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涼照常來給林霜兒扎針去寒,她的高燒總算是退下去了,只是人依舊很脆弱,臉色也十分蒼白,吃什麼都沒胃口。
冬梅為了讓林霜兒能吃點東西,就去廚房給林霜兒熬了一碗粥。
可林霜兒不想吃,勉強吃一口最後也會忍不住吐出來。
她病的這幾日,除了每日喝點水,其他的主食都沒吃過,現在胃裡空空如也,自然吃不得這些東西。
沈博涼便讓冬梅先給她餵些水喝,等精氣神恢復之後,再慢慢給她吃一些易消化的主食。
冬梅將沈博涼的囑咐一一記在心裡。
林霜兒躺在床榻上,唇上一絲血色也無,她半睜著雙眸望著一旁站著的冬梅,聲音軟弱無力:「冬梅,王爺什麼時候回來呢?他有沒有給我回信呢?」
彼時,白譽堂正推門進來,剛一進門,就聽見林霜兒說的話,不由得心口一窒。
昏迷時,她嘴裡喊的是夜北承,如今好不容易清醒,沒想到第一個想到的也是夜北承
白譽堂心中苦澀,可面對林霜兒,他只能將情緒掩下。
他走到林霜兒面前,溫聲哄道:「你先好好養病,王爺驍勇善戰,相信過不了幾天就會回來了。」
林霜兒就問:「過不了幾天,是幾天呢?明天能回來嗎?還是後天?」
冬梅道:「等你養好了傷,王爺自然就回來了。」
林霜兒頭腦昏昏沉沉,尚不清醒,她問冬梅:「我昏睡了幾日?王爺又離開了多久?他說過半個月就回來了,現在過去幾天了?」
冬梅勾著手指數了數,道:「還早呢,王爺出征不過十天,至少還要五天才能返京呢!」
「還要這麼久嗎?」林霜兒有些失望地垂下眼帘。
她以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以為一醒來就能看到他了。
結果才過去了十日,還要五日他才能回來。
林霜兒忽然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好慢,度日如年一般
冬梅很無奈,她知道林霜兒定然是很想王爺的,可王爺是做大事的人,怎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提前回京呢?
她對林霜兒道:「霜兒啊,你不能這麼黏著王爺,王爺是翱翔天際的雄鷹,是幹大事的人!他這樣站在雲端上的人,我們只能仰望,可千萬別生出奢望,王爺讓你等半個月,你就乖乖地等就好,可千萬不能太黏著他。」
「太黏著他,只會讓王爺覺得膩煩,沒有新鮮感,王爺就不會再喜歡你了,這個道理,你明白嗎?」
林霜兒撇了撇嘴,有些委屈,一雙眸子眼淚汪汪的,讓人看著不由生憐。
她也知道夜北承是雲端上的人,他斷然不會因為自己想他就馬上出現在自己面前。
可她現在就是很想他,難道想也不能想嗎?
她委屈巴巴地將頭縮回了被子裡,眼淚就這麼控制不住地滑落。
這幾日她病得太厲害,睡也睡不好,渾身都很難受,她也是第一次這麼思念一個人,想他都快要想到魔怔了。
可冬梅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她不能太黏著他了,誰知道王爺能喜歡自己多久呢?
興許真的是一時新鮮,若新鮮感一過,他就不會再喜歡自己了。
可是怎麼辦?
她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深陷進去了,她喜歡夜北承,喜歡得不得了,連夢裡都是他的樣子。
她將頭蒙在被子裡,抽了抽酸澀的鼻子,聲音帶著哽咽道:「我知道了,我不會太黏著他的,我就悄悄的想便好。」
冬梅嘆了一口氣,端著木盆推門出去了。
白譽堂看著埋在被褥下小聲抽泣的林霜兒,眼裡痛色翻湧。
她可知,自己對她的感情,一點也不比夜北承少!可他卻不能表露半分,只能將這份心思埋在內心深處。
「霜兒姑娘」他抬手,剛想要好好安慰她一下,屋外卻突然傳來冬梅興奮不已的聲音。
「霜兒,霜兒,王爺回來了,王爺真的回來了」
林霜兒聽見聲音,猛地掀開蓋在頭上的被褥,瞬時反應過來,翻身就往門外跑去。
只是她身體實在太過脆弱,剛一沾地腿腳就軟得不行,好在白譽堂及時扶住了她,才沒讓她摔倒在地。
白譽堂無奈道:「霜兒姑娘,你先別亂動,王爺會來找你,你身體不適,還是先躺回去吧。」
林霜兒臉上笑意嫣然,她臉上的淚珠未乾,一雙眸子卻是透亮:「白大哥,王爺回來了,我等不及,我現在就想要見他」
說著,就推開白譽堂,腳步踉蹌地往門外跑去。
看著眼前踉踉蹌蹌的瘦小身影,白譽堂生怕她摔著磕著,只能寸步不離地跟在身後。
林霜兒腳步虛浮地跑出了院子,隔著一彎水塘,大老遠便看見一身黑衣的夜北承正迎面朝她走來。
他的身影在這天高氣朗的晴天裡,欣長挺拔,像永遠也壓不彎的松柏,那走路的姿勢,亦是沉練有力。
林霜兒眼眶瞬時紅了,她腳步踉蹌地朝他奔去,隔著水塘便朝他喊道:「王爺~」
他聽見了,停下了腳步,駐足朝她這邊看過來。
夜北承眸色幽深如寒潭,枯深無底,仿佛萬物皆虛無,只有那一抹朝他奔來的身影格外鮮活。
那樣瘦弱的小小身影,眉眼間兜不住的喜悅,像一隻小獸一般,歡喜地迎接自己牽掛的人歸巢。
夜北承唇角不知不覺浮出笑意。
忽然,那瘦小的身影「吧嗒」一下摔倒在地,那小東西可憐兮兮地抬起頭,臉上是欲哭不哭的模樣。
「王爺~」
夜北承臉上的笑意凝住,沖林霜兒喊道:「站在那裡別動,本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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