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邊的一個人點點頭,表示贊同。
「話可不能這麼說。」另一個四十五歲上下的山羊鬍子男子反駁道:「雖說生意場上以和為貴,但,沈趙兩家誰先主動邁出這一步,說法可就不一樣了。」
「是啊!我們沈家百年基業,趙家才幾時?再說,他走的道可不是我們正經生意人該摻合的。」左邊中間的男子說道。
他的話音一落,又有別人開口反對。總之一圈下來,各說各的理。期間沈兆言沒有插一句嘴,一直在耐心的聽著,連一口茶都沒喝。
到了最後,竟然還有個人埋怨道:「兆言,你倒是說句話呀!」
拜託,你們給人說話的機會了嗎?一直聽你們在叨叨,還怪別人不吱聲。鍾漓月暗暗朝他翻了個白眼。
「此事絕非兆言所為。」沈兆言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不知諸位長輩為何會懷疑到兆言的頭上?」
大家聽到沈兆言的話,並沒有感到過多的意外。
沈兆言犀利的眸子從他們每人臉上掃過後,心下便明白,他們此次前來的目的並不在於此。
「若論這等財力,浣京還有誰家能做到?」十一叔公提出疑問。
「聽說是個很神秘的人,出入都帶著一頂銀色面具。」三叔公說道:「我暗中打聽了一下,從那身形來看,應該是個不過二十的少年。」
沈兆言挑眉,不冷不熱地道:「只因如此,諸位長輩就懷疑是兆言做的?」
「那倒也不是。我們也是根據這個神秘人的出手來推斷的。」二叔公說道:「不僅僅是我們,浣京所有人都這麼猜。兆言,倘若你是局外人,你覺得此人會是誰?」
沈兆言斐然一笑,道:「倘若兆言身為局外人,兆言也會有同樣的推測。只可惜,兆言與大家一樣,十分好奇此人的身份。論起京中諸家財力,不過幾人爾爾,排除一下,卻是猜不出此乃何人。」
「這件事不是你所為當然最好。」四叔伯說道:「你尋個機會,解釋清楚這件事,不然外界對沈家眾說紛紜,沈家都快被推到風尖浪口了。」
「若不是回府來拜見諸位長輩,此事已經解決了。」沈兆言漠然地道。
眾人臉上浮起一陣尷尬之色。
屋子裡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大家以喝茶來緩解此時的尷尬。又聊了幾句家常,然後三叔公開口,又重新引回話題。
「這件事之所以會懷疑是你所為,也非空穴來風,沈家從未涉足過船運一業,但是你開了這個端,初期為了擴大招牌,做出這事來我們也可以理解。」
其他幾人紛紛點頭。
聽了半天,鍾漓月總算明白了他們的意圖。他們根本就不在意沈老爺跟趙鼎之間有沒有舊仇,只要利益上說得過去,和趙鼎合作也未嘗不可。他們恐怕在來之前就已經打聽好這件事不是沈兆言所做,只是借著這個恰好的契機,來跟沈兆言商討航運一事罷了。
他們這八個人中,有一半希望沈家能和趙鼎合作,而另一半則不同意。太叔公是不同意那一派的,他反對的主要原因是沈家的名聲。其他三人反對是因為思想保守,只想守住祖業,不想開闢新路。
「會否與趙爺合作,兆言現在無法確定地回復各位長輩,兆言只能保證,不管做出任何決策,都是為了沈家的利益著想。」沈兆言語氣平靜地答道。
此言一出,大家紛紛撇唇,露出不滿意之色。敢情試探了半天,沈兆言就給這麼一句話,也太敷衍了事了?!
「沈家的利益固然重要,但是沈家的聲譽也不能忽視。」太叔公一副尊者之姿沉聲說道:「做事先做人,倘若做人都被人詬病,那又如何能做好事情?」
沈兆言低著頭,受教地謙聲說道:「太叔公言訓,兆言定會銘記,不辜負太叔公的教誨。」
「那就好。既然最山讓你做接班人,就說明你有足夠的能力做好這個位子。我們對你也是很滿意的。關於航運這件事,我們便不再過問,一切由你自己拿主意。成敗與否,就看你自己的了。」
「太叔公厚愛,兆言定竭盡所能,不負期望。」
還有兩人想說說航運的事,但是太叔公一個厲眼睇過去,他們便閉上了嘴。
「兆言啊,航運一業我們沈家以前沒做過,作為先驅者,你可要親力親為,為後輩做好榜樣啊!」十一叔公趁機提出了自己的目的:「你手頭上的那些事不妨就推一推,家裡多的是堂弟等你差使,儘管使喚去。」
「十一弟說的有道理啊!那麼多小輩們在家閒著,成天不干正事,都是兆言你太能幹了,把他們該做的事都做了,倒讓他們躲了閒。」四叔伯附和地道。
哦!說半天,原來還有別的目的。鍾漓月心中暗嘆豪門生活不易啊!各方各院為了爭權,真的是煞費苦心啊!如果真像他們所說,別人都賦閒在家中,那豈不是沈兆言抓著大權捨不得放手?
他是這樣小氣的人嗎?
太叔公對於這些晚輩們提出的自家兒子,眉頭都皺了起來,一提到這些後生,他便滿腹意見,「能做當然讓他做,有用之人還愁無事可做?自己想做什麼,就自己過來跟兆言開口,難道兆言能不認自家人?」
「太叔公說得對,依照諸位叔公所言,好像是兆言霸占大權不出手,這可真是委屈了兆言。」沈兆言半開玩笑地道:「這些年兆言也自己培養了幾個得力助手,但說到底都是外人,為沈家辦起事來哪能如自家的事盡心盡力?倘若各位堂兄堂弟閒著無事,懷抱利器,不妨隨時過來,兆言成天在外,轉悠的無非是那幾處,一找便能找到,何難之有?」
被這話一堵,他們再也說不出什麼來。
「不過,」沈兆言臉色一沉,道:「兆言把醜話說在前頭,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若是做不出來事情,卻硬要逞強,最後被我訓斥了,回家哭鼻子瞎告狀,各位叔公叔伯可不許責怪兆言不是。」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兒子的能力,他們心裡有數,各個都是吃喝玩樂的主,哪能幹什麼事呀!
要說到真正能做事的,沈家這些後輩晚生中真的數不出幾個來。不是遊手好閒無真本事,就是無心從商,也難怪什麼權都掌控在沈兆言一人之手。
太叔公一想到這個事情就有些頭疼。
算了下日子,他說道:「兆言吶,三年的孝期差不多要過了吧?」
沈兆言眸光微微一頓,溫聲回道:「是。」
「先前你不考慮婚事,現在可以考慮考慮了。最好孝期一過,你就能把這婚事給操辦了。」太叔公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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