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戀進行曲 第334章 感情對峙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她跟蹤我，要不然哪有這麼巧合的事。可想一下又覺得不對，如果真是這樣，她為什麼現在才出來。她的微笑很自然，我看不出有哪裡不對，可她越是這樣，我越是緊張，感覺自己犯了什麼錯，全身都不自在。

    這個感覺讓我非常厭惡，明明什麼錯都沒有，為什麼還會有這種感覺，越是排斥它，想法越強烈。我惱恨自己，就像惱恨自己性格一樣看不起自己。

    心裡猶豫了兩秒，我朝她走過去，原本是想當作隨意碰面，打個招呼就算了，情況也確實和我料想的一樣。

    "林總，真巧啊，居然在這裡碰面。"

    快要走到她面前的時候，我打了聲招呼，以為這點時間可以應付過去，可我還是低估了實際情況，和她擦肩而過，我想舒一口氣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林雅萱的聲音。

    "蕭毅，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嗎？"

    她的聲音很輕，如羽毛拂過耳畔，羽尖把我的心撓了一下。

    我選擇沉默迴避這個問題，就當作沒聽到，我沒有停下腳步，依舊往前走。邁腿沒有幾步，前方就被林雅萱擋住了。

    林雅萱雙手張開，擋住我的去路，抬頭盯著我重複道："你知道的，你不會忘，今天是我的生日，為什麼你沒有赴約，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皺眉看著她，一個生日而已，為什麼要在這裡念叨，誰沒有這一天，這麼普遍的日子有必要專門提出來嗎？

    我繞開她，走過的時候，她像中了魔法似的，嘴裡還在念叨："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

    要是她再攔住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走開的時候，我在心裡對自己說，要是再不發狠，林雅萱只會得寸進尺。現實總和我做對，這次也不例外。剛發下狠話，我的腳步再一次停下，林雅萱她真的不怕？

    "你到底想怎樣，還要不要我回家啦！"

    有史以來第一次，我毫無理由的沖她干吼，連我都被嚇了一跳，心裡正糾結是不是把話說重了的時候，林雅萱居然朝我吼了起來。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為什麼不來，我等了多久你知道嗎。我一個人坐了幾個小時，你卻和別的女人約會，兩個人還接吻，你到底有沒有在乎過我。"

    她發著狂，吼得歇斯底里，甩亂的頭髮貼在她臉上，兩眼紅紅的瞪著我，哪還有正常的樣子。

    "呵呵！"

    我冷笑一聲，那塊壓抑的岩石被她撬開，心裡埋藏已久的情緒被她帶了出來。

    "林雅萱，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對，今天是你的生日沒錯，但是，那又怎樣？我一點都不同情你，會造成今天的局面全都是因為你。"

    "今日的你不就是往昔的我嗎！"

    "我生日那晚和你一樣，一個人坐在那裡幾個小時，看了窗外無數次，從期待到絕望，那種感覺只有自己知道。我想問問，我哪裡錯了，我傻乎乎的認為你會來，你卻和別的男人約會，我說什麼了嗎？沒有！"

    我看著她蒼白的臉，腦子全是那晚的景象，落下的雨滴我都能回憶起來，說話的時候，我起了報復的快感。

    "我就是在等這一刻，等著看你報應的那天，今天我終於如願以償了，哈哈，我很開心啊，我想知道你是什麼滋味，等了這麼久，看到我和我女朋友在一起，你是什麼滋味呢？"

    如果有鏡子，我現在的笑容肯定很變態，利用別人的痛苦享受自己的愉悅，說實話，並沒有讓我多痛怪，反倒讓我起了負罪感。

    頭頂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有晶瑩的東西從臉頰滑落而下，林雅萱的臉由白轉紅，大概是憋了太久，她毫無徵兆的，對著我哇哇大哭了起來。

    "哇啊啊，蕭毅，我錯了，原諒我好嗎，我知道錯了，那不是我故意的，我沒想到會傷你這麼深。現在我遭到報應了，我體會到那份痛苦了，我心裡好痛，疼得無法呼吸，求求你原諒我好嗎，在給我一次機會，求你......。"

    林雅萱雙手合十，虔誠得如朝聖者，她兩眼泛著水光，滿滿的全是可憐和誠心。我被她弄得混亂一片，前一秒構建的防線被她衝擊得搖搖欲墜，我如同被蠱惑的採藥人，稍不留神就會掉進她美妙的陷阱。

    "叭叭......。"

    在我失神的時候，公路上閃過的車燈讓我清醒了過來，我全身一震，搭建的回憶感覺到灼熱的味道。

    "蕭毅，我很清醒，非常清醒，沒有哪一刻能比現在的我更加理智。我已經考慮好了，雲梯只能救兩個人，多救一個，我們誰也活不了。只有你做出犧牲，我和成風哥才有活下去的機會。所以，我在這裡向你提出最後一個請求，留下來吧，就當是為了我好。"

    我眼睛一酸，身體被拋進了火場，林雅萱那番話拷打著我的心。怨恨撕碎了我的同情，也風蝕了她偽裝的面具。

    "住嘴林雅萱！"

    我用力甩開她，眼淚就像破了皮的餃子餡落了出來："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你對我說的那些話，我現在都記得，現在，我以同樣的回答給你答案。"

    我做好深呼吸，清晰無比的對她說："林雅萱，我很清醒，非常清醒，沒有哪一刻能比現在的我更加理智。從火場拋下我的那一刻，你在我心裡就死了，原諒你，我只會受到良心譴責，我只會被你再次踐踏，連我的生命都不在意，你還有什麼做不出來，想妄想我原諒你，做夢都別想！"

    我說道最後，聲音不可抑止的大了起來，與其說在談話，倒不如說我在審問她。林雅萱好像很冷的樣子，她顫抖著嘴唇，緊緊抱著肩膀，臉上的亂發都跟著顫抖起來，那抹金色如初春的花蕊惹人憐惜。

    我沒有任何動容，繞開她朝前走去，海上的遊輪拉響汽笛，步調和我一致。擦乾眼淚，我抹掉手上的東西，向上踏著台階離開。

    "蕭毅！"

    我聽到林雅萱的聲音飄過，繼續踏階而上的時候，身後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抱住。

    "蕭毅，我愛你，別走，別走......。"

    我看她抓著我的手腕，今晚所發生的一切，比我經歷的總和更深刻，曾經高高在上的林雅萱，今晚的變化讓我驚訝，原來自信優雅的一面完全被瘋狂和衝動取代。

    聽到那三個字，我心裡動了一下，滲漏而出的全是苦澀，這三個字，我用生命也未曾聽到，而今，得到這三個字，我只是動了動嘴皮，感情就這麼廉價嗎，真是諷刺啊！

    林雅萱緊緊勒著我，掰開她我用進全力，掌握她的肩膀，我面對她，指著天空說道："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月亮。"

    林雅萱充斥著眼淚，帶著鼻音回答我。

    "對啊，月亮。"

    我看著她，淡淡開口道："你一直以來我是怎麼叫的嗎？女神，這就是我對你的稱呼。多少個日夜，太陽落下又升起，我對著月亮數了無數次，那三個字，從拿槍抵著自己，我就在期盼，今天又是你的生日，我整整等了兩年！用命我都換不來你的感情，現在卻這麼輕鬆得到了答案，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在你的眼裡，感情就這麼廉價嗎！"

    我捏著她的肩膀，瘦弱無骨的外表下，她有比男人還狠的黑色心腸，光鮮亮麗的偽裝下，是捉摸不定的詭異心計。

    "假的！"

    林雅萱掙脫我的肩膀，樣子比剛才更加瘋狂："那全是假的，我說的話全是真心的，我沒有騙你，沒有......。"

    林雅萱看著我，眼淚無聲滑下，說到最後，她的的聲音小了下來。她抓著我衣服，再一次把我抱住，臉頰貼在我的胸膛，臉上流露淺淺的笑意："蕭毅的懷抱，很溫暖呢！"

    柔柔的話，就像衝擊波，徹底摧毀了我的防線，這個聲音比她之前說的任何話語更具殺傷力，眼淚如泉湧，徹底奔潰了。

    我站著一動不動，失去了推開她的力氣。正當我的心被她再一次偷走的時候，林雅萱忽然顫抖了起來，我被她的手指抓疼，回過神來，看到倒了下去。

    "雅萱！"

    我趕緊抱著她蹲下來，她的連很蒼白，雙眉皺在了一起，下唇緊緊咬著，似在承受什麼痛苦。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擔心，打橫抱起她，趕緊跑到了公路對面。林雅萱抓著我胸口，整張臉埋在我懷裡，斷斷續續的說："送我......去醫院。"

    "好，你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

    我一路安慰她，四下尋找出租車，林雅萱這個時候還不忘剛才的事："蕭毅，如果我死了，你能原諒我嗎？"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說，心裡毫無徵兆的空了一下，說到底還是恐懼這樣的事，我抱著她動了一下，沒有回答。

    送她到醫院，主治醫師好像認識林雅萱，看到我送過來，他馬上招呼我送到病理科，我問林雅萱是什麼情況，這個聰明絕頂的一聲扶扶眼睛告訴我是小事，讓我回去休息，說他會照顧好林雅萱。

    我不放心，打電話讓趙霜夏來一趟，等到人後，我把情況和她說了一下，自己離開了醫院。這一分開，就是一周時間，當一個早晨，我打開房門的時候，眼前是林雅萱站在門口笑著和我打招呼："又見面了，我是來租房的。"

    PS:

    小壞說話：

    ①雅萱是真的病了，病的不止她一個人。

    ②雅萱永遠都是女神，從現在開始，雅萱不是為自己一個人而活了，她心裡有了蕭毅，有了摯愛，變好了，不是大家眼中的壞女人。

    ③十一月份就要到了，我不能保證剛好那一天出現安排好的劇情，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延後是毫無疑問了，至於延後多少，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