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溪抱了抱齊洛洛,嘆了口氣,「我到山寨後,看到她的時候,她正蜷縮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就跟一個被遺棄好久的木偶,蒙塵了一般。」
我的腦海里不由自主的就浮現出那種畫面。
「她就蜷在那,不哭不鬧的,都沒有人顧得上她,村裡的人都在商量著第二天給老太太安葬的事,也有阿嫂想帶走她,她就反抗,咬人!」遲溪看了一下齊洛洛,攥住她的小手。
她就那樣無力又驚慌的靠在遲溪的懷裡。
「齊老太太病了多久了?」我痛心的問。
「據齊家的鄰居說,知道老太太不行了,都是寨子裡的人,去齊家借工具才發現的。那人好心的跟村長說了,村長輾轉的聯繫到了我們。」遲溪看向我,「但是老太太去世的時候,只有這孩子在她的身邊,什麼時候咽氣的也不知道。」
我驚恐的看向遲溪,「還這樣?」
遲溪點頭,嘆口氣,「村里人去的時候,就看到孩子也躺在她的身邊,一直再說餓!」
我的鼻子一酸,本能的伸手摸了摸小丫頭的頭,「這都什麼事啊!」
遲溪繼續跟我學著,「後來一個距離齊家最近的阿婆說,其實齊家老兩口從青城回去之後,就變了,齊老爺子也不出門了,能聽到的,就是這個孩子哭。剛回去的時候沒日沒夜的哭,吵的人心慌。」
「這孩子確實愛哭,你不記得那次她來我們這。看到齊衍行之後,齊衍行不讓她叫爸爸那次,她哭的就沒完沒了。」我說到。
「人啊,嬌生慣養,也得吃點苦!」遲溪摩挲著齊洛洛的小手,「可是她還小!」
「齊老爺子是窩了一股火!」我說到。
遲溪點頭,「最終齊老爺子沒熬多久就死了。看樣子,寨子裡的人並不知道,齊老爺子這次去青城的真相,只知道周家出事了,連帶了齊家做官的兒子。」
「周家是真的坑人不淺,這家人家早就該被懲罰!太欺負人了!」我吐槽。
「齊家老太太自從齊老爺子去世後,就像被抽走了魂魄一般,對孩子雖然好,但是整天的丟了魂一樣,忘東忘西的。有時都不記得一天吃了飯沒有,能做的就是抱著孩子,要是孩子吵著餓,她才去做些東西吃。」
「這個老太太一點主心骨都沒有,窩囊了一輩子,做了一輩子齊老爺子的附屬品!她的支柱就是齊老爺子。支柱倒了,她不倒才怪!」我給遲溪分析。
「那你說也得心思心思孩子呀!你說你領回去了,就得對她負責!」遲溪有點氣憤,「這家人,真是可恨又可憐!」
「有時都是寨子裡的人,想起來去她家看看,帶些吃的來。這孩子是上一頓下一頓的。似乎看到人就會說一句,我餓!」
遲溪看著懷裡的孩子,無奈的說,「這齊家的老太太是真的不行事的人,一點不管用。這么小的孩子,突然回到那樣陌生的地方,她誰都不認識,哪都找不到,還是個嬌生慣養的,連去求助都不會。
這要是人家不去借工具發現,我看兩個都得死在裡面都沒人知道。這會是一點驕縱跋扈的小脾氣都沒有了。」
「這都是齊衍行做的孽!放著好日子不過,活活的作死了一家的老小!」我也生氣。
「我們趕到的時候,老太太應該是沒了的第二天了,所以村長就做主了,我們去的第二天早上就出殯下葬,入土為安了。」遲溪描述著當時的情景,「到是寨子裡的人都去送了!」
「後來呢?」我問。
「我們給村長放了點錢,帶著孩子拜謝了人家,就帶著孩子出來往回趕。人家韓律師可忙!」
遲溪說的很無奈,想起來什麼就說什麼,「你都不知道,我看見這孩子的時候,她穿的衣服,髒的不像個樣,頭髮都粘在了一起,都不知道多久沒洗過了!鞋子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赤著腳。」
遲溪的講述,任誰聽了都心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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