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安絡默默的看向了洛軒,可憐的哥哥,親爹一個眼神都沒給他,洛軒和冰雪對陣,其實也很吃力的,這會兒肯定受傷了。
洛軒好似完全不在意,對他這個爹的到來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情緒。
楚濘翼走到水安絡身邊,對這個大舅子沒啥心疼的,只有倆字:活該!
封正來了之後幾乎沒有在意他們之間的問題,而是直接下了冰室。
封風站在那邊沒動,目光放在不知名的地方,有些渙散。
喬雅阮忍著身上每個地方的疼,伸推了推封風,示意他下去,畢竟那是他的母親,無論如何都要去見見的。
封風回頭看向喬雅阮,眼神總算是收了回來,卻沒有下去。
項叔想要下去,卻聽到了遠處升起的直升轟鳴的聲音,項叔抬頭,看著那離開了鑽石島的直升。
項叔的臉色瞬間變得近乎瘋狂。
水安絡抬晃了晃自己的電池,開口說道:「別按了,電池在我這裡。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用電池?」
項叔一雙眼眸幾乎要噴出火來,周身的戾氣讓水安絡看來都覺得可怕。
「你們——」項叔伸,兩個字幾乎傾注了他全部的恨意。
水安絡看著他,「項叔,是你告訴我,活人比死人可怕的,可是你怎麼就不知道防著我呢?」
項叔指著她的指握緊了掌心,眼眸漸漸的出現了別的情緒。
防著她?
「在我和您說那瓶竹葉青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進去了。」水安絡說著,慢慢將抬高,然後將鬆開,那塊電池落在了地上,激起了水渦裡面的一抹水花。
項叔微微一頓,目光落在那濺起的水花之上。
剛剛,就在下面,他本來是想立刻毀了實驗室的,可是這丫頭開了口,所以,他想要先和這丫頭說說話。
可是沒想到,她和自己說的一切,也不過是想阻攔自己,為那邊的人爭取時間。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丫頭,你出師了。」項叔哈哈大笑著。
那水滴濺到腳腕上,有些涼。
水安絡的目光從自己的腳腕上收回,看著自己對面那個青筋直冒的男人。
間,冰室里的寒氣因為鑽石鏡面的破碎,汩汩上涌著,打的本就涼透的身子越發的冰冷。
項叔的臉色是猙獰的,可是就算是如此的猙獰,她還是能看到當年把教她的那個項叔。
她還記得那個上午,楚濘翼帶著自己去了停屍房,她躲在楚濘翼的背後怎麼都不願出來,第一次看到項叔就嚇到她尖叫。
還記得,她寧願跑腿去給項叔買午飯,也不要跟著他去停屍房。
還記得,她第一次進停屍房,項叔笑著她膽子小,還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她。
還記得,她第一次知道,在醫院也可以做自己,瀟灑的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在餐廳可以一腳踩在凳子上吃飯,可以和項叔大聲討論這個豬肝做的好不好,切法對不對。
她第一次術是項叔教的,她第一次開方是項叔教的,她現在所有的本領,幾乎都是項叔教的。
他說,丫頭,我騙了你很多,可是我教你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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