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月真的不知為什麼?」沈兆言目光熾熱地看著鍾漓月,眼波里漾起一陣柔波,真摯地說道:「自然是因為對你上了心,習慣了有你在身邊,想你一輩子都能陪伴在側,不離左右。」
他這算是表白嗎?鍾漓月更是無語。所以就要我給你做小老婆?如果換做是現代,這麼一個高富帥對自己說這些話,她一定會心花怒放,喜不自禁。可是,他的話更像是包養的意思,哪個女孩聽到不生氣?
鍾漓月怒極反笑,只是笑著不及眼底:「大少爺,這種事,得你情我願才行,不是嗎?」
沈兆言的溫柔頓時僵住了,眼裡的熾熱轉而逐漸冷了下去。許久,他才輕聲問道:「漓月不願意?」
「是。」鍾漓月直言不諱地道:「這種話,請大少爺以後不要再提了,漓月絕不可能給別人做妾。」
沈兆言釋然,眼裡又覆上了一層柔波,輕聲寬慰道:「這只是一時的,沈家當家夫人之位有非常多的要求,各位長輩那裡也不好交代,所以只能暫且委屈你了。等你生下一兒半女,我……」
「我忘了說了,」鍾漓月打斷了他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又十分堅決地道:「不是位份的問題。」
他還以為她是在埋怨位份低了!呵呵!
沈兆言眼中微微露出訝色。不是因為位份問題,難道是她對他不滿意?
沈兆言搖搖頭,覺得這個更不可能。並非他自以為是,而是在相處的點滴中,他們之間越來越近的距離,對彼此的深刻了解,他以為他們已經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了。說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一顰一笑清晰地印在了他的心裡,出門在外會不由自主地去想這時候她在家裡做什麼,看到有什麼新鮮的事物時想第一時間告訴她,她不在身邊時心底從未有過的惦記與牽掛,這些感覺,難道她都沒有?
他不信!!!
「大少爺不是曾經說過,與我絕不可能嗎?」
沈兆言心口一緊,又忍不住高興起來:「所以你是在跟我說氣話?」
「不是,我只是好奇,大少爺當初那麼堅定,為何這麼短的時間就變了?!」鍾漓月笑道:「讓人都分不清大少爺哪句話是在開玩笑,哪句話是真心話了。」
「那個時候我已經查出春喬暗中勾結了外府的人,有可能被同化,所以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的軟肋,免得殃及了你。」沈兆言忙解釋道。
「軟肋?」鍾漓月一怔。
「而且當時,我還不確定自己的心意。直到你失蹤以後,我才發現對你的感情已經到了不可或缺的地步。」沈兆言拿起鍾漓月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之中,深情款款地承諾道:「以後,我一定會將你保護好,不再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鍾漓月幾乎迷失在他深情似海的眼眸中,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她心底里湧出一陣溫暖,瞬間蔓延至全身。只是很快,她便收回心神,不讓自己繼續沉浸下去。那樣的感覺會讓人上癮,她不想等到自己戒不掉捨不得之時,委屈求全地接受他三妻四妾。
她將手抽了回來,低下頭去,不再與他對視。她平靜地說道:「不用。以後,我會自己保護好自己的。」
她的態度不但沒有因為沈兆言的告白而動搖,反而更加堅定。
沈兆言想不明白,為什麼她的眼中除了冷漠之外,連一絲的惋惜都沒有?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沈兆言忍不住追問道:「有多少女人能自己保護自己?女人若能保護好自己,這天下之人還需要成什麼婚?難道漓月有婚約在身?」
三觀不成,沒法溝通。鍾漓月覺得,哪怕自己說破嘴皮子,他也不可能理解她的想法。與其費力解釋,倒不如找個他能接受的理由。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被一個小丫鬟給拒絕了,難免有點傷自尊。
正要點頭說是,沈兆言搶先一步說道:「別告訴我是丁貴。」
鍾漓月驚訝地看著他。
「漓月不是說過,就是為了逃婚才甘願進沈家做丫鬟的嗎?」沈兆言緊緊地盯著她,仿佛在用眼神告訴她:說實話,別試圖騙他。
鍾漓月冷冷地說道:「既然大少爺知道了沒有,又何須多此一問呢?」
「如果你無意與我,為何又與我朝夕相對,對我關懷倍至?我失意時絞盡腦汁逗我開心,溫柔安慰,又是為何?還是說,你對任何一個男人都是如此?」
「你!」鍾漓月氣道:「我對朋友都這樣。而且我是個丫鬟,丫鬟對主子不應該皆是如此嗎?」
表白不成就出口傷人,差勁!鍾漓月暗暗地鄙視了沈兆言一把。轉念一想,自己當初確實是為了儘快升職加薪還債而主動巴吉他,又有什麼資格怪別人呢?
他們之間的錯誤,應該只是源於世界觀的不同吧!
他覺得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一個農家女子能得豪門少爺愛慕,納為妾室,該是多麼無上光榮的一件事?!她應該感恩戴德才對。何況她這麼大的年齡至今未婚,又整日與一個身世顯赫的適齡男青年朝夕相對,她應該主動飛撲過去,爭取不負大好春光。
別說是他,恐怕連這個世界的女人都會這麼想。
所以,她的那些主動示好,在任何人看來都是為了這個目的。
鍾漓月漸漸冷靜下來,心裡已經不再怪沈兆言。她心平氣和地說道:「大少爺出身高貴,我出身貧寒,自感高攀不起,也不想在豪門內宅里做個貴婦。我想回家鄉去,種地養花,過閒雲野鶴的日子。請大少爺回去以後查明真相,還我們鍾家清白,讓我們姐妹能回歸故鄉,孝順父母。」
沈兆言帶著惱怒冷聲質問道:「你回鄉去就不必嫁人了嗎?」
「我暫時不想嫁人。大少爺也知道,我寧願做丫鬟,也不願嫁人。」
「你……」沈兆言無奈地看著她,知道她有很多奇思妙想,不能以常人的想法去揣測她的想法,可是他沒想到她竟然違背世俗到了這種程度,連人都不願意嫁了。一個女人不嫁人,難道要去當尼姑不成?!沈兆言沉默了許久,最後無力地吐出三個字:「為什麼?」
鍾漓月偏過頭去,輕聲答道:「不為什麼。」
一場推心置腹的對白就這樣宣布告終。
兩人相對無言。
良久,沈兆言起身,對著外面喊道:「葉川,進來!」
葉川又是『咻』地一下輕鬆出現在了屋裡。
「你即刻回浣京,傳我之令,關押廚房的陳婆,徹查當時廚房走水一事。」沈兆言沉聲吩咐道。
葉川沒有動,目呆呆地看了看沈兆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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