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徐閣老坐在書桌前,喚阿蓮上前。
阿蓮似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低垂著頭一步步挪到徐閣老前面。
徐閣老將她從下到上仔細打量了一番,微微眯了眯眼,臉上露出頗為滿意的神色。不過,見她掛了彩,徐閣老忍不住「嘖」了一聲。
「可惜了,好好的一張臉,怎麼被糟蹋成這樣?」
阿蓮怯生生地抬眸望著他,眼裡含著淚,愈發顯得楚楚可憐。
徐閣老道:「你過來,我給你上點藥。」
「是。」阿蓮咬了咬唇,低垂著頭走了過去。
見徐閣老正坐在椅子上,阿蓮便很自然地蹲坐在地上。
徐閣老伸手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著自己。
阿蓮抬眸與他對視,柔聲地喚了他一聲:「大人。」
房中光線昏暗,唯有一盞燭火隱隱跳躍。
兩人的目光在燈火下交織,勾得情潮暗涌。
徐閣老的指尖輕輕觸碰到阿蓮的臉頰,阿蓮整個人微微顫抖了一下,可她卻沒有躲閃,反而像是抑制不住似的抓住他的手,含情脈脈地凝視著他。
這一刻,郎有情,妾有意,一切都不必多說。徐閣老直接將她一把拽了起來,阿蓮便順勢坐在他的大腿上,手臂勾著他的脖子,嘴上卻是半推半就地道:「大人,使不得」
徐閣老早已慾火焚身,哪裡還顧得了其他,他呼吸沉重地道:「有何使不得?跟著我,往後榮華富貴,應有盡有,總比做奴婢強。」
阿蓮含羞帶怯地道:「大夫人會打死奴婢的」話雖這般說,可手上力道半點沒松,反倒將人纏得更緊了。
徐閣老道:「有我在,她不敢把你怎麼樣!」話落,直接抱著人往一旁的軟榻走去
這一次,阿蓮沒再抗拒
阿蓮雖不是第一次,卻掩飾得極好,倒像是初次體驗般懵懂無知。
徐閣老許多年未嘗過葷,每次面對著人老珠黃的髮妻,他心中早已厭惡不已,對這男女之情也逐漸失去了興致。..
可與阿蓮在一起時,他恍惚回到了二十年前,讓他感覺自己又變成了當初那個意氣風華,血氣方剛的男人!
阿蓮最是懂得拿捏男人的心理
徐閣老對她做出的反應感到十分滿意,還真當自己老當益壯。
片刻後,兩人方才喘著氣結束了這一場短暫的纏綿。
徐閣老率先穿好衣服下榻,背對著阿蓮整理著凌亂的衣角,和額間冒出的虛汗。
方才,對於阿蓮的表現,他雖很滿意,可自己到底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怎會娶一個奴婢為妾,傳出去只怕被人恥笑,也會讓自己名聲大損。
思及此,他立刻換了一副嘴臉,語氣淡淡地道:「今日之事,你暫且瞞著,莫要讓大夫人知道,等尋到合適的機會,我再給你尋個名分。」
至於什麼時候,什麼名分,他倒是還未想好。
阿蓮仿佛早有預料,她沒有第一時間回應面前的男人,而是背著他狠狠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指尖湧出的鮮血抹在了身下的軟褥上。
見身後無人回應,徐閣老轉過身去,卻看見阿蓮已經從軟榻上坐了起來。
她身上未著寸縷,半倚在軟榻上,眼神無辜地看著他。
徐閣老張了張口,剛要說些什麼時,目光忽然瞥見她身下的那一抹嫣紅
從方才的反應看來,她必定是個未經人事的雛,如今再看見那一抹落紅,徐閣老便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想到這,徐閣老又坐回了軟榻上,一把將人摟入懷裡,語氣到底是緩和了些,道:「你且放心,我說話算話,你只需安心呆在府中,往後,我會給你一個名分的。」
阿蓮順勢依靠在徐閣老懷裡,柔聲道:「奴婢不要什麼名分,奴婢只想留在大人身邊便什麼都知足了」
徐閣老如獲至寶,對阿蓮的喜愛之情不由又多了幾分。
他拍了拍阿蓮的肩,道:「阿蓮啊,你是個懂事的,往後留在我身邊,我不會虧待你。」
阿蓮想到了徐若瑤,那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她可不想再繼續留在她身邊伺候,借著這個勢頭,阿蓮道:「奴婢想留在大人身邊伺候,不想再回到小姐身邊,大人可不可以將奴婢留在身邊。」
徐閣老想也沒想便道:「你暫且還是留在小姐身邊吧,若留在我身邊,大夫人勢必容不下你,你免不了被針對。」
「小姐雖任性刁蠻了些,可本性不壞,你只需盡力伺候,她總不會一直為難你。」
說完,徐閣老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塞到阿蓮懷裡,道:「平日裡缺什麼少什麼,你只管問我要,這些錢你且收著,拿去買幾件像樣的衣裳和首飾。」
阿蓮垂眸看著手中的銀票,心中憤恨不已。
這老東西,竟將她當做妓子打發!
阿蓮心中雖憤恨,可面上卻不敢表露半分,甚至未接下那幾張銀票,只含情脈脈地看著徐閣老道:「奴婢無依無靠,此生能得大人垂愛,奴婢已別無所求。」
「榮華富貴與大人相比,算不得什麼,奴婢不敢奢望與大人執手到老,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留在大人身邊,永遠伺候大人。」說完,眼裡還溢出了幾滴眼淚。
徐閣老聞之十分動容。
他竟不知,這世上竟有不愛慕虛榮,還對他如此純情的奴婢。
「好阿蓮,讓我再疼疼你」徐閣老忍不住將她再次撲倒,兩人又是一番痴纏。
徐若瑤在房中左等右等,就是不見阿蓮回來,心中不由火大。.c
等到阿蓮送早膳過來,徐若瑤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見她若無其事地回來,徐若瑤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當即上前怒扇了阿蓮一巴掌,怒聲道:「死丫頭!方才去哪裡了?讓你辦點小事,磨磨蹭蹭的!」
阿蓮對此早就習以為常,她無視徐若瑤的怒火,恭敬地將早膳放在了桌上。
見她不說話,徐若瑤更生氣了,她目光在阿蓮身上上下打量,見她面紅耳赤的,不由嘲諷道:「怎麼不說話,去了這麼久,該不會去找哪個野男人了吧?」琇書網
阿蓮心裡不由冷笑。
可不就是野男人嗎?
只是不巧,那個野男人不是別人,而是她爹!
阿蓮心想,這一家人,還真是蛇鼠一窩,都不是個好東西!
不過無所謂,她向來不是個居於人下之人,有朝一日,她定要這些侮辱她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徐若瑤可不知她在打什麼主意,在她心裡,阿蓮就是個任人擺布的賤婢,就算她對阿蓮半百折辱,這人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可她怎麼也想不到,就是這個看著人畜無害的賤婢,背地裡竟跟她最崇敬的爹爹廝混在了一起。
並且是日日廝混。
阿蓮十分了解男人的心思,每每都勾得徐閣老欲罷不能。
奈何他力不從心,到底是年紀大了,每次都未能徹底盡興般提前結束了。
對此,阿蓮表情雖是一副十分享受饜足的模樣,實則內心十分鄙視他。
不過,對此徐閣老並不知情,只是對阿蓮愈發迷戀了起來
轉眼過去幾日。
這天,街市之上,早早便掛上了紅燈籠,天還未黑,便見滿城燈火輝煌,人聲鼎沸。
今日是七夕佳節,整個皇城一片繁華景象。
街道上,兩對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齊未央原本只是想邀凌雪上街賞燈,不知怎的,另外兩人也一道跟了出來。
她挽著凌雪胳膊走在前面,看著緊隨其後的聶君珩和夜凌霄,齊未央壓低著聲音道:「你哥和聶君珩跟出來做什麼?你不是說他們不喜歡看花燈嗎?」
凌雪笑道:「哦,君珩是我約出來的,今日七夕,我想讓他陪我放孔明燈。」
齊未央嗔怪道:「好你個凌雪,見色忘友,說好要陪我看戲曲的。」
凌雪道:「先放孔明燈,後看戲曲。不負君珩,不負你。」
齊未央故作生氣地道:「那為何不能先看戲曲,後放孔明燈?擺明了聶君珩在你心裡最重要。」
凌雪也不掩飾,她安慰道:「放心吧,不是還有我哥陪你嗎?我聽說七夕節在月老樹下許願十分靈驗,要不,你也去試試?」
齊未央道:「我我跟誰許?」
她還不了解夜凌霄嗎?向來不信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噯?她想夜凌霄做什麼?今日她可沒特意約他出來!
凌雪道:「當然是跟我哥去啊。」
齊未央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急切地解釋道:「我我可沒這意思,今日也沒特意約你哥出來。」
凌雪笑道:「我知道啊,是我哥死皮賴臉要跟著來。」說著,還不忘補充道:「不過,他是知道你要來,所以才跟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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