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戀情 14

    此時，獨臥空床的麗紋，聽到樓上*床響的聲音，猜想到高劍和志勤正在做好事，便一陣陣地心慌和煩惱，她再一次後悔起自己當初搬到高劍的樓下住來。想到丈夫的早逝，想到隔壁小菲菲的幼小無依，想到愛高劍的辛苦和遙遙無期，麗紋的心裡便不是滋味，不知不覺中，早已淚濕枕巾，眼睛紅腫了。

    這真是個不祥和之夜！老天知道：在這個到處瀰漫著不幸和煩惱分子的晚上，高劍、志勤、麗紋度過了怎樣的一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上班，睡眼惺忪的高劍見麗紋兩眼有點紅腫，心裡有點擔心，就趁沒人時湊上前去小聲地問道：「你的眼睛怎麼了？」

    「怎麼了？」麗紋不解道。

    「有點紅腫。是不是得什麼病了？你應該去醫院看看！」高劍關切地說道。

    「什麼病？還不是因為你！」麗紋的心裡話不覺就脫口說了出來。

    「我怎麼啦？」高劍莫名其妙。

    「我怎麼啦？你說嘛！」見麗紋不說話，高劍急起來。

    「沒有什麼！我要走了！」麗紋的臉不知怎麼的就紅了起來，她用幽怨地目光盯了高劍一眼，撇下高劍就獨自走了。

    高劍緊跟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沒有再跟上去。「因為我？因為我什麼呢？」

    「麗紋因為我失眠了！她在抱怨我了！」高劍心裡這麼一想，便覺得萬分愧對麗紋，心裡也就覺得酸酸的，眼睛也有點發潮了。「我的確是太自私了！」「我決不能再這麼把麗紋耽誤下去了！」「我應該把話跟麗紋說清楚。」「我應該幫助麗紋儘快找個好的歸宿。」……整個上午，高劍的腦子裡就這麼暈暈乎乎地想著這些事情，情緒十分低落。

    麗紋早將這些瞧在了眼裡，她還以為是自己早上傷了他的心呢——她可是從來沒有這麼對待過高劍的！她的心裡非常後悔。在麗紋和高劍的感情糾葛中，其實都是麗紋持主動態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那麼多條件好而沒有老婆的男人不愛，卻偏偏要對自己的老師，一個有婦之夫在感情上纏夾不清！她也從來不敢奢望和高劍結為夫妻，即使偶爾腦子裡冒出希望高劍和志勤離婚的念頭，她也會立即大罵自己是個壞女人而認為是一種罪過。然而，她也意識到了在自己的潛意識裡似乎有這種期盼。她也曾想清除掉它，可是卻沒能成功。高劍從來沒有向她承諾過什麼，而她也從來沒有要求過高劍什麼，然而，她就是受不了高劍和志勤做*這一事實！所以她每聽到高劍和志勤做一次愛，她的情緒就會低落幾天。好在高劍和志勤經常一個多月不來一次那事兒，所以麗紋還能勉強忍受。只是後悔自己當初只圖幽會方便，卻忽略了這件事而搬到了高劍的樓下來住。她知道她今天早上那麼對待高劍有些無理，當她看到高劍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時，她是又覺得心疼又感到安慰。於是，趁無人的間隙，她悄悄地對高劍道：「請注意：你的情緒很不正常！」稍頓，又問道，「你今天晚上能到我的家裡來一下嗎？」

    「我也正有事想找你呢！」高劍道。

    「什麼事？」麗紋問。

    「晚上再說吧！」高劍道。

    「你的眼睛為什麼也是腫的？」

    「還是晚上再說吧！」

    麗紋見高劍笑得有點勉強，以為他還在生自己的氣，便道歉說：「對不起！今天早上我的情緒不好。」

    「我沒有怪你！」高劍愧疚地望了麗紋一眼，好象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說，「麗紋，今天晚上我們好好地談一談吧！我想，有些話，我不得不對你說了！」

    麗紋看到高劍嚴肅的樣子，不知怎麼的，忽然就覺得今天晚上高劍可能要向自己攤牌，心裡又激動又害怕，答應了一聲「好吧！」之後，趕緊離開了。

    麗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竟會匆匆離開高劍，只是感到心兒「咚咚」地跳得厲害。從高劍的眼神里，她分明感受到了高劍對自己的深情，然而，從高劍那種嚴肅的表情里，她似乎又預感到高劍將要離她而去。

    麗紋今天上午沒課，她悶坐在辦公室里想來想去，實在猜不出高劍會對她怎樣，便效法古人「問天買卦」，獨自在那裡抓起鬮來。她用筆在兩張小紙片上分別寫了「求愛」和「絕交」二字，輕輕地將小紙片揉成紙團，心裡默默地念道：「若老天爺可憐我的一片痴情，就讓高劍今天晚上向我求愛；否則就讓我抓住『絕交』。」念完之後，將紙團用雙手捧著搖了幾搖，輕輕地撒在桌子上，之後，用極虔誠的態度拈了一個，緊張得雙手都是汗，好一會兒才將抓住的紙團展開。一看，竟是「求愛」二字！麗紋高興得幾乎跳了起來，好一會兒都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索性跑到隔壁的音樂室里，彈奏起《梁祝化蝶》來。彈了幾遍之後，忽然又覺得不吉利——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愛情可是以悲劇收的場啊！便又覺得心裡不塌實，乃復回辦公室「請老天爺明示」。於是，她又如法炮製，重新寫了兩張小紙條，一是「能成為高劍的妻子」，另一是「不能和高劍結為夫妻」。結果，她抓到了「能成為高劍的妻子」。

    「高劍今天晚上一定會向我求愛的！」麗紋的心裡終於塌實了下來。

    「我並沒有對不起志勤！高劍早就不愛她了！高劍不再愛她並不是因為我的緣故！」麗紋這樣想著，努力要趕走心裡的不安和潛意識裡的不道德感。

    麗紋知道自己的道德防線已經徹底地垮了！便索性放縱自己，設想起今天晚上和高劍見面的情形來。她決定晚上讓菲菲跟趙老師的孫女兒一起睡。然而，她惦來想去，卻想不出一個能和高劍去的好去處。最後，她決定還是在自己的家裡和高劍幽會——她覺得在高劍未和志勤離婚之前，她和高劍的關係還是隱蔽點好。菲菲不在家，那麼，若他們之間的那層紙被捅破之後，一對有情人孤男寡女相處一室，會做些什麼呢？麗紋不禁想得面紅耳赤，情迷意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