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承暫時不想呆在府里,出了府就直往軍營走。
他一身的燥火不知道往哪裡發泄,但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該呆在侯府。
他打算去教場找副將打打拳,練練兵,射射箭!
怎樣都好,總之不能再面對林霜兒!
豈料,他前腳剛出了侯府,就在門外遇見了齊銘。
夜北承俊臉一沉。
現在好了,他連去軍營的心也沒了!
齊銘不知在府門外等了多久,見夜北承終於出來,他眸光一亮,連忙迎了上去。
夜北承陰沉著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實在不想跟他說話。
齊銘走到夜北承面前,先是給夜北承行了禮,方才道:「那日下官提的賞賜,王爺還未應允。」
他的聲音不卑不亢,不緩不慢,卻字字透著急迫。
夜北承第一次體會到了被人逼迫的滋味。
他當即沉了眉眼。
上次宮宴,齊銘當著皇上的面問他討要賞賜,他的確沒有答應他,只說府中沒有林霜兒這個人。
齊銘只是面露驚訝,卻並沒有再追究此事。
夜北承以為他會知難而退,沒想到會追到自家門口!
真是陰魂不散!
「本王說了,侯府沒有這個人!」他聲音宛若寒冰,毫無溫度。
齊銘這個人有才是有才,可就是看不懂人臉色!不通情達理!不通世俗!!
夜北承現在看他,真是哪哪都是毛病!
齊銘也不惱,既然追到了侯府門口,自然是有備而來的。
他從懷中掏出一筆不菲的銀子,是他上任時,皇上親自賞賜的一筆俸祿。
他一分也沒花,全部存了起來。
他想,這些錢足夠用來替林霜兒贖身了。
「下官知道侯府的規矩,只要是賣身入府的,想要出府,都需要交夠贖金,不知這點贖金夠不夠替林霜兒贖身?」
夜北承鳳眸微眯,打量著齊銘遞到自己面前的銀子。
這些錢,用來贖一個丫鬟的確綽綽有餘。
可是用來贖林霜兒,卻遠遠不夠
「你可知,林霜兒是冒用身份入府?」他嘲弄地牽起嘴角,看著齊銘,冷冷說道:「身為六品修撰,你應該很清楚,冒用身份擅入侯府,她犯的可是死罪!」
齊銘微微怔愣,隨後抬起頭看著夜北承,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是無法平靜。
「王爺,霜兒她並無惡意,冒用身份入府實屬無奈,她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王爺的事,還請王爺寬恕!」看書菈
夜北承嘴角勾起嗜血的弧度,嗓音清冷且殘忍:「本王一向公正,不會為了任何人徇私枉法!更不會因為你的袒護,而對她格外照顧!」
他神色漠然,好似處死一個丫鬟與他而言,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齊銘自知觸了他的逆鱗,當即跪在地上,聲音帶著懇求:「求王爺饒她一命,霜兒天性善良,她不會做任何危害侯府的事,還請王爺明鑑!」
他匍匐在地,心甘情願臣服在夜北承面前,只是為了替林霜兒求情!
他這樣一個不畏強權的人,卻為了林霜兒,甘願在他面前俯首稱臣,甚至放棄尊嚴
夜北承心裡煩透了!
他這樣為難於他,只是希望他知難而退!而不是要他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他對林霜兒的用情至深!
「別妄想用這種方式逼迫本王!」夜北承愈發煩躁!
這一點,齊銘與林霜兒倒是很像,他們骨子裡都倔強得要命!
齊銘不肯起來,他依然跪在地上,眼神里都透著倔強:「還請王爺饒過霜兒,下官會帶著她離開京都,永遠消失在王爺面前。」
夜北承不禁握緊了自己的大手,青筋暴起,一雙鳳眸漆黑如墨,臉上瞬間凝固成冰,目光更是冷的駭人!
他不但想帶她離開侯府,還妄想帶她離開京都,永遠消失在他面前?
聽到這話,原本就冷著一張臉的夜北承再也沒辦法冷靜了!
想帶她走,他簡直痴心妄想!
夜北承瞳孔縮了縮,眸光睨著地上跪著的齊銘道:「若你真不想她死!就不要再妄想帶她離開!」
他這話極具威脅性。
事後,夜北承也覺得,他如此作為屬實有些卑鄙,有點不折手段的況味。
可那又如何,兩軍爭鋒,只論輸贏,不論手段!
夜北承沒有再理會齊銘,轉身騎上馬就離開了。
他也沒什麼心思去軍營操練了,徑直去了白譽堂家裡。
轉念一想,白譽堂這幾日有些反常,一直宅在府里不出門,算下來已經大半個月沒約見他了。
自打那傢伙有了心上人,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莫不是害了什麼相思病?
夜北承心裡也正煩悶呢,正好約他出來喝喝悶酒,順便向他討教一下女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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