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西安靜地和慕淺對視了許久,才終於伸出手來,輕輕撥了撥她的頭髮,開口道:「你知道,我一向希望,你可以笨一點。讀爸爸 www.dubaba.cc」
但凡她能夠笨一些,也不會僅僅因為看見一個有些相似的身影,就能推測出這麼多的事情。
慕淺順手就握住了他的手,緊貼在自己臉上,一動不動。
她看著他,目光也仿佛凝住,卻沒有再多問一個字,只是靜靜地跟他對視著。
許久之後,霍靳西才又一次伸出手來,將她攬進懷中,一下又一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我上次問過你……」好一會兒,慕淺才終於又從他懷中發出聲音,「你跟我說,她生了個女兒的時候,我真的很為她開心。」
霍靳西緩緩垂下眼來,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上了一個吻。
「那個時候,就已經發生了,是不是?」慕淺緊緊捏著他的襯衣,低聲問道。
沉默片刻之後,霍靳西才終於開口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了心跳和呼吸。」
慕淺深埋在霍靳西臂彎之中,聞言,一動不動。
當她猜到葉惜的孩子出事的時候,曾經想過這種可能,可是真正聽到霍靳西親口說出來,她還是控制不住地失了神。
「這……算是因果循環嗎?」慕淺終於艱難出聲,卻再也問不出別的。
霍靳西聞言,安靜幾秒之後,淡淡道:「她自己也這麼說。」
慕淺聽到這個回答,忽然輕笑了一聲,可是笑過之後,她便再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是愈發往霍靳西懷中埋去。
好一會兒之後,兩人的房間門口傳來阿姨的敲門聲,「靳西,瀟瀟來了,老爺子叫你下去呢。」
霍靳西看了懷中的慕淺一眼,慕淺聽見動靜,終於也動了動,微微抬起眼來看向他。
「你下去吧。」慕淺說,「我再睡會兒。」
霍靳西聽了,低下頭來,輕輕吻了她兩下,隨後才又道:「我向你保證,葉惜會安然無恙。」
「我想,她會的。」慕淺輕輕應了一聲,便又閉上了眼睛。
霍靳西這才起身出了房間。
剛剛關上臥室的門,他的手機忽然適時響起,看到齊遠的來電,霍靳西接起了電話。
「霍先生。」齊遠的聲音里明顯帶著慌張,「葉小姐說,她剛剛不小心見到了太太,但是她不知道太太見到她沒有……」
霍靳西聞言,聲音微微寒涼了下來,「你還可以再遲鈍一些。」
「對不起,霍先生。」齊遠立刻認錯,再不敢多解釋一個字。
霍靳西已經走下樓梯,也不再跟他多說,直接就掛掉了電話。
樓下的客廳已經又熱鬧了幾分,因為比起之前的霍家眾人,此時此刻,客廳里又多了霍瀟瀟,以及好幾個霍氏的重要股東。
眾人的視線原本都落在霍瀟瀟身上,見到霍靳西重新下樓,不由得又都看向了他。
霍瀟瀟一身利落的白色套裝,妝容精緻,依舊是霍氏總裁該有的樣子,可是她抬眸看向霍靳西的時候,眼神終究還是透出些許疲憊。
眼見著霍靳西緩步走過來,她站起身來,迎上了霍靳西。
「二哥。」她喊了霍靳西一聲,依舊是從容冷靜又倔強的模樣。
霍靳西靜靜地注視著她。
「對於這次受陸氏影響,而對霍氏造成的重大損失,我願意承擔全部的責任,辭去霍氏執行總裁的職位。」霍瀟瀟說,「並且,我代表霍氏全體股東,邀請你重新出任霍氏的執行總裁,希望你能夠答應。」
聽到霍瀟瀟說完這番話,身後望著這邊的那些人,大多數都鬆了口氣。
霍靳西抬眸掃了一眼那邊的眾人,緩緩道:「若我重歸霍氏,必定一切如舊,我說一,沒有人可以說二,你們確定可以接受嗎?」
聞言,立刻就有人微微變了臉色,然而到最後,卻始終沒有人說一個「不」字。
「既然如此,半小時後,我要近期所有項目的文件,以及所有跟陸氏合作項目的詳細資料。明天早上八點,通知所有高管開會,總公司所有部門主管輪候,依次來見我。」霍靳西,「至於現在,大家可以散了。」
說完這句,霍靳西又看了面前的霍瀟瀟一眼,轉身就又回到了樓上。
……
霍靳西重歸霍氏的第一天,整個霍氏總部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幾乎所有部門一起熬了個天昏地暗。
這樣的忙碌氛圍之中,齊遠原本是最抽不開身的一個。
可是偏偏,這份忙碌卻完全地將他摒除在外——只因為,他還沒有處理好葉惜的事。
葉惜的女兒,會剛一出生就沒有呼吸和心跳,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
可是所有人小心翼翼地保護與防備之中,葉惜反而是最冷靜的那個。
她甚至連眼淚都沒怎麼掉,只在養好身體之後,提出了一個請求——
她想回桐城看看。
至於想看誰,她沒有說,也許是怕說了,霍靳西就不會同意了。
大概是她那段時間狀態太糟糕,霍靳西同意了她的請求,讓她回到了桐城。
也是回到了桐城,在齊遠為她安排所有事情的時候,葉惜才小心翼翼地向他提出,問他她能不能見一見慕淺,哪怕是偷偷看一眼也行。
「你知道,霍先生不會同意的。」齊遠說。
葉惜的確是知道,因此她問過一次之後,便不再多問。
而她剩下的要求,便只剩了想見葉瑾帆一面。
雖然慕淺不能讓她見,可是葉瑾帆,他們不會阻止,也無權阻止她去見。
因此,齊遠很快就安排了她在昨天那家酒店,可以遠遠地看一眼葉瑾帆。
卻沒有想到慕淺也會出現在那裡,並且還看見了她——
然而對葉惜而言,她一次見到了兩個想見的人,似乎已經沒有了遺憾。
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了慕淺那一眼,她也看得出來,慕淺現在過得很好,很幸福。
她曾經犯下的錯,終究是沒有影響到慕淺的圓滿人生,對她而言,就已經足夠了。
從酒店回來之後,葉惜便完全地處於沉默失神的狀態中。
這種沉默與失神讓齊遠感到惶恐,因此他愈發警醒,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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