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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門總部。
議事廳門前停著三輛車,黑色的車身高端大氣,彰顯著威嚴的氣勢,一名男子拉開中間那輛車的門,唐灝坐進車裡,前座的司機回頭問:「主人,回家嗎?」
略一沉吟,唐灝微微頷首,車子啟動,三輛車一次開走。
身體靠在椅背上,唐灝閉著眼眸,大手揉捏著眉心,心中的煩悶卻沒能減少一分。
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害得他今日一天都無法靜下心處理事情。
從他誇下海口,每天都不讓她有力氣下床開始,兩天時間過去,他也認真貫徹自己所說過的話,她除了開始那晚有些反應,現在根本是連話也不與他說一句,每晚抱著無動於衷的她,他愈來愈感覺,兩人漸行漸遠。
身體零距離,心卻遠了。
他想靠近,她也不給他靠近的機會,既然她不希望他出現,他索性就不去自討沒趣。
想想,他已經兩天沒回唐家別墅,兩天沒見到娜娜了,也不知道那丫頭有沒有聽話的照顧好自己。
車子突然停下,唐灝的思緒打住,以為是司機為了躲避竄上公路的小動物,他沒有理會。
從後視鏡里看到主人依然閉著眼眸,司機只能出聲提醒。「主人。」
車前站著的人他惹不起,更加不敢叫他讓開,只能求救與主人。
睜開眼眸,入眼的是顧頃淺那張欠扁的臉,和瀲灩的紫色眼睛,唐灝想到那天顧頃淺給自己來的電話,約他見面,他一直沒有赴約。
早就料到顧頃淺會來找自己,唐灝一點也不訝異。
「沒你的事,下車,你可以回家了。」冷漠地吩咐完,唐灝又補上一句。「讓他們一道走。」
司機是唐門的人,一聽連保鏢也一道走,司機下意識出聲提醒。「主人,他們是您的保鏢,負責……」
「我的話沒聽見?」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唐灝沉聲打斷。
「不,不是……」司機垂下頭,吞回將出口的話語,恭敬的道:「聽見了。」
「還不走。」唐灝的聲音始終維持在一個調上,卻讓聽的人不寒而慄。
「是,主人請保重。」司機下車前還不忘叮囑唐灝,不是他多事,而是,他看顧家少爺那沒有表情的臉色,心裡就十分不安。
唐灝沒有回應,推開車門走下車,暗黑的眸子看著顧頃淺,毫不掩飾冷漠的態度。「找我什麼事?」
「你可真是大忙人,要不直接來攔截你的車子,還見不到人,兩天前我的那個電話,算是白打了。」看著唐灝遣開保鏢,顧頃淺很滿意。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面對面站著,氣勢誰也不遜色誰,好在這裡是私家公路,不然一定會有人圍觀,看看兩個男人誰先秒了誰。
「說正事。」唐灝一臉不耐。
「行,我也沒時間和你拐彎抹角。」顧頃淺直接說明來意。「直說了吧,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換你手裡的藍。」
「終於查到她在我手裡了。」唐灝嘲諷一笑,笑意不達眼底。
終於,顧頃淺挑眉,是終於嗎?
不,藍失蹤後的一個禮拜,他就知道藍被唐灝困住了,考慮了兩天,他給唐灝打了個電話約他見面談,結果,唐灝沒當一回事,這兩天他又很忙,母親不在家,曼斯菲爾家的醫院又接收了一列罕見的病例,讓他拿出治療方案,忙的他恨不得一天擋兩天用,才沒有來找他。
他終於空閒下來,立刻就來找他了。
「灝,藍只是隱狼手下的一個殺手,俄羅斯特工組織已解體,她算是自由身,不會再被隱狼控制,你要對付隱狼,她幫不了你的忙,也威脅不到你,你處心積慮的把她困在身邊,到底是為了什麼?」
在顧頃淺眼裡,唐灝做事顧慮太多,這次他那麼乾脆地綁架了藍,著實讓他不解。
「你以什麼身份來跟我要人?」微微眯起眼眸,唐灝身上透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顧頃淺坦然地看著他。
「我們不是朋友。」唐灝斬釘截鐵的說:「在你傷害娜娜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不是朋友。」
「我和唐娜的事情,你很清楚,何必還抓著不放。」對此,顧頃淺十分無奈,自己和唐娜的那段過去,唐灝明明清楚他是因為不想忤逆外公,才勉強和唐娜訂婚。
「我當然清楚你傷害她有多重。」唐灝冷哼,雙眸如利刃般射向顧頃淺。「你明明知道我那麼在乎她,卻還是傷害她,你在傷害她的時候,有想過我們之間的友誼嗎?」
「唐灝,你公平點。」顧頃淺說:「去年外公去世,我父親知道我很難過,希望我去中國處理顧氏的危機,我同意了,是唐娜不讓我去,甚至以解除婚約為要挾,我同意解除婚約,這有什麼不對。」
「我看你是巴不得吧。」上前一步,唐灝抓住顧頃淺衣領。「娜娜單純,不想你去中國吃苦,以為你在乎她,才用婚約來留住你,誰知正好中了你陰險的圈套。你走後,她哭著要我同意她去中國找你,為了她的身體著想,我沒同意,結果,你卻在今年帶著宋丹芙回來,你對她又公平嗎?顧頃淺,我最大的錯就是讓她靠近你,明明知道她和你在一起會受傷,我卻沒有阻止你們訂婚,這是我這輩子犯的第二個錯誤。」
「我不否認在這件事情上有私心。」看了眼唐灝揪著自己衣領的手,顧頃淺坦然道:「我一直把唐娜當妹妹,沒有愛情,遲早會分開。」
顧頃淺懂唐灝的意思,沒有再次見到丹芙,他可能永遠也不能體會,那種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和別人在一起的痛苦,蝕骨之痛宛如挖心。
他不會問唐灝為什麼沒有和唐娜表明情意,甚至近水樓台,先得到唐娜,他了解唐灝,所以不問。
「你終於肯說實話了。」唐灝怒極,一拳揍上顧頃淺的臉,又快又狠,力道自然不必說。
顧頃淺踉蹌了下,站穩腳,提起拳頭就朝唐灝揮去。「想打架,奉陪。」
就這樣,兩個男人你一拳我一拳,以最原始,也是最野蠻的方式扭打起來。
從公路上打到草坪,雙方都輕重不一的掛了彩,終於,兩人都打累了,躺在草地上休息。
「打了一架,心裡舒坦了嗎?」顧頃淺問,感覺臉頰有些刺痛,伸手一觸,痛的他低咒出聲。
該死,這傢伙下手真沒留情,回去丹芙一定會問他怎麼傷的。
「是舒服多了。」唐灝躺在草地上,雙手伸開成大字型。
說實話,他好久沒這樣和人打過架了。
「別想給我扯開話題,我來找你不是為了唐娜,而是藍。」顧頃淺再次問:「給我一個期限,什麼時候放了藍?」
「為什麼是我放了她,而不是她離不開我呢?」唐灝反問,望著天空,想到她,心裡非常明白,她不會離不開他,只要有機會,她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並且不會有一絲留戀。
聽出他話里的玄機,顧頃淺翻身坐起,看著唐灝問:「你對她做了什麼?」
唐灝嘴角詭異的笑容,令顧頃淺心裡一沉,蹙眉道:「唐灝,藍的身份特殊,你最好不要動她,否則追悔莫及。」
「你這是警告。」唐灝挑眉。
他不止動了她,還要讓她為自己生孩子,要真有什麼追悔莫及……
不,他不會後悔,永遠不會。
此時的唐灝並不知道,做人太鐵齒,會遭報應的。
「不,是忠告。」同樣身為男人,顧頃淺能夠猜到唐灝做了什麼,唐灝那麼愛唐娜,看到和唐娜長得一不一樣的藍,會想占有她,不奇怪。
只是,他有沒有想過,藍和唐娜為什麼長的那麼像。
顧頃淺站起身,手在身上隨意拍了拍草屑。「藍在你手裡的消息,我暫時不會告訴丹芙,不過,我希望你記住我說過的話,別犯讓自己追悔莫及的錯誤。」
沒有看顧頃淺離開的背影,唐灝閉上眼眸,深深吸了口氣,忽略心裡因顧頃淺的話而起的波瀾。
美麗而寧靜的莊園。
顧頃淺走進大廳,管家卡蘿見顧頃淺一身狼狽,衣服上沾著草屑,更慘不忍睹的是他俊臉上的淤青,趕忙過來詢問,顧頃淺淡淡的說沒事,叫她不要擔心。
卡蘿知道,少爺不想說她也問不出什麼,起身走向廚房,表達關心的方式不光只有噓寒問暖,還有行動解決問題。
「卡蘿阿姨,我口渴了。」人未到,宋丹芙的聲音先到,輕快的腳步邁進門檻,見顧頃淺坐在沙發上,宋丹芙走到他面前,在看見他的臉時,驚訝地瞪圓了眼睛。「哇呀,你的臉怎麼青一塊紫一的,跟人打架啦?」
一屁股坐到顧頃淺身邊的沙發上,宋丹芙湊過臉,想看清楚些。
「別看了。」大手推開她的臉,顧頃淺的動作看似粗魯,實則小心翼翼,處處透著用心的呵護。
「你推什麼呀!」抓住他的大手,宋丹芙不悅的撇嘴。「為什麼不給我看?憑什麼不給我看?」
一連丟出兩個問題,表情還十分生動。
顧頃淺無語望蒼天,宋丹芙下一句又來了。「你都是我的,你的臉當然也是我的,我就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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