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站在門口有些侷促。
她不知方才與林霜兒的對話,他都聽了多少,只是看著他毫無溫度的眼眸,一時有些心悸。
她糾結了片刻,還是開口:「王爺,方才的話只是玩笑,您莫要放在心上」
「你退下!」夜北承語氣薄怒。
冬梅不放心地看了林霜兒一眼,最後還是迫於夜北承的威壓,轉身退了下去。
冬梅一走,整個房間就剩下夜北承與林霜兒兩人。
狹小的屋子裡,因夜北承的存在,林霜兒頓覺空氣稀薄。
「王爺,您怎麼來了」林霜兒有些坎坷地看著他,猜也才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他向來陰晴不定,若是心情不好,指不定又要找自己出氣
夜北承臉色沉沉,讓人不辨喜怒,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林霜兒,最後快步朝她走去。
見夜北承氣勢洶洶地向自己走來,林霜兒忍不住向後退去。
他定然是被自己惹怒了,所以現在是來找自己算賬的
林霜兒如臨大敵,腳步不住地往後退。
直至腳跟抵到床沿,林霜兒這才發覺後面已經沒有退路了。
可夜北承沒打算就此放過她,依舊步步朝她緊逼。
林霜兒頓時重心不穩,身子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
夜北承忽然俯身下來,朝她緩緩伸出手
在夜北承快要碰到她的那一刻,林霜兒出於本能地抬手護住自己。
可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林霜兒只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便被夜北承從床上抱了起來。
他竟然沒有打她?
身子突然騰空,林霜兒下意識地抱住夜北承的脖子,他的臉近在咫尺,他的呼吸似有若無地落在自己的鼻尖上。
林霜兒心跳快到幾乎要從嘴裡蹦出來。看書菈
她努力想讓自己平復下來,可周身還是出了虛汗。
「王爺,您要帶奴婢去哪?」她連聲音都在隱隱發顫。
沒猜透他的心思,林霜兒心裡始終是坎坷不安的,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又要對自己嚴加懲罰。
夜北承沒有說話,他薄唇緊抿,面色似凝了寒霜。
林霜兒微微蹙著眉,內心愈發不安,卻也不敢再多問,更不敢多看夜北承一眼。
最後,林霜兒被夜北承抱回了雲軒房。
他將她安置在了軟塌上,照常什麼也不說,只是將她安置好後,就站起身來,轉身離開了。
林霜兒剛鬆了一口氣,卻見他又轉身回來了,只不過此時手裡多了兩盒打包好的東西。
還未走近,林霜兒就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味。
是桂花糕的味道,另一個味道同樣香氣撲鼻,可她從未吃過,不知是什麼東西。
夜北承將食盒打開,一一擺放在林霜兒面前的矮桌上,他的聲音微韞,卻悅耳動聽:「為何要擅自離開?」
林霜兒反應過來,他是在問自己為何擅自離開東廂院嗎?
她的聲音極小,卻說得有理有據:「奴婢不是擅自離開,是您讓奴婢以後不准再來東廂院。」
她覺得夜北承有時候真是奇怪,在她面前,他永遠記不住自己說的話。
難道他忘了,是他讓她有多遠滾多遠,還說再也不想看見她?
原本她以為這又是他的一時氣話,可當冬梅回來告訴她,夜北承是真的不打算要她了,還專門命玄武守在門口時,林霜兒才終於相信,夜北承是真的不想要她了。
她心裡泛起一陣酸楚,鼻子更是一陣陣泛酸,只是這些隱晦的情緒都被她隱藏得很好:「王爺自己說過的話,都忘了嗎?」
他說不想見她,她便主動搬去了西廂院,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總不能心情好的時候就將她召回去,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將她趕出去吧?
她又不是阿貓阿狗
不,就是阿貓阿狗,夜北承也不會如此對待它們。
大虎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林霜兒覺得,自己在夜北承心裡的地位還不如大虎重要呢
思及此,林霜兒頓覺委屈,眼眶也紅紅的,她害怕夜北承看出端倪,只低垂著頭,盯著自己纏滿紗布的手指。
夜北承壓抑著情緒,可嗓音中依舊夾雜著微惱:「林霜兒,你是在故意與本王慪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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