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一低頭不言語了,三叔一句話都沒說,其實三叔也是擔心的吧,畢竟,這是瘟疫,不是別的什麼。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大哥了,而且棉棉姐真的很不開心,所以我才和她一起去的。」楚洛一小聲開口。
「是,奶奶知道,你爸爸也知道,我們豆包是好孩子。」於媽說著,拍了拍她的身子,「好了,吃些東西早些休息,別的不用多想,他們不會有事的。」
楚洛一點頭,默默地收回了畫,「奶奶,你幫我勸勸我爸,我不是故意的,讓他別生我氣。」
「傻孩子,你爸怎麼會生你的氣?」於媽笑著開口說道,然後轉身出去。
於媽離開之後,楚洛一靠在凳子上拿著畫冊,最後想了想,拿起筆開始畫畫,這次畫的不是人物,而是自己看到的那悲壯的一幕。
那一幕,應該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
所以,三天後,在楚洛濘病情進入高危期的時候,楚洛一的一幅p在自己官上的畫作震驚了世界,洪水的無情施虐,被摧殘的山河上面漂浮著人,動物,樹木等等的讓人觸目驚心的一切事物。
捐款開始被發起,世界各地的醫生開始聯繫這邊的醫護人員,表明想要參與到研究中。
水安絡依舊三天沒有回過家,家裡基本只剩下了楚洛一和於媽,還要一個傭人。
「豆包,豆包」
在楚洛一看著自己的畫作點擊以每秒千次的數字增加的時候,於媽快速的打開了房門,幾乎是顫抖著聲音叫著。
「你哥哥,你哥哥病危了。」
楚洛一頓了一下,幾乎從凳子上掉了下去,踉蹌著腳步跑了過去,「您說什麼?」
「你爸爸剛剛打電話讓你過去,你哥哥,你哥哥」於媽的話還沒有說完,楚洛一已經跑了出去,甚至連鞋子都沒有穿上,光著腳便跑去了車庫。
醫院。
楚洛濘陷入深度昏迷已經整整六個小時,所有人都在外面守著,只有安馨悅一直在床邊握著他的手和他說話。
楚濘翼站在門口緊握自己的雙手,透過玻璃看著裡面躺著的楚洛濘。
這個兒子,他陪著的時間太少,少到記憶力只有別人對他的說辭,沒有了他自己的認識。
老楚,你兒子厲害啊,你當年蒙眼移動開槍的記錄都被他給破了。
老楚,你這兒子怎麼生的,看看我兒子那個草包,你這兒子簡直要趕超你都不用太長時間啊。
老楚,給你說個事,洛濘剛從國外回來,年紀又去了特戰旅那邊肯定會被欺負,要不要去那邊提前說一下?
靠,老楚,你這兒子要逆天嗎?你當年一個人掀了我們司令部是二十一吧,你這兒子才二十就把我們給掀了。
他的這個兒子,從他很小的時候就一直讓自己驕傲,這二十年,從來沒有做過一件讓他失望的事情。
除了,現在,他躺在裡面。
掌心被指尖磨得發疼,楚濘翼始終盯著裡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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