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攬勝駛入傅家的大宅院的時候,天都已經黑蒙蒙的一片。
傅越承一下車,便一眼瞧見了停在門口的一輛火紅色的跑車停在傅家院落的門口。
他越過院落,直接跨入了主屋的大門。
「三少,您回來了,老太太等您很久了。」
保姆一眼便瞧見了站在玄關口換鞋的傅越承,連忙迎了上來:「已經開飯了,我幫三少加筷子。」
…愎…
遠遠的,就能聽到餐廳方向傳來老太太嘀嘀咕咕的念叨。
「這真是的,我們不等老么了,來,吃菜。」
傅老太太給傅老生了五個孩子,傅越承是老么,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兩個姐姐,到如今,全都有了家室,唯獨剩下一個老么,現如今還單著身,這事越是拖著,傅老太太越是念叨,乃至最後,每天都會把老么的婚事給掛在嘴邊。
傅老太太喜歡熱鬧,所有,每隔著一個星期,老太太都會把自己的兒子兒媳叫上一起吃飯,偶爾,女兒和女婿也會在。
傅家的餐桌上,傅老坐在主位,一身威而不怒的樣子,氣勢上就把桌面上的幾個兒子壓得死死的。左手邊是傅老太太,右邊是倆兒子,老大傅邢勛,老四傅胤賀,二個兒媳今天都不在場。
而傅老太太的身邊坐著一個一身長裙的女人,最為顯眼的是那一頭火紅的長髮。
傅越承的面無表情的掃了一圈,甚至無心去理會今天和自己「相親」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
「老太太,三少回來了。」
「爸,媽,大哥,二哥……」
傅越承越過台階,走到餐廳,一一打了聲招呼,拉開傅老對面的椅子便坐下,這個位置很偏,和坐在一起的幾個有點距離,保姆順勢擱下碗筷。
「你小子……」傅老太太正預發作,可是想到身邊還坐了一位,硬是將自己快發飆的情緒給收斂了回去,端坐在那裡,視線卻頻頻的投向自家的么子,希望他能多主動主動關懷一下坐在她身邊的姑娘。
可是傅越承倒是無視的有些乾脆,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該吃的吃,該喝的喝。
「老五!」傅老太太實在有些食不下咽,擱下了筷子,神色嚴肅。
「媽,什麼事?」
平日裡雖然冷言少語,可是對待雙親,傅越承還是挺有規有矩的,要開口的時候雖然字少了點,還是會出聲。
「小簡她都沒怎麼吃菜,你給人家夾點。」
暗的不行,老太太索性把話給挑明了。
傅越承抬眼掃過女人的臉,一張臉上多半分的情緒都沒有,伸手抽出桌上的紙巾,擦拭過嘴角,拉開椅子起身:「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坐下!」
一直不曾發作的傅老冷了臉,抬眼瞥向起身的兒子,低聲呵斥:「吃飽了?你吃什麼了?讓你給人家姑娘夾菜,還委屈你了?」
傅越承抬眼瞧了一眼傅老,倒是沒反駁,坐下。
修長的手指再次提起,夾了一片青菜擱到對方的碗中,動作沒有半分不規矩,甚至做的一絲不苟。
「老五……」傅老太太的臉都拉了下來,正發作,終於,作為今天相親對象的女人終於開口了。
「傅奶奶,我已經飽了,您……」簡單抬眼瞄了一眼傅越承,輕輕的噓了一口氣,「您別麻煩傅三少了。」
「吃這麼少?」傅老太太瞧了一眼簡單碗中才吃了一半的食量,蹙眉,轉眼想了想,現在的小姑娘都不怎麼吃晚飯,也不勉強,對著一旁的保姆吩咐,「阿元,切一些水果。」
傅老太太說完,轉頭看向正吃飯的老么,開口:「不是吃飽了嗎?那還不去陪姑娘說會兒話。」
……
簡單覺得自己該該屬鼠的,丟份兒啊,竟然被那個男人嚇的落荒而逃。
怕客廳不安全,直接跑到了主宅外頭的花壇邊坐下。
「你是她的朋友?」
一道冷冽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雖然是問句,可是語調卻是肯定。
簡單被嚇的不輕,扭過頭,尷尬的朝著傅越承招了招手,提了提長裙,心底嘀咕:老媽你真是害死我了!
「嗨……」
「……」
「額,如果你是指阿笙的話,」簡單覺得自己會被面前的這個男人瞪出一個窟窿來,「是!」
橫豎都是死,老老實實的招了吧!
「多久了?」傅越承拉過一旁的竹藤椅子坐下,因為光線不昏暗,他看向簡單的時候,簡單卻是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只是,聽這樣一聲聲的發問,簡單也已經不敢招教了。
「快十年了……」
傅越承隔著黑暗看向她,直到確定了她的回答,才提出那天在醫院一直沒有開口的問題:「你認識我?」
「或者說,有人跟你提起過我,而我卻並不認識你
tang。」
「是!」
簡單狠狠的咬了口自己的舌頭,天殺的,阿笙,這男人你到底怎麼招惹到的!
傅越承修長的手指不斷的擊打著面前的石桌,視線落在了院外,聲線低低的,卻是很清晰:「她從始至終都是顧寧笙,為什麼要騙了所有人?」
「我……」五年了,這個秘密只有簡單清清楚楚的知道,她是唯一一個知道,現在的顧盼生是顧寧笙,包括顧家,包括葉景朔,包括身邊的同學和朋友。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顧盼生和簡單從來做不了朋友,簡單從小學到高中,一直和顧寧笙,顧盼生是同學,那時候沒有過多的討厭和喜歡,提起來,無非是玩不到一塊兒。
兩個雙胞胎長的很相,甚至大多的時間,都是穿同樣的衣服。
簡單也是當時在班上唯一一個能把兩個人分辨出來的,因為兩個人的眼神並不相同。
十五歲的顧盼生開始學會打扮自己,誰都知道,顧家的雙胞胎底子不錯,模樣俏,皮膚白,笑起來的時候還有小酒窩,所以十五歲的顧盼生甚至已經交了好幾個男朋友。
而顧寧笙不同,比起作為妹妹的顧盼生,顧寧笙的性子比較安靜,在不熟悉的人面前,雖然都會很禮貌,卻也僅僅只是禮貌,她的眼神沒有顧盼生來的活躍,但是她的眼神足夠透徹,那也是簡單和顧寧笙做朋友最開始的原因。
作為顧家的大女兒,顧寧笙要承擔的東西比顧盼生要來的多,所以越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顧寧笙做事越是嚴謹。
而這份嚴謹,比起顧盼生的活潑可人,顯然開始不招人喜歡。
漸漸的,顧家父母對於顧盼生的的喜愛遠遠的超越了顧寧笙,以至於,在當年顧家沒落的時候,作為姐姐的顧寧笙開始習慣了穿妹妹的舊衣服。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顧盼生穿在身上的衣服絕對不可會超過十次,十次之後,就會被她丟掉。
當年,葉景朔第一次向顧寧笙表白的那一天。
顧寧笙拒絕了。
而其實並沒有什麼理由,因為顧盼生告訴自己的姐姐顧寧笙:姐,我喜歡葉景朔,你不要跟我搶,我和他其實什麼都幹過了,畢業會那天,他喝醉了,我上去扶他,他抱住了我,吻了我,我沒拒絕。
那時候顧寧笙第一次對顧盼生發了脾氣:
「盼生,你怎麼可以亂來?你才幾歲……」
「姐,我都十六歲了,十六歲在國外都成年了,都可以結婚了,我憑什麼不可以?」顧盼生用一種尖銳的聲音質問她,「姐,還是你根本喜歡上他了,所以不肯放手,要和我搶?」
「姐,我們追求的東西不一樣,我愛他,我要完完全全的讓他屬於我就夠了。」
那一天,顧盼生跑了,好幾天沒有回家,同學之間都穿著,說顧家的雙胞胎妹妹和學校的小霸王葉景朔同居了。
顧寧笙那時候想,如果她喜歡一個人,她會讓那個喜歡自己的男生,在第一眼就能認出她來。
……
「在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
哪怕僅僅只是擦身而過,她習慣的動作,表情,蹙眉的瞬間,一娉一笑,傅越承隔了五年,依然熟悉的記得。
只是,當初越是溫柔,相隔著五年,越是發現,他的冷傲比任何人都來得冷酷。
簡單蹙著眉,神色複雜的盯著他:「傅三少,當年你在阿笙懷孕的時候拋棄了她,你知道她因為你,才懷孕卻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嗎?」
傅越承清冷的目光落在簡單的臉上,他本不屑和一個無關的人解釋。
「我從來沒拋棄過她。」
————————
深夜十一點,天空一片晦暗,雷聲伴隨著瓢潑大雨傾斜而下。
醫院的住院本除了幾盞微弱的燈光,視線一片混沌,路虎攬勝一路駛入醫院,在住院樓下停下。
傅越承站在綠化帶旁的路燈下駐足了一會,身影隱入樓道。
……
顧盼生是被雷聲驚醒,一時有些睡不著,病房內,緊挨著她床的顧澤睿睡的很香,還打著小小的鼾聲,小身子張牙舞爪的趴著睡,被子被他一腳給踢開了。
一時間,顧盼生有些睡不著。
她從床上爬起伸手幫小傢伙蓋好被子。
然後走到窗戶邊,外面的雨下的很大,雷聲很沉悶,一陣接一陣的,外頭的視線和你不充裕,除了路燈邊二米內的範圍能看清,一切都被吞沒在黑暗中。
房門推開的響動徹底的驚擾了看著窗外的顧盼生,讓她下意思的回過頭——
淋了雨的男人站在門口,隔得遠,沒開燈,逆光而站的傅越承,將所有的表情全部隱藏在黑暗之中。
門被男人關上。
顧盼生在一聲低呼中,被人堵在了牆角。
潮濕的襯衣貼上他身上的睡裙,濕意一下子暈
開,冷的讓她打顫,顧盼生渾身一顫,伸手想要推開他。
炙熱的呼吸混合著男人的氣息就像是一道無形的屏障,瞬間包裹住她的。
顧盼生的心臟強烈的跳動。
因為清楚的知道面前的男人是誰,反而讓她一下子不敢掙扎的太厲害。
傅越承的眼睛太過於銳利,每一次,顧盼生只要一迎上這樣一雙眼睛,身體能做出的反應永遠要遲鈍很多。
腰際的力道很大,攬著她腰肢的手掌,似乎有一種要擰斷她腰的力道,顧盼生迎上男人的視線,伸手掙扎,卻被對方拴的更緊。
「你……喝酒了?」在傅越承靠近她的時候,顧盼生聞到了一股醇厚的酒香。
傅越承的臉上並沒有多大的波動,一雙漆黑的眼神寡,他的手臂攬著她的腰,除此之外,什麼都不做,他的動作很熟練,似乎這樣的動作做了不下百次。
「沒……」
他並沒說謊,而是離開傅家的時候,簡單喝了一口葡萄酒,卻不小心灑在了他的身上。
「傅先生,我和你不熟,你不該這麼抱著我。」
顧盼生蹙著眉,用最疏離的話語想要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面前的男人不該對她有興趣。
「我現在心情很好。」傅越承眯著眼,唇角噙著笑,卻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黑暗中,他還是能夠看清面前的女人的所有一舉一動。
好到極致的時候,就像要將面前的小女人扒光了,按在床上。
顧盼生的抵著他胸膛的手潮濕而灼熱的發燙,對於男人的一舉一動,她急紅了雙頰。
「這玩笑太大了,」她咬著自己的唇,那種被輕易捕獲在男人懷中,她卻生不出半分厭惡的感覺,讓她感到絲絲的怯意在心底迅速的滋生,「傅先生,我想我沒有勾1引你,不至於讓你有某方面的衝動。」
顧盼生的神身子想要往後退,可是她忘記了,後面只剩下牆了。
背脊抵在冰涼的牆壁,那股冷意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遍她的整個背脊。
她越是想跑,傅越承越是攥緊她的腰。
這個女人想要從自己的懷中逃跑,顯然比登天還難。
傅越承眯著眼,唇角的弧度加深,大掌從她單薄的睡袍探入,冰涼的手背,炙熱的手心,這樣兩種顛覆的觸碰都是出自於男人同一隻手,顧盼生的臉蹭的一下子燒紅,身子微顫,伸手推他。
他卻一把扣住她的雙手,舉過頭頂,抵在頭頂。
「你那晚的表現可是讓我記憶猶新。」
傅越承攥住她的手,沉斂的黑眸染著一絲笑意:「知道這五年來,我有多想將你鑲入我的骨髓嗎?」
顧盼生的臉蒼白,衣服被他扯的歪歪扭扭。
克制著自己身體幾乎因為他而引起的躁動,咬著牙,羞恥心,讓她抬起腳就往男人的褲襠踢去。
「欠收拾!」
低沉而沙啞的嗓音壓得很低,男人一個側身,順勢一把拽住她的腳腕,一扯,女人驚呼了一聲,往後倒,拖鞋從她的腳上掉落。
伴隨著「咯吱」一聲,糾纏在一起的了兩人倒入了身後那張狹窄的病床。
床晃的厲害,發出曖1昧的木屐一般的聲音。
「你放開!」
顧盼生幾乎是燒紅了脖子,奮力的掙扎,推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混蛋!」急紅了眼,隨著她的掙扎,床晃動的越發的劇烈。
「我是混蛋,所以一次次的放過你!」傅越承沉斂的眸子在黑夜中依然清晰,她一把揪住她的睡衣的領口,大掌一用力,一排扣子因為她的動作迅速的炸開。
視線落在她光潔的臉頰,傅越承突然付下身,她來不及躲,他那沾著濕氣的唇瓣狠狠的堵住她謾罵的小嘴。
「傅越承,不要這樣……」
事隔五年,傅越承這是第一次從她的口中,聽到她喊自己的名字。
後腰撞在床邊沿的時候,痛的讓顧盼生眼圈迅速的一紅,身上突然一輕男人翻身躺在她的身邊,一動不動。
「……」
顧盼生的雙手緊緊的拽著胸口扣子脫落的睡衣,蜷縮成一團。
床輕晃了一下,身旁人突然起身,她的身體突然被人抱起,男人的動作毫無憐香惜玉的將她塞進被子。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3s 3.813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