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蓀菌都是一片一片的,只要發現了一個,就能找到一大片。
而且,趙國慶發現這一片野生竹林,看著稀稀疏疏的,但是掩映在一個二妹山腳下一個小山窪里。
不是自己一個個竹林找過來。
很容易就忽視了。
因為這一片竹林,稍微走遠一點,被山和石頭擋住了,你根本就不會想到,這裡會有一大片竹林,會有很多竹蓀菌!
難怪,前世有人能在二妹山這邊找到大片竹蓀菌。
估計這是這一片竹林,沒有人採摘,然後慢慢的越來越多。
趙國慶採摘這些竹蓀菌的時候,稍微小一點的,都留下來。
他專門採摘那些大一些的。
即便這樣,這一片竹蓀菌的數量,也遠遠超出他的想像,真是太多了!
他低著頭把這一片竹林中,大一些竹蓀菌都採摘一空,自己的背簍也差不多裝滿了,然後趙國慶謹慎的在上面蓋上一些野蔥和灰灰菜。
這樣就算是有人看到他,他也可以說進山挖點野菜。
反正,這片野竹林,他不會告訴任何人。
竹蓀菌採摘時間也有講究,每年的五月到九月,過了這個時節後,這些東西就會枯萎。
不過找到這麼大一片地方,要藏著點把這東西曬乾,在悄悄送到趙老大那邊去,可以暫時緩解一下他眼下的窘迫。
回去時候,趙國慶一直在留意山上野生天麻的位置。
這個時候天麻還不能收穫,會出一些花箭和葉子,他只要看到了,就把這位置給記下來。
然後會把一些天麻給挖出來,找了一個好位置有選擇的種下去。
因為天麻一旦找到,也是一窩一窩的,會自己繁殖。
而他要做的,就是尋找那些野生天麻,在野外找地方繁殖,這樣等到深秋的時候,就可以收穫大片大片的野生天麻。
趙國慶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找到竹蓀菌和天麻,估計一股腦全部都採摘乾淨。
而他,卻是有選擇的留種,讓它們可持續性的生長。
哪怕趙國慶加快了速度,但是等到他下山去和弟弟碰頭的時候,天也快黑了。
在窯洞門口有幾個人影子不住張望,卻是趙友慶和冬雪以及冬梅。
看到大哥的時候,他們高興的差點跳起來了。
「哥,你幹嘛去了,可急死我們了,饅頭和油條我們都捨不得吃」
趙友慶趕緊遞給趙國慶一點吃的。
趙國慶咬一口饅頭,餓狠了差點給噎住了,不過他看到弟弟準備的鱔魚和泥鰍都在,趕緊招呼著,打算給弄點吃的。
趙友慶從身後拿出一個破鐵鍋,缺了一個口子,就這東西都是寶貝,還是他從家裡偷偷拿出來的。
沒有油,也難不住趙國慶,直接用一條魚肚子裡的魚油燒鍋。
然後把泥鰍鱔魚煎的兩面金黃後,就開始用水煮。
趙國慶做魚的時候,其實也講究,那就是水下鍋後水不燒開,他就不會動這些鱔魚,這樣就不會有腥味。
然後用小火慢慢煨,讓湯汁越來越濃稠,起鍋的時候加了一些鹽,又灑了一把野蔥一把野芹菜和藿香葉子,這些山里都有。
一鍋奶白色的魚湯就煮好了!
趙國慶把油條扔進去了,魚湯上一下子飄滿了油花。
簡簡單單的卻香氣四溢,惹得趙友慶不住嚷嚷,餓死了,真的餓死了!
只是他們還沒開始吃了,卻聽到有腳步聲傳來,一抬頭,那夏若蘭手裡抱著一大捆的野蔥,驚訝的看著他們。
又是趙國慶?
好像還有他的弟弟妹妹,一群人,圍著一大鍋香氣四溢的魚湯,旁邊還放了一堆白面饅頭。
「哦,夏知青呀,來,一起吃一點,這饅頭不少」
趙國慶也沒多想,看到夏若蘭直接喊了一聲,昨天在人家家裡吃了那麼多白米飯,今天碰巧遇到了,請她喝魚湯也是應該!
「不了,玉清在家,天黑了,我得早點回去了,你們吃吧,我把這些小蔥洗一洗就好!」
好香的魚湯!
不過夏若蘭看著臉黃肌瘦的趙家兄妹,都對著白面饅頭不住的吞咽著口水。
想來,這一頓饅頭對於趙家兄妹來說,肯定是好東西。
所以夏若蘭婉拒了,畢竟她家經常給他寄糧票和錢,日子過得比趙家要寬裕多了,自己不能占這個便宜。
夏
若蘭的婉拒,讓趙國慶一愣,這倒是沒想到。
不過人家說完就去洗野蔥。
趙國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很快找到一個搪瓷杯子,在鍋里先裝了一罐子魚湯,又拿了兩個饅頭後。
就喊弟弟妹妹們趕緊吃。
今天他爬山也是累壞了,一連吃了幾個饅頭,撈了不少的鱔魚吃,肚子裡也只吃了一個六分飽。
沒辦法,沒有油水,他的飯量大的驚人。
幾個弟弟妹妹跟他差不多。
可即便這樣,他們也無比的滿足,一個個帶著笑臉,嘰嘰喳喳的問大哥,下次,什麼時候還能在吃一頓?
這兩天好幸福呀,每天都能偷偷多吃一點。
「三天後,咱們在這裡我給你燉點肉吃,夏知青,到時候你和劉知青一起來呀」
趙國慶想了想,這竹蓀菌曬乾也得一二天時間。
三天足夠他賺點錢買點肉,犒勞一下弟弟妹妹寡淡沒有油水的肚子。
說這話的時候,把兩個白面饅頭還有一搪瓷杯子,硬是塞給夏若蘭。
這一舉動,讓夏若蘭有些驚訝,在看他們在這裡弄吃的,想了想。
\"要不,你三天後去我和玉清住的地方,帶上你弟弟妹妹們,那邊做飯,怎麼也比這裡方便,你這,太簡陋了」
夏若蘭都想說一句,這裡就像是要飯的。
「行,那到時候就叨擾你們了,等著我呀,三天,我肯定讓你們都吃上一頓肉和白米飯」
趙國慶摸了一下小妹趙冬雪的頭。
這話語,讓手裡端著魚湯的夏若蘭嫣然一笑,不過也沒多說,轉身就離開了。
而她拿著魚湯和小蔥,剛進屋,就聽到劉玉清一咕嚕從床上支棱起來。
「哎呀,什麼味呀,好香,香死了」
劉玉清的目光一下子,看到夏若蘭手裡的洋瓷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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