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店被搶,兩位店員死亡,一位被送進了醫院,理所應當的她成為了這件案子最重要的證人。
在來的路上文樂已經簡單的了解了一下她的情況。
張娜,女,二十三歲,孤兒,高中因為多次逃課被勸退,這麼多年一直在金店打工,昨晚的搶劫案她傷被子彈射擊了手臂,因為當場昏厥撿回了一條命。
文樂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護士正給她拔了針,看到三人進來,護士推著藥車走了出去。
「請問三位是?」張娜撩了撩耳邊的頭髮,疑惑的問道。
文樂灑了一眼她撩頭髮的手,大拇指粘著一張創可貼,文樂看著她卻沒有回答她的話。
張娜是個漂亮的女人,即使因為胳膊上的傷口讓她臉色蒼白,依然遮不住她的美麗。
文樂沒有說話,張華和趙欣欣更是沒有吱聲。
「看來傷的很嚴重的。」文樂看著她那條包裹嚴實的胳膊說道。
「不是很嚴重,醫生說今天就能出院了。」張娜臉上換了一副溫婉的笑。
「哦,看來兇手對你還挺照顧的。」文樂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隨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這話不禁讓認真做著筆錄的張華和趙欣欣一愣,更是讓張娜眼睛一眯。
「你什麼意思?我可是受害者。」張娜坐起了身,「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開個玩笑而已,有傷在身不要激動嘛。」文樂勾唇一笑,拿出了她的證件在張娜面前晃了晃,「我們是警察。」
「你們是警察就快找出犯人呀,來醫院和我開什麼玩笑!」張娜完全退掉了剛剛溫婉的形象,扯著嗓子對著文樂喊道,好像在極力掩飾著什麼。
趙欣欣和張華寫著筆錄的手一頓,默契的對視一眼。
文樂輕笑一聲,「你怎麼認為我們來這裡不是為了抓犯人的?嗯?」
輕輕的一個嗯字讓張娜眼神一抖,幾乎是顫著聲音說道,「我是受害者,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犯人!」
語氣堅定。
剛剛覺得張娜奇怪的張華此時敢肯定這個張娜有問題了。
文樂簡單的幾句話就讓張娜露出了這麼多破綻,兩人看向她,等著她繼續問話。
即使跟了文樂這麼長時間,見識了文樂許多破案的方法,但是到現在兩人還是止不住的興奮。
就像粉絲看到偶像那樣的興奮。
「你這麼激動刺激腎上腺素的分泌,導致血液循環加快,我想這樣並不利於你傷口的癒合,你覺得呢?」
嘴角輕揚,文樂帶著笑意看著張娜,說話的語氣完全像是好朋友之間的寒暄。
果然,文樂話落,張娜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話。
大概等了半分鐘,文樂才說道,「說說吧,昨晚的情況!」
「我不知道,當時胳膊被射擊,我當時疼昏過去了。」張娜冷著臉,幾乎沒有猶豫的說道。
文樂就知道這樣的點了點頭,起身說道,「既然這樣我們也不打擾了,祝你早日出院。」
張娜顯然沒有想到文樂這麼爽快,抬眼略帶錯愕的看向文樂。
文樂彎唇一笑,「小傷口也不要忽視,你的創可貼該換了。」
張娜先是一愣,然後是慌亂閃過,把手縮進了被子裡。
走出病房,趙欣欣終於忍不住跟上了文樂,把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
「老大,張娜明顯有問題,你為什麼不繼續問了?」
「既然知道有問題,我們還有問下去的必要嗎?」
文樂站定腳步,接了電話,是楊瑞打來的。
趙欣欣生生止住了要問的話。
「怎麼樣,化驗結果出來了嗎?」她指的是昨晚發現的那塊帶血的玻璃。
「出來了,跟兩位死者的血樣進行了比對,但都不吻合。」
「好,我知道了。」
看著文樂掛斷電話,趙欣欣又迫不及待的問道,「老大,你是不是有什麼情報沒有跟我們分享,要不然你一進病房就開始嗆張娜?」
因為知道文樂的本事,所以趙欣欣這話完全是開玩笑的。
「沒有什麼情報,只是一開始進去的時候觀察了她的表情,試問哪個剛剛經歷了生死的人看到完全陌生的人還能保持她的鎮定?在她還有心胸撩首弄資的時候,我發現了她粘著創可貼的大拇指,這讓我想到了那個滴著血的玻璃碎片,嗆她也是碰運氣,沒想到她還真有問題。」
「後來我的問話中,她反覆特別強調了一句話,而且語氣堅定,這無疑不是把她自己暴露了!」
文樂耐心的跟他們講解著。
「哪句話?」
即使再耐心,但也架不住有個白痴隊友。
文樂無語的看了一眼懵懂的趙欣欣,看向張華,「你告訴她。」
「我是受害者!」張華沒有猶豫的說道,同樣送了趙欣欣一記白眼。
他怎麼會有豬一般的隊友?
「你是哪門子的受害者?快說,張娜強調了哪句話?」趙欣欣不解。
……
文樂和張華瞬間無語。
「我是受害者,她生怕我們懷疑她似的強調的就是這句話。」張華嘆了一口氣,接著用嘲諷的口氣說道,「真懷疑你是怎麼調到重案組的!」
「她說了嗎?」趙欣欣撓了撓腦袋。忽略了張華的後一話。
文樂和張華嘆了一口氣。
「你們倆去醫生那裡取張娜的血樣直接回局裡吧,我先去徐秀英那裡看看。」
徐秀英就是金店的老闆,因為昨晚的大刺激心臟病發作,到現在還在搶救呢!
打發走倆人,文樂去了搶救室。
徐秀英沒有親人,在搶救室外面等著的也只有她的鄰居,一位面善的大媽。
文樂跟她聊了一會兒,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之後她也離開了。
醫院人來人往,電梯塞滿了人,文樂不喜歡和陌生人擠來擠去,而且還是脆弱的病人,她轉身走了旁邊的樓梯。
走近樓梯文樂就聽到了隱隱約約交談的聲音,行至二樓,一抹陌生而又熟悉的聲色讓她本能的停下了腳步。
雖然和修振謙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對於他特有的低沉聲音文樂還是能分辨的出來的。
「孩子必須留下,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低沉的聲音迴蕩在耳邊,和早上催她生孩子的那道聲音重合,文樂臉上的表情一泠。
他怎麼在這裡?孩子?他在和誰說話?
「這事你別管了,沒名沒分孩子我是不會生的。」女人的嘆息聲。
文樂放輕腳步,探了探身子,正好看見修振謙的和一個女人的背影。
女人穿著一身白大褂,可能是醫生。
「你要是敢拿掉這個孩子,我們之間的這麼多年的情分就一刀兩斷吧!」修振謙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聽到這裡文樂掌握了個大概。
這女人懷了孩子,修振謙要留下,女人要拿掉,而這個女人也許是修振謙的女人,孩子,是他的孩子。
文樂眉頭微皺,抓住自己的老公出軌,她不心痛,反而有一絲看修振謙好戲的念頭。
今天早上提起孩子的事事他還說只有他「老婆」名義的女人才能生,那現在呢?
這算不算哀求一個女人留下他的孩子?他到底多希望有孩子?
文樂還想再聽一會牆角,奈何手裡的手機一直震動,是余文力發來的信息,要她趕快回局裡,監控已經修復了一部分。
邁著腳步下樓,完全沒有放輕腳步,聽到動靜兩人的交談也停止了。
修振謙原本以為是因為過路的人,連看也沒看,側身讓開,但文樂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瞳孔一縮,下意思的抓住了文樂的胳膊。
「你怎麼在這?」修振謙低沉的問道。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文樂平淡的看了他一眼,轉而打量著他身邊的女人。
長相柔美,說不出來的韻味,尤其是剛剛哭過的眼睛,直勾人心,確實比作為警察女漢子的她漂亮柔和多了,是男人都喜歡她這型的吧。
這個女人確實是個醫生,胸前的牌子有她的介紹。
兒科醫生,廖青。
「文樂?你好,之前聽說過你。」廖青莞爾一笑,友好的對著文樂說道。
文樂眉角微挑,看向了修振謙。
呵呵,現在這種情況她要怎麼回答。
以原配的身份上去撕一架?明顯這個叫廖青的女人不是她的對手,況且,她一點也不介意修振謙有小三呀!
急著要回局裡,沒有打算管他們的事。
「你好,我現在還在工作,就先走了,你們慢慢聊。」話落,文樂掙開修振謙的手向下走去。
「廖青你好好想想,要是孩子不在了,你確定寧少遠不會發瘋?」
留下這句話,修振謙長腿一連邁了幾個台階,追上了文樂。
「你跑這麼快幹什麼?」修振謙再次抓住了文樂的胳膊。
「我現在有事回局裡,你有事?」文樂淡然的看向他,完全沒有老婆捉姦的感覺。
反正他們兩人之間都是虛假的沒必要計較這些。
修振謙看了文樂將近十秒鐘,才無力的說道,「走吧,我送你。」
無力?文樂在內心給了他一記大白眼,咱們不是真愛,被你扔下的那個才是,ok?
「不用了,你還是去想辦法留住你的孩子吧!」文樂幾乎是輕笑的說出來的,一根根的掰開修振謙禁錮的手指。
修振謙愣了一秒,沉聲咬牙說道,「孩子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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