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兩秒,夏明修便見她伸手,摘了幾片葉子跑了過來。
然後將他手上的胳膊挽了起來。
看到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傷口,有荊棘刺的,岩石碰的,沙石磨的,還依稀看到他傷痕累累的手臂上,她剛剛咬的幾顆牙印。
看著那些傷痕,一直低著頭的元瑤眸光微微縮了縮,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夏明修低頭看著她潔白的額頭,上面也有被荊棘劃的細細的傷痕。
兩個人的距離非常的近,傍晚的陽光透過樹林照在元瑤的身上,夏明修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元瑤額頭上極細極細的絨毛,額頭上除了那道細細的傷,光潔的平整,沒有一點點的波動。
可是本來是這樣的,可夏明修卻漸漸地發現她的臉頰開始變得緋紅,額頭上的皮膚也開始微微收縮了起來。
夏明修皺了皺眉頭,伸出另一隻手,將元瑤的下巴輕輕抬了起來。
夏明修的眉頭又緊緊皺了起來,看著元瑤臉上止不住的淚水,他將頭又朝著元瑤低了幾分,低柔的聲音在元瑤的正面近距離的響起,元瑤甚至能感受到他說話時噴灑在她臉上的呼吸。
「怎麼了?」
聲音真是溫柔的不像話。
元瑤的眼淚流的更凶了。
夏明修其實是有一些了解元瑤的。
要說了解她,其實也很容易。
因為元瑤太笨,因為她太單純,因為她太白,根本不懂得如何掩飾自己。
然而卻將自己最不能提及回憶的事情有本事忘得乾乾淨淨,或者說,她不懂得掩飾自己,卻懂的如何掩飾自己的悲慘和悲傷。
在夏明修這種一人主宰國內娛樂圈的男人,想要去摸透一個人,或者想要了解一個人,是絕對不會失手的,他可以有各種途徑,他也可以有那雙犀利的雙眼親自去看。
而元瑤,明明簡單到讓他覺得她簡直又笨又蠢,卻總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元瑤這個人,夏明修的幾分理解是,不記仇,當時氣的恨不得能拿把刀子把人砍死,轉眼就忘得乾乾淨淨,這一點,有時候真是讓他哭笑不得。
還有就是嘴硬心軟,刀子嘴豆腐心。
還有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這一點,跟她評價自己的說辭一模一樣。
可是他覺得,她並沒有資格這樣說他。
人前倔強,實際上,她卻比誰都脆弱。
從來不懂得,跟人妥協,到底會有可能讓她走多遠,會讓她得到多少她想要的東西。
她想要什麼,他太想知道。
她不說,所以他只能猜。
猜到了《上位》,所以重新給了她花晚。
成全了她,更是成全了自己。
可這次呢,向來認為哭是最丟人的行為,她如今卻幾次三番在自己的面前哭的不像樣子,絲毫不估計她的形象,完全忘記了,面前的他,是她曾經最討厭,最不屑,最不想在他面前表露情緒,更不會大哭的女人。
看著她滿臉委屈的樣子,看著那幾乎不斷線的眼淚,夏明修嘆了一口氣,手指微動,一隻白皙骨節分明的大手幾乎可以一掌心可以遮住她的小臉兒,溫熱的指腹輕輕摩擦著元瑤臉上的淚水。
「別哭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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