜地。
繼續澆完剩下的菜。
林南湘先是將野鴨蛋放到出工的時候背出來的背簍里,接著又把陸定遠給她的餅乾放進去。
回到牛棚。
還沒進去呢!
就看見蕭知青在裡面。
周聿在井邊提水,那蕭玉芬就站在旁邊,二人不知道在說什麼,聽見林南湘回來的腳步聲。蕭玉芬好像沒有看見林南湘一樣。還是繼續和周聿說話。
周聿在林南湘一回來,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蕭玉芬委委屈屈的看了周聿一眼。林南湘沒有管那二人。
直接進了屋。
把手中的餅乾放在桌子上,又把她今天在草叢裡撿到的鴨蛋放到米缸里,大概數了數,有將近三十來個鴨蛋,等她再出去,外面就只有周聿一個人了。
「蕭知青呢?」
周聿挑了挑眉。
「走了!」
周聿拿了刷子和搪瓷盆出去,林南湘才注意到他褲腿上的黑泥和鞋底的牛糞:「那掏牛糞的活兒,不是給那牛二狗了?怎麼你鞋底上還有牛糞?」
周聿頓了頓。
「牛二狗今天倒在了牛棚,隊長安排了我過去。」
昨晚上,林南湘和周明成二人都沒少下狠手。
除了外傷,那牛二狗身上還有不少內傷,這次沒個十天半個月,那牛二狗肯定是好不了的。
「對了,今天我在上工的時候,看見了秀芳嫂子,她告訴我說,昨天何大隊長安排去曬場地看木材的人,其實是你。那劉大花昨天故意把人通知成我,讓我去看曬場地的木材!」
周聿面上好像並不意外似的。
「隊裡安排晚上去看曬場地的,都是男同志,還沒安排過女同志!」
轟隆!
半夜!
外面一聲驚雷。
林南湘今天回來吃了陸定遠給她帶來的餅乾,就隱約開始有點不舒服。
屋外瓢潑似的大雨就下了下來。
上回周聿撿過屋頂後,今天外面下雨,屋內也沒有再漏雨。
轟隆隆!
又是一陣驚雷。
林南湘下意識的往被子裡縮,還沒等周聿反應過來,懷裡就已經多了一個人出來,聽見打雷的聲音,林南湘又抱住了他。
夏天穿的薄薄的一層,二人身體相貼。
她身體的柔軟,觸感分明!尤其是此刻正貼著他。
周聿想推開林南湘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很快,周聿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懷裡的人燙的嚇人,聽著她不正常的聲音,「你怎麼了?」林南湘已經說不出來話,周聿打開手電筒。
看見床上的林南湘疼的滿頭大汗,小臉通紅。
當即給她披了衣服,就抱了她往醫院跑。
醫生檢查完。
掛水,輸液,
周聿在床邊守了她一夜。
林南湘睜開眼睛,周聿低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醒了?」
睡了一夜,林南湘已經好多了,周聿道:「餓了沒?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林南湘還別說。
真有點餓了。
周聿離開後,很快,給她買了一碗稀飯回來。林南湘見周聿就打了一份粥,於是,問:「你呢?你吃什麼?」
周聿道:「我去醫院的食堂吃。」
林南湘手上輸液不方便,周聿就用勺子餵她,林南湘下意識的張嘴,剛買的粥還很燙。
周聿也發現了。
餵林南湘吃之前,周聿先低頭吹了吹,確定勺子裡的粥不燙了,才又餵給林南湘。
熱乎乎的粥下肚。
林南湘吃完稀飯。
護士從外面進來。
「林同志,這是你的藥。飯後吃!」
周聿接過藥,客氣的道了謝。
林南湘看著他去拿溫水瓶,周聿用搪瓷杯倒了一杯水,又把藥遞到林南湘跟前:「來,把藥吃了!」
一口水沒吞下去。
林南湘又喝了兩口,才把那藥完全咽下去。
那藥太苦。
林南湘不由得想到周聿吃藥,那面無表情的模樣,那麼苦的藥,他都跟喝水似的。
「怕苦?」
周聿在林南湘吃完藥後,出去了一趟。
他再回來。
手上拿了幾顆大白兔奶糖塞給她,林南湘剝開其中一顆,塞到口中,大白兔奶糖的甜味散開。
「你剛出去就是買這個?」
周聿一個大男人,吃藥從來沒有考慮過苦不苦,他重傷躺在床上的那半年,更是吃藥跟吃飯似的。
早就習以為常了。
林南湘吃藥嬌氣的模樣,周聿還是去供銷社給她買了點大白兔奶糖!
林南湘住了兩天院。周聿去隊裡給她請了假。
這幾天她都不用去隊裡上工。
第三天。
林南湘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陸定遠: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生病了,怎麼回事?」
林南湘那天吃了陸定遠給她的餅乾,接著就開始腹痛,一開始還能忍,後來,直接痛的林南湘意識都模糊不清了。
看見病房裡的周聿。
陸定遠問:「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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