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霍聿珩身邊後,他有提出來讓我去看看他父親。
對於霍振東來說,我回到他身邊是個好消息,他說沒準能讓他父親的病情好轉。
我想霍聿珩這樣執著於我,是不是和他父親也有關係,畢竟他是個大孝子。
可我又不是靈丹妙藥,我不知道以一個什麼樣的身份去探望,他並沒有強迫我。
霍振東帶了話過來,讓我和他好好相處,最好在快點懷個一兒半女,搞不好還能趁他活著的時候看一眼孫子。
現在霍家的頭等大事,是不許任何人來打擾我和他,這是對他和曲雲煙的敲打。
曲雲煙對霍聿珩的感情,霍振東早就摸得門兒清,今天的這個電話,想必她用了什麼苦肉計,讓看護她的阿姨心疼了。
阿姨的聲音里夾雜著女生的哭鬧和瓷器碎在地上的聲音,哪怕她一言不發,我也能感受得到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
「把廢品及時清理掉,不要讓她受傷。」
霍聿珩這樣說的時候,我屬實意外。
如果我沒理解錯,這應該是他不準備回去的意思。
我默默地脫掉身上的禮服,假裝成毫不在意的樣子,可心裡多少還是有點觸動。
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這好像是第一次,他在曲雲煙和我之間,選擇了我。
可下一秒,我就聽見他對著阿姨說,「告訴煙煙,不要惹爸生氣。」
我一怔,隨即笑了笑,原來是我想多了,自作多情的人是小丑。
掛掉電話後,他指尖無意識地輕點沙發的扶手,為了不打擾他思念別的女人,我離開客廳往臥室走。
身後傳來布料摩擦沙沙的聲音,一回頭恰好撞進了霍聿珩懷裡。
他抱著我,我抱著我的禮服。
衣服被他從我手中抽走,我的雙手被他環在腰上。
我看得出,他心情不好。
於是我善解人意地開口,「你去看煙煙吧,我保證不和你爸爸說。」
霍聿珩笑了,笑聲里有掩藏不了的失望,他笑得胸腔都在顫動,嗡嗡的聲音傳進我的耳膜,「安心,你要是早有這種覺悟,我們也走不到今天。」
客廳的燈光亮得晃眼,我抬頭看他,眼前卻是一片漆黑。
就像是他只允許我看到他想被看見的一面一樣,根本摸不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默默聽著,從口吻判斷,他說的可能是他的心裡話。
我用力掙開他的懷抱,心裡對他的直白也有點生氣,「以後你都不用為難,我不會再和她爭什麼。」
連婚房都被人砸了個稀巴爛,我和他之間還能剩下什麼。
霍聿珩不在乎的,他在乎的只是別讓破碎掉的利器弄傷了他的好妹妹。
我腰上驟然一痛,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面前的男人壓進了沙發里,他黑壓壓的眸子沉沉地注視著我,「要是我讓你爭呢。」
我像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一樣,靜靜地聽他講話,「當我知道你要去臨城定居的時候,那段時間我過得不太好,我想我大概能理解你曾經的想法,但是現在我必須和你確認,你的那些想法,還在嗎?」
「現在的我好像變成了曾經的你。」他雙手捧住我的臉頰,「安心,我要聽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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