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白聽到燕雲州這樣的要求,只覺得有一股火氣直衝腦門,隨後又填塞在胸腔,不斷震動,嗶嗶啵啵,好似要直接破體而出。
他強忍著不發出聲,可額角的青筋還有緊握著酒杯的手卻還是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燕雲州看到沈逾白這個反應,嘴角升起一絲笑意。
他的目光斜斜地注視在沈逾白的身上,眼神里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報復的意味。
莫雲箏為了救沈逾白死了,可他呢,卻愛上了另外一個人,還為了她求到了他這裡。
這口氣,他怎麼可能咽得下?
柳澤聽到燕雲州這樣說,一時間也有些呆愣,沒想到,他竟然會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
老話說,打人不打臉,這個燕雲州提出的要求,不僅僅是打了沈逾白的臉,更重要的是打了沈氏的臉。
反應過來的他立馬開始打圓場:「雲州,你真是愛開玩笑,不過,這個玩笑不太好笑。來來來,還是我敬你一杯,我們一笑泯恩仇。我先干為敬。」
說著,柳澤仰頭,一口喝盡了手裡的酒。
燕雲州聽著柳澤的話,邪魅地笑了,潔白的牙齒配著青色的鬍子,映在他那張古銅色的臉上,顯得格外霸氣。
他敞開了大衣,露出裡面黑白色條紋襯衣,雙腿大敞著,坐在椅子上,上位者的氣勢毫不掩飾地露了出來。
「沈逾白,我還以為你為了你的女人可以什麼都做呢,沒想到,連替人擦乾淨鞋子都做不到,枉你說自己有多愛自己的女人,到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燕雲州來之前,就打聽過沈逾白的目的,所以,他這次就是要趁機搓一搓沈逾白的傲骨,再藉機獅子大開口,好好地為燕家、為莫雲箏出一口氣。
沈逾白捏緊了酒杯,眉心皺成了疙瘩。
當沈家繼承人多年,雖然他一直低調,但是這麼多年,能在他面前這麼說話的人,只有燕雲州!
「雲州,你倒也不必如此嘲笑我,為了雲箏,你不也做了許多傻事嗎?再說了,如果雲箏還活著,那她怎麼也不希望我們鬧成這樣吧?」
說起莫雲箏,燕雲州的臉色緩和很多。
沈逾白繼續說:「我這次來,是求和的。我們沈家、燕家為什麼要這樣一直作對下去?國家這麼大,除了京市還有南城,除了南城還有海市、港市等等,僅憑我們兩家,生意是做不完的。倒不如握手言和。而且,我這次來,帶來了徐悲鴻的一副畫,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了」
沈逾白揮了揮手,商路送來了一幅畫,正是徐悲鴻的馬。
燕雲州此人放蕩不羈,就連喜歡的運動,也是賽馬、翼裝飛行之類的運動。
所以他很喜歡徐悲鴻畫的馬。
燕雲州聽了他的話,眼睛不由自主多了畫一眼,卻還是擺了擺手,示意商路把畫拿了下去。
他眉毛一挑,周身散發著凌冽之氣:「你別告訴老子,你來這裡,不光是為了查當年的事,還是為了尋求燕、沈兩家以後的合作!」
「那是當然,如果能夠化干戈為玉帛,會更好。」
沈逾白原本不想和徐家和好的,但是想到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盟友,所以也確實動了心思要和他和解。
只是,燕雲州剛才說的話,著實讓他生氣,所以,回頭找到機會,他還是會報這個被羞辱之仇!
「沈少爺,你不會天真的以為,送給一幅畫,說幾句甜言蜜語,我就能忘記一切,讓你一邊和我合作,另一邊抄了我的老巢吧?」
燕雲州和沈逾白打交道不是一年兩年,拋卻了世仇和情敵這兩重身份不說,他還是很欣賞沈逾白的。
只可惜,莫雲箏死了,他們也長大了,再也做不回偷偷摸摸的朋友了。
柳澤見兩個人又有和解的跡象,連連打圓場:『怎麼會,逾白這個人,最講義氣。』
「呵,」燕雲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來好奇,我倒是挺納悶,向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讓沈家大少爺卑躬屈膝,是不是床上功夫特別好?」
「燕雲州!」
沈逾白聽到燕雲州這麼說向晚,只覺得全身的熱血都燃了起來。
他忽的站起身,一把摔碎了杯子,揪住了他的衣領,眸底一片血色:「折辱我可以,別折辱我的女人!」
「想打架?」
燕雲州直直地站起身子,像一頭獅子一樣,狠狠地瞪著沈逾白。
兩個身量相當的人站在一起,充滿了壓迫感。
柳澤見狀,立馬開始調和:「逾白,快放開手,有事別衝動」
可沈逾白卻像是沒聽見一樣,依舊死死地拽著燕雲州的領子。
燕雲州倒也不懼,反倒是向前走了一步,臉上露著凶光:「沈逾白,我告訴你,老子早就想狠狠地揍你一頓了!但是,老子給你說,我想打你,不代表你能還手,今天你這個拳頭敢打下來,永遠別指望燕家幫你查當年的事!」
燕雲州一想起自己心愛的姑娘為了救沈逾白,意外去世,就覺得體內的熱氣翻滾。
「砰!」
沈逾白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揮拳打在了燕雲州的臉上。
他是有事相求,但任何人都無法忍受這樣的折辱。
一拳下去,燕雲州的臉上立馬開了醬料鋪一樣,紅的紫的蹦將開來。
燕雲州沒想到沈逾白下手這麼狠,當即也還起了手。
兩個像狼一樣的男人互相廝打在一起。
他們手下的人一個個的,躍躍欲試,可因為主人沒有吩咐,所以都不敢上前。
柳澤一個頭兩個大。
柳家實力不如沈家,也不如燕家。
他又是兩個人的好朋友,所以夾在中間很是尷尬。
只得兩邊勸解。
可兩個人心裡都憋著一口氣,鬥狠的意味很濃。
柳澤的勸慰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沒辦法,他只能隻身站在兩個人中間,試圖喚起他們的清醒。
「砰砰」!
兩拳都落在了柳澤肚子上。
「哎喲!」柳澤立馬蹲在地上,捂住了肚子:「你們兩個下手可真狠!」
沈逾白和燕雲州見不小心打了柳澤,顧不上和對方互毆,趕緊看柳澤怎麼樣了。
柳澤吐了一口血,可嘴角還帶著笑意:「還打嗎?再打,我這條命得折在你們兩個人身上」
「柳澤,你現在怎麼樣,我送你去醫院!」
沈逾白連忙把柳澤扶到椅子上,檢查他的傷勢。
燕雲州也知道自己打錯了人,待在一邊:「柳澤,你怎麼樣?」
柳澤依舊是笑,臉色白了不少,額頭上更是沁出細密的汗珠。
「沒事,死不了。」
說著,他拉住了正在檢查的沈逾白,把燕雲州和沈逾白的手放在了一起:「逾白,雲州,打也打了,鬧也鬧了,我只想問你們一句話,你們還能不能像從前上學那樣做兄弟?哪怕是偷偷摸摸的。」
「不可能!」
「不可能!」
兩個人異口同聲。
柳澤見狀再次吐了一口血,沈逾白和燕雲州連忙攙扶住柳澤。
「雲州,我知道你因為莫雲箏的事遷怒沈逾白,但你要想想,誰都不願意發生意外。畢竟,逾白心裡,最愛的人,是雲箏啊!」
「啪!」
門外忽然傳來了玻璃碎地的聲音。
「向小姐,您什麼時候過來了?」
商路臉上滿是驚慌。
沈逾白只覺得眉心突突地跳。
他抬頭一看,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向晚竟然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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