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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安大腦已經一片空白,徹底宕機。
她感受到男人攥緊她的手腕把刀子捅進他的身體裡,她一點力氣都沒有,連掙脫都難。
她感受到他掌心的力道,甚至還在繼續用力,在他自己的血肉裡面旋轉。
她感受到他身上流出來的血,溫熱滾燙,順著她的手流淌下來。
「傅聿城……」
姜予安乾涸著嗓音,擠出他的名字。
男人的低笑聲就在她耳畔,炙·熱滾燙,「安安……這四年也教了你不少東西,那最後再教你一條吧……自己的仇,自己報。」
「……」
「你說原諒我……你從前所遭受的就是你活該。可世上還有一句話,叫做一報還一報……我都還你,好不好?」
「……」
懷裡的姑娘依舊沒有言語,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傅聿城便繼續溢出聲調。
他口齒間堵不住新的血液,順著姜予安的肩膀染紅了她的衣衫。
他祈求地問:「安安,如果世間真的有下輩子,我當一個好人,早一點遇到你……你別再記恨我,給我一個機會追求你,好不好?」
「如果真的有下輩子,那你我便是全新的開始,這一世的恩怨,自然是不算數的。」
傅聿城終於聽到懷裡的姑娘開了口。
也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他低低笑著,咳得在她肩上嘔了好多的血。
他好像才發現一般,難過地說:「真是對不起啊安安,弄髒了你的衣服。」
他鬆了姜予安那隻拿刀的手,虛虛地環繞住她,像是一個擁抱。
而後低低的嗓音在姜予安耳畔響起:「你能不能原諒我呢?」
原諒什麼?
是原諒他弄髒了她的衣服,還是其他的呢?
姜予安沒有問出口。
她感受到那隻虛虛還住她的手忽然垂下,肩上的力道又沉了兩分。
再沒有聲音了。
天地間好像沒有了聲響。
一片死寂。
姜予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意識才慢慢地回神。
濕潤的深林里有水滴落下,大抵是霧氣凝聚,從高處的葉片上滑落。
又像是陰沉的天空真的開始下雨,朦朧了這一片深山,讓雲朵乘風化雨。
姜予安右邊肩膀有點麻了,她像是沒有意識的機器人,將肩上的男人推開,重新扶靠著那棵樹幹。
依舊有血從他身上蔓延開,從他衣襟上凝聚成一顆鮮紅的小圓珠,然後慢慢低落在地上,砸出一灘鮮紅的痕跡。
姜予安沉默地看著面前的人,良久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大概也是撐不下去了,無力地栽了下去,靠在旁邊一棵大樹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天空。
霧氣氤氳著她的面龐,像是細細密密的水灑在她臉上,慢慢地把那些血跡給洗清。
且就躺一會兒吧……
就那麼一會兒。
就像那失去記憶的四年,忘記一切,沒有任何負擔地原諒他那麼一會兒。
等她醒過來,等她想起來,再重新站在他的對立面。
而這一次,他再站不起來了。
她閉上了眼睛,迫使自己進入了夢想。
耳畔又有了聲音,是雨珠滴落砸在樹葉上的聲音,是鳥啼聲,蛙鳴聲……
「傅先生!」
姜予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至耳旁再有人聲響起,迫使她睜開了雙眸。
入目依舊是傅聿城那張臉,蒼白著面龐靠在樹幹上。
姜予安幾乎以為那聲呼喊是自己的錯覺,便看到一身黑衣的Kane從林子裡竄了出來。
他跪倒在傅聿城面前,眼眶通紅,不敢觸碰傅聿城一下。
那把刀還插在傅聿城心口,鮮紅的血已經染紅這一片地。
Kane將目光投向姜予安,哭喊著嗓音問:「予安小姐,我走之前不是讓你好好地看著傅先生嗎?為什麼他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
話外之意自然是問那把刀為什麼會落在傅聿城心口。
姜予安滾了滾喉嚨,如實相告:「他說他撐不下去了,讓我給他一個痛快。」
雖然不是出於她本意,可從事實來看,也算是她親手把他給了結的。
不算撒謊。
Kane整個人都要崩潰了,「怎麼可能!傅先生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他就算是站著死,也不可能自求一個痛快的!」
他們是一起在戰場上拼過命的,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怎麼可能會把性命這麼輕易地交代出去。
要知曉,他們從前的口號,是號稱死神來了都不怕的!
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
姜予安沉默著,看著Kane自我消化。
說實話,她也不敢相信傅聿城就這樣死了。
畢竟今天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還一副拽得要死、全世界的人都逮不住他的bking模樣。
可如今,便再也無法開口了。
姜予安撐著手臂站起,抬眸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空,心想這臨海的天氣真是稀奇,明明不久前還是湛藍的藍天白雲,這會兒就朦朧得看不見不知道太陽在哪裡。
她垂眸,看著傷痛欲絕的Kane,說:「你如果不信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倘若你是覺得我刻意殺了他,大可為他報仇。當然,我也有反抗的權利。」
姜予安站直了身子,迫使自己清醒過來。
她已經很多年沒和人動手了,且四年前海底求生,又遭遇種種,能有幾分力道她都不知道。
對上Kane,她的結果應該只有一種。
饒是如此,她也不會坐以待斃。
地上的黑衣男搖了搖頭,哭著說:「傅先生交代過了,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對予安小姐您動手的。」
「……」
「我並非是不相信予安小姐您的話,畢竟您是什麼樣的人,這四年來的相處還不至於讓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
「我只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傅先生就這樣沒了,他明明說好要帶我回西爾斯城的,他怎麼能就這樣死了呢……」
Kane的歲數不大,此刻十分悲鳴地哭泣,天空落下的雨滴忽然變大,好像在附和他的哭聲。
姜予安沒有再開口勸解,只是靜默地站在一旁,任憑男人宣洩自己的情緒。
直至他的哭聲漸小,她才緩聲開了口:「他的屍體,要怎麼處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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