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的關係我聽船上的夥計說過,如果平知義惡人先告狀,平老闆又偏心平知義,那平五公子現在應該不止是賦閒在家。」鍾漓月頭頭是道地分析起來:「那幾個兄弟會不會趁這次機會,聯手將平五公子掃地出門?他再沒分量,也算平家的一份子,分家的時候平老闆不可能一文錢也不給他。」
「這就是平老闆目前最煩心的一件事。他偏心長子,但是心中知曉長子本性歹毒,不可信任。倒是平五公子,雖然他資質平庸,但是本性純良,是個孝子。」沈兆言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你跟他們家好像不是很熟,你怎麼知道這些?」
「他們家是後起之秀,與范家結親之後更是一躍而起,不時刻關注著,等哪天超越了沈家,我如何跟沈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沈兆言語氣平常,但是鍾漓月聽出了其中的疲憊。
他一定很累吧!
頂著多大的王冠,就要承受多大的責任。為了這頂王冠,他不僅要犧牲自我、犧牲自由,甚至有一天,還可能需要犧牲自己的婚姻。
「若不是這件事關乎到你的聲譽,我應該登門親自拜謝他才是。」沈兆言真誠地說道。
「跟我的聲譽有什麼關係?」鍾漓月不解。
沈兆言看了她一眼,道:「一個未婚女子被拐在外面那麼多天,難免會傳出不堪入耳的話來。」
「樹大才招風,我一個無名小卒,誰傳我呀!而且就算我們不說出去,平知義和平五公子之間鬧不和,究其原因,到時候還不是一樣會傳出來?」鍾漓月無奈地道。
「這種事平知義不會自己傳出去的,對他沒什麼益處。平五公子也考慮到了你的聲譽,沒有直接說出來。」沈兆言說道。
鍾漓月無所謂地點點頭。
「我知你性格自由明亮,不受俗禮所拘,但是,」沈兆言好聲對鍾漓月說道:「關係到女子名節、聲譽之事,我希望你能謹慎一些。」
鍾漓月撇撇唇,或許男人都比較在意這個吧!為了使他安心,鍾漓月溫順地點了點頭。
沉默了片刻,鍾漓月問道:「對了,陳婆查得怎麼樣了?要不要跟她對質一下?」
沈兆言斂眸,無奈地道:「她跑了。」
「什麼?她跑了?」鍾漓月陡然心一沉。
「嗯,表哥輕視了她,沒有看緊,等我回來才發現人不見了。」
「就知道他不靠譜!你還說他失而復得,會好好乾的。」鍾漓月忍不住埋怨,然後肯定地說道:「陳婆她一定有幫凶!」
沈兆言無法反駁,只能安慰她道:「放心吧!我已經派人去追了。不管最後有沒有追到,我都會為你們姐妹二人正名,還你們清白。」
鍾漓月一拍桌子,豁然道:「對了,她跑了恰好說明她心虛,她不心虛她跑什麼呀?」
「嗯。」沈兆言輕輕點頭。
鍾漓月一下子轉悲為喜,高興地道:「現在能說明,我妹妹明月是被冤枉的了吧?除了我們白乾的這小半年的工錢,你另外還要賠償我們精神損失費,還要昭告全府的人,彌補我們的自尊心。這些要求不過分吧?」
沈兆言揚起嘴角,笑道:「一點也不為過。」
「那……」鍾漓月抿抿嘴,正色道:「你把賬房先生喊來,好好合計一下,定下賠償的數額,我也跟明月商量一下,需要你們賠償多少,然後我們雙方再進行協商。」
沈兆言忍俊不禁,揶揄道:「長姐如母,不如漓月直接開個價錢,我們現在就協商一下。」
「那也可以。」鍾漓月掰掰手指頭粗略地算了一下,「首先要把六爺幫我們墊的一百兩還了,然後按照我們的工時,再乘以三倍。你想想我們這半年來受到的冷嘲熱諷,遭的白眼,要不是我們姐妹天性樂觀,估計得憋屈死。」
沈兆言抓起鍾漓月的手,真心地歉疚道:「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當然不會了。以後的人生,我一定會好好把握的。」鍾漓月嬉笑道:「你也不用太過自責,我們的要求很低的,用錢就可以彌補了。」
沈兆言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問道:「你想要多少?」
「不是我想要多少,而是我們應該得到多少。」鍾漓月更正道。
「好好好,那我該賠償你多少呢?」
鍾漓月想了想,道:「你先給我一百一十兩,我要先還給六爺,然後和明月回去看看我爹娘他們,告訴他們這件事,不然他們一定會一直擔心,積勞成怨可就不好了。」
「也好。你何時回去?我安排時間。」
鍾漓月不解,問道:「你要安排什麼時間?」
「安排好我的行程,好空出時間來陪你一起回去。」
鍾漓月剛要提出質疑,轉念一想也有道理,便同意道:「嗯,你是應該和我們一起回去,不然我爹娘他們還以為我們姐妹是偷溜回去的呢!有你證明,他們才真的能放心。就明天好不好?最遲後天。我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他們這件事。」
沈兆言點了點頭,看鐘漓月的眼神滿是溫柔。「好。」
「我現在就去告訴明月。」鍾漓月話音剛落,人已經跑了出去。
沈兆言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來她也不是很在意陳婆有沒有被抓到,她要的,只不過是能證明自己清白而已。
真是個傻瓜!她妹妹有沒有燒了廚房又有什麼關係呢?她難道不明白,憑著他對她的心意,她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想辦法摘給她嗎?更何況是區區三百兩?
「明月!明月!」鍾漓月急吼吼地跑到後院,找到正在和另幾個丫鬟聊天的明月,拉回她們自己的房間,將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了她。
「大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明月喜出望外,激動得眼淚都留下來了:「我們真的恢復自由了?我們真的不用一輩子在這裡做丫鬟了嗎?」
「當然啦!」鍾漓月也十分雀躍。
她們姐妹兩人雖然想法不同,但是渴望自由的心情是一樣的。沒有人願意背著巨債,看不到希望地活著。
興奮了片刻後,明月一下子又冷靜下來,她擔心地道:「可是,廚房走水真的是陳婆乾的嗎?她當初放火,真的是想燒死我?」
「她肯定是以為你看到了她的秘密,後來看你什麼都沒說,估計你並沒有看到,所以就放棄了殺你,現在她已經跑了,不可能再自投羅網,回來找你麻煩的。放心好了。」
明月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地道:「差一點我就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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