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種時候,他該怎麼做才能不叫趙爺生疑呢?平玉堯實在沒經歷過這種情況,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將視線投向鍾漓月。
鍾漓月眼眸流轉了一圈,轉而對趙鼎施施然一笑,然後起身走過去,故意將門打開一個能讓許老闆看到裡面的位置,不冷不熱地問道:「有事嗎?」
許老闆鬼鬼地朝裡面瞥了一眼,然後笑呵呵地對鍾漓月擺擺手,道:「我過來問一下,鍾老闆是否在此用膳,若是的話我現在便去吩咐小二一聲。」
「此事不勞駕了,我還約了旁人商談要事,稍等一會兒,可以嗎?」鍾漓月禮貌而疏遠地問道。
「好好好,鍾老闆忙著。」許老闆頭點得跟搗蒜似的。
估計他心裡的疑慮這會兒已經消褪了不少。鍾漓月竊喜,轉過身去,臉上已經恢復了淡定之色,她對趙鼎慢然一笑,解釋道:「是一個小船廠的人,晚輩與一位好友在酒樓吃酒時坐於我們旁坐,因與我那位朋友認識,打招呼時知曉了我是航運鏢局的,便硬要向我推銷船隻。」
「這種人不理他便是。否則對他越是客氣,便越是上臉。」趙鼎不假思索地道。
「中間夾著我那位朋友,晚輩實在不好拂了他,在外做事,即便拒絕人家,也要應付一下,不是嗎?」鍾漓月正好藉此機會下『逐客令』:「倘若趙爺不介意的話,還請稍等晚輩片刻,晚輩去去就來。」
「不用了。我正好有事要辦。」趙鼎也起身來,
於是,鍾漓月就著這個機會,一同跟趙爺出去了。走到門口時,鍾漓月還故意地跟趙鼎開了個玩笑,以證明他們關係的友好。
「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我這五短身材跟趙爺站在一起,簡直是傷自尊呀!下次若有美女在場,定要離趙爺遠點。」
「哈哈哈,鍾老闆說話可真是風趣。」趙鼎聞言,爽朗地大笑道。
「趙爺,在您面前,稱晚輩為『老闆』不是折煞了晚輩嗎?」鍾漓月一邊打趣,一邊送趙鼎到酒樓門口。
這和諧的一幕落在了許老闆的眼中,便成了一個實錘。
所以接下來的事情順順利利地便完成了。
簽好了約,一切塵埃落定,平玉堯總算可以長舒一口氣。
許老闆甚至還想討好鍾漓月,請她吃飯,被鍾漓月婉拒了。送走了他們叔侄二人,鍾漓月和平玉堯退了其中一間房,進了另一間商議接下來的事情。
鍾漓月問道:「船隻恐怕不夠,我們還得再找一家,下午就去。你心中有人選嗎?」
平玉堯搖搖頭,說道:「我選的這三家最符合鍾姑娘的要求,剩餘的那些老闆,在鍾姑娘眼中恐怕都是老頑固,難以說服。」
「那可怎麼辦呀?」鍾漓月犯起了愁。
「以我的拙見,我們這次只是小試牛刀,少一些船隻也無妨。」平玉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發現一個空白點。這個商機一旦被我們開發出來,就會有源泉不斷的人模仿我們去做,那我們還有什麼機會?」鍾漓月雙手握拳,目光堅毅地說道:「一定要抓住這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知道嗎?」
平玉堯重重地點點頭。
「你把那些老闆再篩選一下,實在不行,就隨機挑選兩個吧!」鍾漓月說道。
「隨、隨什麼?」
「哦,就是,」鍾漓月努力想了一下,終於找到可以解釋的詞了:「抓鬮。」
抓鬮?平玉堯一臉駭然,想了想,他還是決定自己篩選一下,這樣比較靠譜一些。
「對了,我讓你找的人怎麼樣了?」
「人數還不夠,不過請鍾姑娘放心,走貨之前我一定會把人湊齊的。」平玉堯如實回答道。
「我知道你還有很多事要忙,難以抽身,但還是要提醒你,得抓緊!如果我不是分身無術,一定不會讓你這麼辛苦的。」鍾漓月愧色道。
「鍾姑娘說這話可折煞我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能跟著鍾姑娘學習,是我的榮幸。雖然忙碌了一些,但是我覺得這恰是一個可以磨礪自己的好機會。我定會將此事辦好的,鍾姑娘,相信我!」平玉堯目光堅定地說道。
「我跟你現在坐在同一條船上,我不相信你相信誰呀?!」鍾漓月說道:「還有,你就別再叫我『鍾姑娘』了,免得有別人在時說漏了嘴,他們可都是人精中的人精,稍有不慎便會付之一炬。你不介意的話,就一直叫我『老闆』吧!直到這件事情完成之前。」
「叫一輩子都可以。」平玉堯點點頭,高興地道。
「一輩子?」鍾漓月愣了愣,旋即漠然一笑,輕聲低喃道:「一輩子那麼長,哪有那麼多幸運能走到頭?!」
「咚咚咚!」又是敲門的聲音。
鍾漓月蹙起眉頭,心想:莫非是許二爺?
平玉堯掀起唇角,對著鍾漓月欣然一笑,然後起身去開門。
是小二哥。
他和另外一個跑堂的送了豐盛的飯菜上來。
看著平玉堯的表情,鍾漓月揚起眉問道:「你點的?」
「嗯。辛苦了大半天,這些都是慰勞鍾姑娘的,快些吃吧!」平玉堯柔聲說道。
「幹嘛這麼客氣?要想吃好的,剛才應該讓許老闆請客,你破費什麼呀!」鍾漓月笑言道。
「萬萬不可!」平玉堯緊張地道。
鍾漓月奇怪地望著他,問道:「為什麼?」
「若是叫許老闆瞧見了你的吃相,那可了得?!」平玉堯一本正經地道。
空氣中瞬間凝結了一團叫做『冷場』的因子。
「友盡!」鍾漓月咬牙切齒地道。鋒利的眼神恨恨地瞪著平玉堯,拿起筷子來故意『野蠻』地大口吃飯。
「哈哈哈。」平玉堯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鍾姑娘,你真的好可愛!」
鍾漓月無語地看著他,平時那么小白的一個老實人,居然也會拿她開涮!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下午餓肚子吧!」鍾漓月不理他,自顧自地再次把飯菜全部吃飯,讓他喝風去!
平玉堯的筷子停在半空中,整個人都凌亂了,一臉無辜地道:「我只是想學習一下鍾姑娘的風趣而已。」
鍾漓月呵呵一笑,當做沒聽見。吃完飯後,她又點了一壺龍井,這樣不是有利於消食嗎?
「我這個月的月錢!」平玉堯藍瘦地嘀咕道。
須臾,正當鍾漓月快要喝完茶準備走的時候,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
兩人狐疑地對視了一眼後,鍾漓月說道:「請進!」
一個中年男子推門而入。
鍾漓月微微詫異:「許二爺?」
她剛才心裡總有一種預感,許二爺還會再來,果不其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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