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徒
她本是想戳穿,又看著倆人甚是登對,就沒說話,說不定就成了呢。
只是還沒一周,蘇瀾就去看景路了,這回呆的時間短,景路說爸爸剛走,但是什麼都沒說。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知道什麼還是盼什麼,估計就是心有不甘,想要人給點知應吧,奈何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等她回國了,不知道寶兒怎麼就跟米艾熟識了,倆人拽著她去相親。
蘇瀾無奈,應了兩回,碰巧米艾都在旁邊,回回人看上的是米艾,最後厚著臉皮跟蘇瀾要米艾的手機號。蘇瀾雖無心,次數多了也覺得尷尬,空了在鏡子裡看自己,到底是比米艾差在哪兒了?自己比她年輕,還比她正經,面容……其實也不差。
跟彭芃處了兩天,每每他對自己禮貌紳士,毫無嫌棄之意,又想,自己胡想什麼,那些男人大多膚淺,怪不得現在還找不到老婆,不必在意。
就像彭芃,從來不會嫌棄自己。
就連景仰……也不曾嫌棄過自己。
所以,自己不是差的。
然而,這話只能在她一個人的時候默默的安慰一下自己。
就像蘇瀾平常跟米艾呆在一起,米艾的追求者總是不斷,電話響個不停,倆人一同見的客戶,明明自己是重點,最後關注點還會繞道米艾身上。好好的案子談的,繞著繞著就變成了私人問題。
這多多少少讓蘇瀾有些不平衡,她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落在米艾身上。
見她穿著時尚,妝容大方,說話偶爾摻雜著些粗俗言語,對於男人說的黃段子也應付有餘。舉手投足之間卻是風情萬種,那些可有可無的瑕疵全被遮掩。雖然耽誤了時間,最後案子還是成了。末了人家還會說下次有機會再合作,蘇瀾就是怪氣的語言也說不出口。
這種事情,就是再給蘇瀾貼八層臉皮也做不到,然而,那些男人很是吃這一套。
在蘇瀾過去的二十多年裡,穿著我行我素,怎麼舒服怎麼來,沒有從儀容方面取悅過別人,甚是有時候故意跟某人唱反調,趙靄也強調女人要大方,整天花枝招展的不正經。這潛移默化的將她的衣櫃統一變成了普通款,色調統一發灰,至於妝,跟簡修戀愛時年輕,成天忙著打工,沒空,結婚有了孩子也沒空,一直素麵朝天到現在。說話也斟酌再三,不得罪人,不失禮貌,對人客氣。以前馮玉教她禮貌,到了景家,趙靄更要求她得體。
如今脫離圍城的蘇瀾,觀念受到了挑戰。
米艾說:「知道我為什麼不生孩子嗎?就怕想你這樣,給自己脖子上套。」
&道那些男人為什麼看不上你嗎?太正經,你一本正經給誰看啊,上床了還不是那樣。」
&有空該化妝,大好的年紀,就這麼黯淡下去,你也甘心。」
&媽真自私,沒事兒給你找累,虧你孝順,山上山下的跑。以前我家重男輕女,我以為我媽就夠自私了,跟你媽沒法兒比。」
&又不缺錢,能不能穿漂亮點,那麼好的身材,成天穿的跟麻袋似的,我是個女人都嫌棄你,何況是男人。」
&空得做保養,別仗著自己小,等老了,一臉皮,男人看的倒胃口,你自己噁心不?」
她說話尖銳,毫無顧忌,句句戳中蘇瀾命脈。
回回把蘇瀾弄的面紅耳赤,甩臉走人。
只是蘇瀾再忙也不能沒停歇的時候,晚上躺在床上睡不著的時候,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以前景仰老不回家,也是她一個人,從來沒這樣過。
可想起米艾的話,全是對的,她這麼多年,不知道都給誰活了,因為父母的關係跟簡修分了,因為景路對景家百依百順,母親不下山,她就順著。她順了所有人,就是沒好好想過自己想要什麼。轉念又想,米艾句句不離男人,她缺了男人不能活,自己可跟她沒法兒比,蘇瀾也不想成為她那樣的人。
又想起這兩日的彭芃,寶兒在的時候,彭芃就過來,不在的時候絕對不會主動過來,上回那句蹭飯的話明顯成了客套話,她沒那個意思,自然不會主動去叫他。
然而,這種暗示告訴蘇瀾一個信息:她離過婚,就跟被折下來的花兒似的,即便再鮮艷,很快就會枯萎,再好,男人也對你沒興趣。不像是寶兒,青春有活力,看的人朝氣蓬勃忍不住想要親近。更不像米艾,會將自己的魅力釋放的淋漓盡致。即便是男人沒有別的意思,也願意同她們說話。
從前因為景仰的身份,蘇瀾總覺得自己是與眾不同的,無論走在哪兒都會自己都是焦點,她將自己跟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分開,覺得高人一等。而如今的自己,起初離婚嘗了人情冷暖,只想這人真世故,不必在意。現在又被貼上了「好女人」的標籤,然後束之高閣,誰也不願意搭理。
她不得不思考,自己雖然年紀不大,卻生過孩子,身上明顯帶有母性的光輝,心態也難以回到十八歲。照著鏡子,面容不醜,卻被加班跟孩子折騰出了淡淡的黑眼圈,皮膚也開始變糙,少睡眠讓她眼睛無神,再加上那頭及腰的長髮,早上起來刷牙的時候,她會以看到了女鬼。她女性的魅力真的隨著時間驟降了。
隔天晚餐,彭芃跟寶兒聊的熱火朝天,說起來彭芃直說蘇瀾很好,嘴上埋汰寶兒,然而眼神卻落在寶兒身上。
待倆人走後,屋子裡靜的一點聲音沒有,她心裡空落落的,照著鏡子發呆,越發覺得自己是被嚼過的蘋果渣了。
第二天,生活依舊,蘇瀾在開車回家的路上,一個小姑娘給她發了化妝品的傳單。
不知是小姑娘口才太好了,還是人太嫩了,她生出嫉妒。蘇瀾鬼使神差的去了那家店,買了唇蜜,睫毛膏。回去的路上,一段紅燈,她無聊,拿出唇油來隨便抹了一些。
待回去,恰巧碰到出門的彭芃,她從他的眼神里明顯感到了驚訝,甚至是往驚艷上靠著些。
當天晚上,三個人的晚餐,蘇瀾明顯多說了些。寶兒見火苗有上漲的趨勢,使勁兒加柴火。這天晚上,彭芃多留了一個小時。
只是當天睡覺的時候有些糟,她做了個春夢,男人是景仰。
醒來,蘇瀾腦子裡隨即冒出來的是米艾前幾天對她說的話:「女人三十猛如虎。」還有一句:「女人總是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念念不忘。」
那是蘇瀾在見她又交了個新男朋友後,好言勸她稍微收斂些,米艾這樣對她說的。
蘇瀾摸著腦門兒尋思這兩句話,第二句還好說,這第一句……她還差好幾年30呢,自己這是怎麼了?
真被米艾影響的離不了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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