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因為有這樣的指導思想,歐陽依依一夜好夢,第二天神采奕奕地繼續上班。
三年前,從國外「深造」歸來的歐陽依依在這所貴族學校應聘做老師,工作氛圍還算愉快,薪酬也還過得去,所以歐陽依依認真工作,沒有繼續埋怨老天之前對她的虐待。
歐陽依依對待學生們很好,又因為漂亮且年輕活力,更是能受到大家的喜歡。
宋家二小姐對歐陽老師也是一直很喜歡,不過因為三個月前的綁架事件,年幼的她已經徹底對這個世界失去信心: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都可以在關鍵時刻把她捨棄,就更不用指望其他的人能為她做什麼。
歐陽依依走進教室里,發現宋卉又缺席了,做老師的只能給宋卉家長打去電話。
那電話直通到宋氏銀行的董事長秘書處劉秘書耳朵里……
打完電話,歐陽依依開始給學生們上課,她當然明白,豪門深似海,事多如牛毛,人情薄如絲,所以在宋卉這件事上她算是盡力了。
劉秘書接到這個燙耳朵的電話後,心裡感嘆現在的孩子真是不好教育,太惆悵了,他都知道昨晚上宋大小姐把宋小小姐狠狠地訓過了,可這第二天又逃課了……董事長家裡那些個保鏢看來是又要下課了!
沒有其它辦法,劉秘書只能是立刻衝進會議室把情況並報給董事長宋耘,並決定親自去尋找這讓人無比糟心的小小姐。
會議室里,宋耘面無表情地聽完劉秘書的話,默許他去找人,然後就示意會議繼續各項進程。
宋耘的會議已經結束,而劉秘書還沒有傳回宋卉的消息。
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宋耘面對著高高的文件依然在高效處理模式中。
昨晚,訓過宋卉之後,宋耘看了心理醫生,所以她今天還能這樣心平氣和地工作。
卓醫生告訴她:而面對一切教育問題最好的方法,是愛和陪伴……
她家的小丫頭已經長大了,不像以前那樣沒心沒肺,現在心事更重了……所以,逼得宋耘決定必須要多花時間和心思在她身上。
可是,昨晚的談話很失敗:
宋卉一見到宋耘回來,就板著臉說自己要睡覺。宋耘進到宋卉的房間裡要和她說話,宋卉就叫著讓她出去。
宋耘也生氣了,厲聲責罵宋卉,罵她逃學打架,說她不懂事。
結果宋卉不但不承認自己有錯,反而冷笑,那表情不像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她對宋耘說:「姐姐,你不要假惺惺了!你根本不在意我,不要裝了……你是怕我丟你的臉吧?有什麼好丟臉的?我又不是你的親妹妹!我已經找人去找我的爸爸媽媽了……你放心,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跟你脫離關係!這幾天,你就忍忍吧……」
宋卉說了這積蓄很久的話,讓宋耘有再多的教育之詞也罵不出口了。
短暫思考,宋耘只是冷冷地對宋卉說:「你的爸爸,已經死了。」
宋卉早就無數次聽人說過她的爸爸已經不在人世,不過,這次,宋卉卻激動極了,她說:「我還有媽媽呀——說不定我爸爸沒死呢!如果我的爸爸媽媽在的話,他們怎麼可能為了錢不救我?他們一定會為了我跟綁匪拼命!我要去找他們——」
十一歲的丫頭,竟是這般執著。
宋耘冷靜地看著這個偏執的丫頭,她對她說:「你永遠都找不到他們。」
宋卉氣得緊緊咬住牙齒,較勁地說:「我一定找得到!我要找到他們,把他們帶到你面前,讓你好好看看。」
宋耘輕輕呼出一口憋在心裡的氣,又說:「你沒有看心理醫生?那位文醫生很專業……你應該聽聽你他的建議,那個綁架事件已經過去了。現在不會有人再來傷害你。」
文醫生是軍醫,上次在宋卉被綁架的時候,他跟特警們一塊兒出勤,提供心理戰術,幫助解救宋卉。綁架案告破後,宋耘特聘文醫生對宋卉進行心理疏導。
「我不需要看醫生!我明白得很!」宋卉回答。
如果宋卉一直拒絕就醫的話,那三天兩夜裡被綁架的陰影會伴隨她一生。
宋耘心裡嘆著氣,多年來獨自承擔著集團、家庭、生活中所有的喜怒悲懼,她不太習慣更柔軟地去對待一個人。不過,宋耘知道癥結所在,認為還是要慢慢引導。
宋耘緩緩心情,又說:「你不能逃課,明天要回去上課。你沒到學校,歐陽老師很擔心你。如果你不想去看文醫生,就算了,我們下次找個更好的……」
宋卉的臉色稍稍柔和了,但是心裡依然擰巴得緊。
宋耘看出來,所以又問:「宋卉,你知道你的名字里為什麼有『卉』嗎?」
宋耘意在說出自己為她取名宋卉的原本意願——卉,是在陽光下暖棚里燦爛生長盛放,她願意讓宋卉一輩子生活在她搭建的暖棚下,不用被風吹雨打,不用艱辛付出。
這宋家,艱辛付出、辛苦耕耘的,就用她宋耘這輩子已經足夠了。
宋耘想要緩和她倆這樣緊張的氣氛。
而宋卉卻說:「我當然知道為什麼,你看我不順眼,怕我搶你的家產,你想要除掉我。你給我娶這個名字,只是想告訴我,你要除掉我,就像除掉一棵草那樣簡單嘛……」
「這是別人亂說的!」宋耘對宋卉耐心地解釋,說,「我是宋家耕耘的人,集團、家裡該我來操勞。你是宋家的花卉,你只需要沐浴陽光,好好學習生活就好……」
早已有消極情緒先入為主,宋卉完全聽不進去宋耘話里的意思,她朝宋耘吼道:「我不會再相信你!」
宋耘聽到這一吼,愣了一愣。以前,這個丫頭雖然頑劣,也算是聽從她的話,那種鐵了心要跟她叛逆到底的情況是今天才顯示出來的。
看到姐姐愣住,宋卉又說:「那天,綁匪讓你交出三億贖金,你不願意。綁匪就要殺死我,你是怎麼說的,你說你最不在意的就是我,沒有我就沒有人分你的財產,要是綁匪動手,還省了你親自費勁……綁匪說要剁了我的手,劃我的臉,你就拜託他們快點動手,你才好徹底將他們置於死地……我都聽到了!你就是這樣說的!你不要再演好人了,我不可能再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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