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如母,你也可以給你二妹妹出出主意。」馬氏說道。
鍾漓月汗顏,這種事情,她向來主張自己做主的。
「你三妹妹、四妹妹的親事都說好了,可別最後把你二妹妹給落了。」鍾老四憂思道:「趁著現在家裡富裕,提親的人多,我們還能挑一挑、揀一揀。」
鍾漓月心中有些鬱悶。也不知道嬌月和錦月是怎麼想的,她們還那么小,弄清楚婚姻這回事了嗎?她不想把自己的思想強加到別人的頭上,但是她又實在是不忍心看著她們這么小就當人家的老婆,自己還沒玩夠,就做起了家長。
想了想,鍾漓月試探地問道:「爹、娘,如果我們家將來更有錢了,你們還願意將三妹妹、四妹妹下嫁給別人嗎?」她特意加重了下嫁這兩個字的音,旨在提醒他們,他們家現在的條件已經算不錯了,可千萬別因為之前的思想,就輕易地將女兒隨便給許出去了。
馬氏寵溺地嗔笑道:「傻丫頭!哪有那麼多錢?你當錢是地裡頭長出來的?」
「如果呢?如果將來更有錢了,你們會同意送她們去學堂讀書、識字嗎?」鍾漓月問道。
「女子家家的,學那作何?」鍾老四砸了咂嘴,道。
鍾漓月撇撇嘴,乾乾地笑了笑。三觀不同,真的是沒法溝通啊!
鍾老四和馬氏又商量了一會兒,最後,他們決定明天好好問問明月,看大少爺有沒有跟她說過什麼,然後再做決定,反正也不差這一天、兩天的。
晚上,沈府宴會廳內擺了一桌小宴。
席位上有沈家的太叔公、沈二爺、沈兆言,以及太叔公的一位朋友。
「這位姓羅,二十年前還見過你呢!兆言還有沒有印象?」太叔公指著中年福的羅老闆介紹道,然後又指了指沈二爺和沈兆言一一作了介紹。
「賢侄長得一表人才啊!那時候我見你才這麼大,如今都這麼高了,歲月催人老啊!」羅老闆還用手比劃了一下,臉上無限的感慨。
沈兆言淡然地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二十年前我也成天跟著大哥,我怎麼不太記得了?」沈二爺努力地回想,又盯著羅老闆看了看。
「當初不是特別近的關係,二十年前我做布料生意,和沈老爺打過幾次交道而已。」
「這麼說不對。我這半截身入土的老頭子都記得清清楚楚,你們當初雖然打交道少,但是投緣得很,他還要認你做乾弟弟呢!」太叔公笑著說道。
羅老闆憨然一笑,謙虛道:「高攀不起啊!當時我初生牛犢,得罪了令尊不少地方,幸得令尊大方不計較,還指點了我。後來我改道去了京南,做起了陶瓷生意,了筆小財,一直想回來請令尊喝酒,但是又一直俗務纏身,等舉家遷回浣京之時,已得知令尊亡故的消息,心中憾然不已。」
「哦!我想起來了,有印象!以前我聽大哥念叨過一個瘦得像個猴子,姓羅的小伙子。原來就是你!」沈二爺指著羅老闆現在的樣子,笑道:「如今可是心寬體胖啊!」
羅老闆擺擺手,無奈地笑道:「人到中年啊,這腰圍就一天天漲了起來,形成老態了。」
沈二爺深有感觸地點點頭,道:「是是是!彎個腰都比以前費勁。」
沈兆言記得小時候自己確實聽父親說起過這樣一個人,身條長,瘦若竹子,如今可是變了樣子了。倘若父親還在,不知還能否認出他來?!
「兆言吶,你怎麼不說話?哪裡不舒服嗎?」太叔公見沈兆言悶悶不樂的,一言不,便不高興地問道。
「可能是今天有些忙碌,乏了。」沈兆言歉然地舉起酒杯,禮貌地對羅老闆致敬道:「羅老闆的這杯酒,晚輩替家父喝下了。」
「好侄兒!」羅老闆點點頭,端起自己的酒杯仰頭一口喝下。「今日碰巧在街上遇到了沈太老爺,若是知曉賢侄勞累,便不上門叨擾了。」
「是晚輩招呼不周了,羅老闆莫怪!」沈兆言官腔地道。
羅老闆擺擺手,起身欲告辭:「竟然賢侄多有不便,我就不多待了,改日遞了拜帖再登門前來。」
「那怎麼行?坐下坐下!」太叔公故意繃起臉道。
沈二爺和沈兆言拉著他,繼續喝酒。
酒過三巡,大家聊起了生意上的事。沈兆言問道:「羅老闆既然在京南有了生意,為何又舉家遷回浣京呢?」
「還不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他硬要參加科考,結果連考三年什麼都沒中,我們全家為了他遷回浣京來,已經是懶得再奔波了。如今他聽說航運鏢局生意好,就跟著我學起了做生意來。」羅老闆嘆氣地說道。
沈兆言眸光一頓,看羅老闆的眼神微微生了一絲變化。
做航運鏢局的生意?這麼巧?
太叔公搖搖頭,勸慰道:「你那兒子註定不是當官的命啊!瞧他,做起生意來比你還精,如今這航運鏢局不是在他的手裡風生水起嗎?」
羅老闆頗為欣慰地笑了笑。
沈兆言和沈二爺對視了一眼,終於明白,原來是太叔公為了沈家新設的鏢局生意給他介紹人脈來了。估計是他在街上碰到羅老闆之後,一問之下現了此事,便拉著他上門來了。
「羅老闆的鏢局是哪家呀?浣京有名的航運鏢局可不多。」沈二爺好奇地問道:「老闆姓羅的,好像是……」
羅老闆謙虛地笑道:「哪有什麼名氣,都是道上的朋友給面子,拓寬了運輸的門道,所以生意就多了一些而已。」說完,他報上了自家鏢局的名號。
沈兆言和沈二爺同時感到驚訝。
這麼大名氣的鏢局,完全沒有必要來沈家拉關係。
帶著疑惑,四人又喝了一巡。
羅老闆對沈兆言說道:「賢侄啊,我聽沈老太爺說,你為了給你爹守孝,至今尚未婚娶,難得啊,難得你有這份孝心!」
「羅老闆見笑了!這是為人子女應盡的責任。」沈兆言淡淡地道。
「你是個好男兒,當名門閨秀才配得上你這般。說來也巧了,我家中有個外甥女,正值十五芳華,她的父親倒無多大作為。但是她的嫁妝,我敢保證一定是浣國無人可比的。」羅老闆帶著微微的醉意對身後的人招招手,「來來來,把畫像給沈老闆看看。」
「畫像?」沈二爺和沈兆言同時感到詫異。他還隨身攜帶著外甥女的畫像?
羅老闆爽朗地笑道:「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遇到太叔公之前,我正與周家在談此事,所以隨身才帶著這幅畫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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