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洗漱好,穿戴整齊,顧頃淺本想帶宋丹芙去買東西,誰知,宋丹芙說要去警局看林經理,顧頃淺不高興了,他才結婚,老婆不陪他卻說要去警局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真的要去看她?」顧頃淺問,真心覺得那女人沒什麼好看的。
「我以為自己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宋丹芙堅定地看著顧頃淺,充分地表示自己的決定不會更改。
顧頃淺勸道:「丹芙,其實你根本沒必要去看她,她有今天的下場,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我知道,堅持去看她不是因為內疚,我也沒有那個閒心。」宋丹芙說:「她是當年車禍受害人的家屬不假,可她安排林阿姨在我身邊,我進顧氏也是她們的計劃,後面林阿姨害我媽媽被困警局,這麼多的事情足以讓我對她的那點憐憫煙消雲散。宋家的大火我能證明是宋老放的,可我沒有證據,我還失憶過,我的證詞在法庭上站不住腳。」
「你想從她那裡得到宋老的下落。」顧頃淺走到一邊,拿起自己的外套穿上。
沒去想他穿外套做什麼,宋丹芙說道:「從林經理做的種種事情來看,她一定有後台,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女,就算她再聰明,也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
顧頃淺點點頭,走到宋丹芙面前,長臂一伸摟她入懷,宋丹芙以為他又想困在她房間裡,趕忙伸手推他。「顧頃淺,你不要這樣。」
「我哪樣?」看出她的想法,顧頃淺故作不解的問:「不是你說要去警局,現在又是做什麼?」
如果宋丹芙還不明白顧頃淺的意思,她就是大笨蛋了,只是,他要陪她去的做法,讓她覺得窩心。
警局裡顧頃淺打過招呼,所以,當宋丹芙去見林經理後,顧頃淺也去了監控室,不是不放心林經理能傷害到丹芙,而是,他想從另外的角度看能不能找出林經理的破綻。
「真意外,你會來看我。」林經理嘲諷道,隔著一張桌子看著宋丹芙,感覺她有些不一樣了,至於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怎麼能說意外?」宋丹芙淡淡反擊。「林經理不就等著我來看你嗎?」
林經理楞了下,說道:「又想來扣我一頂縱火犯的帽子,那你就白來了。」
「不,我今天只是來和你隨便聊聊。」宋丹芙好整以暇的坐著,好似所有事情都盡在掌握中般氣定神閒。
林經理終於看出她哪裡不一樣了,神色,還有眼神,根本不是那個她所認識的宋丹芙能有的。
她所認識的宋丹芙,可能是因為坐過牢的緣故,人前中帶了點自卑,眼前這位,別說自卑了,她根本是自信沉著,冷靜的讓人害怕。
她……難道恢復記憶了。
心突然就慌了,沒失憶的宋丹芙她沒接觸過,莫不清楚她的心性,不敢貿然說什麼。
不著痕跡地壓下心中慌亂,林經理故作鎮定的繼續嘲諷。「真榮幸,宋大小姐居然有時間來這個地方與我聊天,不過,我很想知道,我們是同事的時候都沒有話題可聊,如今怎麼就有話題聊了呢!」
「當然有話題。」宋丹芙挑眉,白皙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著。「比如說,你的老闆。」
林經理臉色一變,眸光死死盯著宋丹芙,她的話如一顆炸彈,心中起來不小的漣漪,桌子下被手銬銬著的雙手緊緊握著,指尖發白了她也毫無所覺。
林經理不說話,宋丹芙也不急,平靜地看著林經理,知道自己的話給她帶來了震撼,有震撼就好,說明林經理的的確確和宋老有聯繫。
「我的老闆,我的老闆。」半響後,林經理突然一笑。「我的老闆不就是你的未婚夫,難道宋大小姐懷疑自己的未婚夫對你不忠,跟我有一腿。」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身體靠向椅背,宋丹芙雙手環在胸前,淡淡說道:「而且,顧頃淺很愛乾淨。」
監控室里的顧頃淺微微勾起嘴角,這丫頭罵人不帶一個髒字,說他愛乾淨,不是拐著彎罵林經理髒。
聽出宋丹芙話里的意思,林經理臉色變的很難看,宋丹芙說道:「你都在這裡住了幾天了,你的老闆也沒想法子來救你,估計是放棄你了,你還為他保守秘密,不覺得冤嗎?」
林經理沉默,宋丹芙也不逼她,很有耐心地等著林經理開口。
這是心裡戰術,誰沉得住氣,誰就是贏家。
「宋丹芙,我告訴你,你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消息。」林經理冷冷地警告。
「我知道他沒有死,也知道我媽媽被囚禁你也有參與,不過,我這個人恩怨分明,你只是參與者,不是主謀,我可以放你一馬,只要你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落腳。」宋丹芙說出心中所想,這話不是忽悠林經理,而是她的保證。
她本來也沒打算為難林經理。
「呵呵呵。」林經理突然大笑,好似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般,最後是狂笑不止。
宋丹芙一直看著她,目光凌厲逼人。
良久後,林經理笑夠了,看著宋丹芙一字一句。「我聽不懂你的話。」
「好吧,你不肯配合就算了。」宋丹芙無所謂的站起身,撫平了衣服上的皺褶。「今天到此為止,希望下次來看你的時候,你能想通。」
「想通。」林經理嘲諷。「宋丹芙,你還是那麼自以為是,自以為是的讓人討厭,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
宋丹芙淡淡一笑,拉開審訊室的門走出去,一出門就看到顧頃淺在門口等她,心中湧起暖意,說實話,這種有人等你的感覺,真的很好。
過去的五年,她除了訓練還是訓練,幾度在生死邊緣徘徊,流過血,受過傷,就是沒流過淚,後來開始執行任務,暗殺明殺都來,看著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心一點一點的變冷變硬,最後習慣。
看著顧頃淺臉上的溫和笑容,她又感覺自己的心和血又變暖了。
她走過去,顧頃淺伸出手,宋丹芙很自然地把自己的手放入他攤開的大掌中,顧頃淺另一隻手為她攏了攏外套。「外面冷,小心別感冒了。」
「有你在,不怕的。」宋丹芙說的很順口,這是對他的信任,信他會照顧好自己。
這話瞬間取悅了顧頃淺,牽著她的大手緊了緊,兩人並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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