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承身受重傷,玄武連忙喚來沈博涼為其醫治。
王魁和魏淮山聽見動靜也連忙從帳外走了進來。
見此情形,兩人頓時明白了什麼,連忙走到夜北承面前,查看傷勢。
夜北承正倚靠在床榻上,因疼痛難忍,臉上血色全無。
王魁道:「是末將失職,不知這西陵的探子竟還會易容術」
夜北承強忍著疼痛,道:「無妨,西陵狡詐,是本王疏忽了」
魏淮山道:「有沈御醫在,一定會沒事的!」
不料,沈博涼看過傷口後,倒吸一口涼氣。
他從刺客身上搜尋出傷人的武器,一臉凝重地道:「王爺也是被這銀蟲所傷而且,這銀蟲自帶的毒性,比一般銀蟲還要霸道,恐怕是特意用毒血餵養過的!」
「這次刺殺,西陵人恐怕是準備了許久」
王魁急道:「那現在咋辦?」琇書蛧
沈博涼道:「為今之計,下官只能先用銀針將毒血逼出,只是,這傷口無法癒合,王爺這幾日需得靜養,不能再動武了」
魏淮山道:「王爺只管養好身子,一切有俺跟王副將在。」
夜北承低低咳了兩聲,強咽下喉嚨里湧上來的鮮血,冷聲道:「今夜,讓將士們打起十二分精神,本王若猜得不錯,西陵一定會藉此機會偷襲營地」
同一時間,站在哨樓上的士兵冷得直跺腳。
邊境的風大,特別是到了寒冬,風裡夾雜著細雪,冷到了人骨子裡,也冷得人毫無睡意。
士兵搓著手哈著氣,在哨台上來回走動,時刻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忽然,哨兵走動的動作猛然一頓,他定睛的看了看不遠處,仿佛有一團黑影在急速的往營地的方向逼近。
因天黑看不真切,哨兵連忙揉了揉眼睛,只剎那功夫,那團黑影僅離營地百丈距離。
隨著距離拉近,那團黑影也越發清晰了起來,哨兵不由得大驚失色。
只因那重重黑影不是其他,而是拿著弓弩的西陵人!
哨兵正要吹響號角,不料,一根銀絲穿破黑夜,徑直朝他射來。霎時,只聽「噗呲」一聲,銀絲穿透血肉,將哨兵的脖子穿透,哨兵的屍體從高高的哨樓上跌落下來。
西陵人趁夜偷襲營地,好在夜北承早有預料,讓王魁等人早做防備。
頓時兩軍交戰,廝殺震天。
只是,西陵人的武器愈發陰毒,他們用毒血餵養銀蟲,毒性更為霸道,加上夜北承身受重傷,軍心渙散,使得西陵人步步緊逼,手持刀劍的大宋士兵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這一戰,大宋兵敗而退,霎時城門失守,大批西陵人湧入城中,將城中百姓屠殺殆盡。
鮮血在空中飛濺,西陵人殘忍嗜血,他們將城中女子俘虜,男子則是全部斬殺,一個不留。
黎明破曉。
入目之處滿是戰火硝煙,屍橫遍野。
此消息很快傳到了朝廷。
夜北承身受重傷,大宋首次兵敗。
西陵人大舉進攻,邊境防線崩潰,西陵接連奪得數座城池,馬上就要突破大宋最後的防線。
聽見這消息,滿朝震驚。
皇帝頹然的坐在皇位上,一下子好像蒼老了幾十歲。
皇帝將奏摺扔在眾臣面前,震怒:「怎麼會這樣?朕不是派了五萬援兵前去支援嗎?為何還會被西陵人逼得節節敗退?」
堂下的大臣先是面面相覷,而後開始推卸責任。
寧王做為大皇子的黨羽,自然不願錯過彈劾夜北承的機會,率先上前道:「定然是夜北承帶兵不力!讓西陵人鑽了空子!」
「夜北承手握重兵,卻是有勇無謀,此次吃了敗仗,與他脫不了干係!」
眾人附和道:「是啊,是啊,都是夜北承無能!才讓大宋丟了幾座城池!」.Ь.
寧王趁熱打鐵地道:「皇上不如將他治罪,奪了他的兵符,好讓有能力之人前去頂替,定然會將西陵打得節節敗退!」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白譽堂終於開口,第一句話,卻是對著方才發言的寧王所說。
「寧王所言極是,微臣也認為夜北承有勇無謀。」
見白譽堂都倒戈相向,寧王頓時覺得自己勝券在握,這次一定能將夜北承徹底拉下高台!
不料,白譽堂緊接著道:「微臣倒是覺得,寧王有勇有謀,能力過人,不如,就讓寧王帶兵前去剿滅西陵,諸位大臣覺得如何?」
禮部尚書余季書道:「這怎麼可以?寧王如今年事已高」
不等他話說完,白譽堂道:「既然余大人覺得寧王年事已高不適合帶兵打仗,本輔倒是覺得,余大人年輕力壯,不如就讓余大人代替寧王上戰場吧?」
一聽要讓自己頂替寧王上戰場,余季書臉色一變,支支吾吾道:「這這怎麼行,下官才疏學淺,哪裡能領兵打仗」
白譽堂冷笑道:「既然知道自己是個廢物,又何必在此替別人做決定?」
面對白譽堂的威壓,余季書是一句話也不敢亂說了。
寧王見狀,忍著怒火道:「早就聽聞白大人與戰王夜北承私下交好,如今看來,果真不假。」
白譽堂道:「本輔只是就事論事,不像寧王,朝堂之上,天子面前,還敢公報私仇。」
寧王臉色一白,怒聲道:「你血口噴人!皇上面前你竟敢如此誹謗本王!也不怕觸怒龍顏?」
白譽堂自然是不怕觸怒龍顏的,他大步上前走至大殿中央,對著皇帝稟道:「寧王與大皇子勾結,私吞軍餉,偽造聖旨,致使五萬援兵遲遲無法抵達戰場!戰場上,將士們孤立無援,頑強抵抗數月,已是極限!如今城門失守,寧王與大皇子脫不了干係!還望皇上明察!」
眾臣聞言,滿臉震驚,皇帝更是勃然大怒,怒火攻心下,皇帝重重咳了幾聲。
「寧王!可有此事?」
寧王強裝鎮定的上前道:「白譽堂血口噴人!皇上莫要聽信小人讒言!」琇書網
說完,寧王看向白譽堂,道:「白大人,說話要講證據,無憑無據的,你可是犯了欺君之罪!是要掉腦袋的!」
白譽堂絲毫不懼,面不改色地將一本摺子上呈給皇帝,道:「這些都是寧王一黨私吞軍餉,走私販鹽的證據!」
寧王臉色驚變,支支吾吾道:「這這是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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