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向晚和沈逾白一起起了身。
向晚坐在沈逾白的車上,兩個人一起去了醫院。
車開到一半的時候,沈逾白接到了一個電話。
向晚心裡突突地跳,總覺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果然,掛了電話,沈逾白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他把車停在一邊,抽了一支煙,似乎是在想怎麼開口。
向晚看著他這個樣子,直覺應該和自己的母親有關。
可是她怕一開口,想的就是真的了
所以,惴惴不安的等著。
車裡的逼仄的環境裡充斥青色的薄霧。
良久,沈逾白開口:「向晚,你母親的手術可能要等幾天了」
「為什麼?」
向晚差一點尖叫出聲。
她死死盯著沈逾白,喉嚨一陣陣發緊。
「不是說,今天就要做手術的嗎?你是在騙我吧?沈逾白?」
向晚睜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她不願相信,不願相信盼望已久的事情突然有了變故
「向晚,很抱歉,是真的」
沈逾白有些沉默,「伯母的供體在今天凌晨給了另一位患者,我們需要找新的腎源」
向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逾白,不是說這些供體都是嚴格按照順序的嗎?」
「為什麼會這樣?」
向晚有些喃喃。
她大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顆顆掉落
沈逾白看著傷心欲絕的向晚,眼神里似乎也有些不忍:「向晚,不要急,我們可以等下一位供體」
向晚笑了笑,眼淚掉進嘴裡,苦澀不已
下一位供體
這話連沈逾白都說得有些不相信。
所有人都知道,器官匹配的難度有多大…
向晚閉上眼睛,已經不願再去追究這些。
只是啞著嗓子說:「帶我去醫院,我要親口給我媽說這件事。」
沈逾白看著正在流淚的向晚,終究什麼都沒說,默默發動了汽車。
到了病房門口,向晚透過房門去看正在休息的母親。
她的身上蓋著薄薄的被子,正在香甜的睡著。
也許是因為知道今天要做手術,所以夢裡還帶著微笑。
向晚想要走進病房的腳忽然停了。
一時間,她竟然希望,母親可以多睡一會兒,這樣,就不用面對這個讓人失望的世界了
沈逾白看著站在門口的向晚,眼神竟然也有了一絲憐憫。
「向晚,這件事,還是我告訴伯母吧」
這種事,沈逾白也遇見過。
所以處理起來,很有經驗。
能夠讓傷害降到最低。
可向晚卻搖了搖頭,她的臉上滿是倔強:「不了,還是我來說」
這些年,她們母女遇見的事已經很多了。
命運的垂青似乎一直都很少。
可一路這麼磕磕絆絆的,她們竟然也互相扶持著,走了過來。
就在這時,向母翻了個身。
她似乎已經清醒了。
袁姨過去給向母蓋被子,兩個人都是喜氣洋洋的。
向晚直勾勾地看著一臉喜色的母親,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整個人,此時都泡在了漫無邊際的痛苦裡
淹得她身上的骨頭縫裡都是苦的。
向晚穩了穩心神,徑直走了過去。
「媽,您今天身體怎麼樣?」
向晚一開口,發現自己的嗓子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嘶啞又苦澀。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晚晚,你怎麼和沈醫生一起過來了?」
向母看了看沈逾白,臉上有些許的詫異。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看著像是沒休息好似的。」
她這話一問出口,向晚竟然有些不自在。
可她還是清了清嗓子:「我沒事,只是昨晚沒睡好。對了媽,您這兩天感覺身體怎麼樣?」
「挺好的,怎麼了,晚晚?你是不是遇見什麼事了?」
向母看著向晚凝重的神情,似乎也有些狐疑。
向晚和沈逾白相視一眼。
她臉上痛苦的神色清晰地落在沈逾白的眼睛裡。
「媽,是這樣的,您的手術,可能要推遲了」
向晚把事情簡單的給母親說了說。
袁姨在一邊聽著,眼淚不停地掉。
反倒是向母,表情淡淡的
「沒事的,晚晚。」
向母看著向晚,臉上滿是憐愛,似乎對自己的身體一點也不在意:「其實,昨天的時候,我就有這種預感,」
向母頓了頓,「所以,我可能沒辦法陪你去海市了,不過,晚晚,你放心,媽的一顆心,會永遠在你身上」
「可我現在還有一個心愿,就是希望能看到你幸福。」
「從前,因為我不幸的婚姻,還有我不負責任的做法,讓你受到了很多傷害,還一直在向你傳遞我不幸婚姻的焦慮。希望你不要受這些因素的影響。」
向母貪戀地看著向晚,眼睛都不肯眨一下。
似乎閉一下眼睛都會有遺憾:「如果你的身邊有合適男人,可以趁我現在還不糊塗,帶過來讓我看看,這樣我也好放心」
「媽」
向晚再也忍不住,抱著她無聲地哭了起來。
她削薄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整個人都是壓抑。
向母沒有說話,只是聲音哽咽了:「你總說,陸淮有女朋友了,可我總覺得,他的心裡有你」
「明天,你把他帶過來,我問問」
向母在向父走後,也找過幾個男人。
這些男人成為了她的情夫。
再加上她年輕時長相極好,所以,並不缺少談戀愛的經驗。
倒是向晚,因為她這麼多年教育的原因,很少和男人談戀愛。
這麼多年,只有
沈逾白看著伏在向母懷裡的向晚,黑眸幽深。
臉上的表情倒是淡淡的,誰也看不出喜怒。
良久,沈逾白開口:「伯母,放心吧,我一定會儘快找到供體,讓你可以健健康康地看著向晚找一個人談戀愛,結婚,生子」
向晚哭了一會兒,眼睛紅紅的,像個兔子。
她聽著沈逾白的話,總覺得怪怪的。
向母倒是沒察覺到有什麼異常,只是點著頭向沈逾白表示感謝。
過了好一會兒,向晚才覺得自己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一些。
忙從母親的懷裡起身,準備和沈逾白一起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到了科室,向晚的心情依舊低落。
什麼東西都可以缺少,可唯獨供體不行
沈逾白看著向晚的瘦尖的臉,審視了一會兒:「向晚,我可以幫忙聯繫供體,不過,之前的交易要變更一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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