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霍靳西這句話,慕淺安靜片刻之後,控制不住地咬了咬唇。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這樣的話,原本不該從如今的霍靳西口中說出來。
畢竟經過這些年的滄桑變化,他早已不復當初的公子哥模樣。
如今的霍靳西,在外人眼裡,根本就是高冷肅穆的代名詞。
哪怕在慕淺面前,他偶爾的調笑戲謔也不過是一時興起,多數都是順著她往下而已。
可是他剛才那句話,卻自然極了,有那麼一瞬間,慕淺還以為自己見到了八年前的霍靳西。
從前的霍靳西,可是個絕對的玩家。
慕淺曾經想過,如果自己回到桐城,面對著的還是從前那個霍靳西,那兩人之間,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這個問題原本沒有答案,可是此時此刻,慕淺卻隱隱得出了一些結論——
她玩不過他的。
那些撩撥人心的手段,她掌握得很多,可是一旦做起來,終究稍嫌刻意。
可是霍靳西不是——
這個老玩家,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簡直猶如呼吸一般自然!
她不可能玩得過他。
眼見著慕淺陷入沉默,霍靳西才又開口:「怎麼不說話?」
慕淺又頓了片刻,微微呼出一口氣,道:「老人家說,兩個人在一起呢,互補是最好的。從前你的話少,那我就多說一點話咯。現在你的話這麼多,那我就少說一點話吧。」
說完,她在自己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真的不說了?」霍靳西問。
慕淺緊閉著雙唇,緩緩點了點頭。
下一刻,霍靳西忽然就湊上前來,吻住了她的唇。
慕淺下意識避開,張口就要說什麼之際,卻見霍靳西只是安靜地看著她,仿佛就等待著她開口。
慕淺驀地將自己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隨後主動傾身向前,笑眯眯地回吻了霍靳西一下。
這一吻剛落下去,慕淺驀地就覺出不對勁。
這樣一來,她不僅話不能說多,還要主動向他示好,未免太吃虧了吧?
這該死的心機男!
慕淺反應過來,迅速想要撤離,卻已經晚了——
霍靳西扶著她的後腦,絲毫不給她退離的機會。
這一吻正纏綿之際,病房的門忽然「砰」地一聲被人推開!
慕淺嚇了一跳,火速和霍靳西分開之際,轉頭卻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霍祁然,和剛剛追到他身後的陸沅。
「爸爸,媽媽!」霍祁然似乎什麼都沒有察覺,徑直走進了病房。
陸沅手中抱著霍祁然的外套,大約是追霍祁然追得有些氣喘,臉上微微泛紅,看著慕淺和霍靳西道:「看來,我們回來得有些不是時候。」
霍靳西重新靠到病床頭,不置可否。
慕淺瞪了他一眼,這才站起身來,對陸沅道:「來得正是時候,不然我還指不定被欺負成什麼樣呢。」
她一面說著,一面拿出兩張濕巾紙,一張用來給霍祁然擦身,一張遞給了陸沅。
陸沅接過濕巾紙,隨後卻又看了她和霍靳西一眼,這才低低開口道:「我爸爸也上來了。」
慕淺聽了,抬眸與她對視一眼。
「我跟祁然從商場裡出來正好遇見他。他順路送我們過來,自然也要上樓來看看……」陸沅看著慕淺,「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慕淺微微吐出一口氣,道:「來個人探病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也值得你道歉。人呢?」
「等司機買水果呢。」陸沅說,「祁然等不及,我們就先上來了……」
沒兩分鐘後,陸與川果然出現在了病房裡。
慕淺與陸與川雖然見過幾次,但是並沒有過多交談過。
而霍靳西和陸與川倒是打過幾次交道,可是次次都是不歡而散的結局。
這樣一個人出現在霍靳西的病房內不可謂不尷尬,可是因著慕淺和陸沅的關係,他的出現又似乎合情合理。
為著陸沅的面子,慕淺還是微笑接待了他,「陸先生,好久不見。」
陸與川示意司機放下水果籃,隨後才淡笑道:「早前就聽說靳西受傷進了醫院,一直想要來探望,卻都抽不出時間。沒想到今天正好遇見沅沅和你們的孩子,倒是湊了個巧。」
「一點小傷而已。」霍靳西回答,「倒是勞陸先生費心。」
陸與川道:「我看你氣色倒也不錯,可見應該恢復得挺好,安然無恙最好。」
「是。」霍靳西說,「大概是老天爺還不準備收我。」
陸與川聽了,笑道:「你還這麼年輕,將來還有大把的時間呢。」
「那可不。」慕淺附和道,「禍害遺千年嘛。」
話音落,霍靳西看她一眼,陸與川也看了她一眼,隨後再度笑了起來。
陸沅聽幾人說話難受,索性叫了霍祁然過來,帶他去了隔壁休息室。
陸沅一走,慕淺整個人頓時放鬆了不少,說話似乎也不再需要藏著掖著,顧忌什麼。
「第一次見你們的孩子。」陸與川說,「結合了爸爸和媽媽的優點,長得很漂亮,性格也乖巧可愛。」
「這一點嘛,先天基因是很關鍵,後天環境也很重要啊。」慕淺說,「在一個健康的家庭長大的孩子,才能擁有健全的人格啊。否則像他爸似的,父母爭執吵鬧了半輩子,作為孩子,壓力得多大啊……難怪霍靳西性格這麼冷漠。」
霍靳西聽了,淡淡瞥了她一眼,任由她繼續說下去。
「像我就不一樣啦。」慕淺說,「我爸爸媽媽就是出了名的恩愛夫妻,所以我才這麼溫柔善良風趣可愛。」
霍靳西淡淡轉開了臉。
陸與川的視線卻在慕淺臉上停留了片刻,才低低笑了起來,道:「看得出來。」
「可惜啊,像我這麼幸福長大的小孩,太少咯。」慕淺聳了聳肩,也沖陸與川笑了笑。
她言語間指向誰,陸與川自然心裡有數,只是表面依舊微笑如常,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靳西這次受傷,你操心壞了吧?」
「那可不。」慕淺回答,「他這個畸形家庭培養出來的性格,得罪人多稱呼人少,一年不知道跟人結下多少梁子。遇上那種心狠手辣的,分分鐘拿命來算計,人在暗我們在明,防不勝防啊。我都快擔心死了,又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能盼望著有些人做事能多為自己的後代想想,少做一些喪良心的事……畢竟,惡人有惡報,作孽有天收。陸先生,您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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