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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妁之言[民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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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眼睛還盯在幕布上, 嘴裡道:「為什麼?是姐夫讓我這麼叫的。而且姐姐, 我也不是隨便亂叫,我今天在報紙上看見姐夫和你的婚訊了,你們不是馬上要成親了麼?叫姐夫還顯得親切一點,要是叫蕭大哥,到時候又得改口,多麻煩。」
俞宛如窘道:「可是我和他還沒成親,怎麼能夠胡亂稱呼?」
俞清不服,「姐夫上午在學校見我第一眼就叫我小舅子,姐姐你怎麼不管他亂稱呼, 卻只管我亂稱呼?你偏心!」
俞宛如被他噎得啞口無言。她總不能說是羞於對蕭安瀾開口,才只能要求自己弟弟改口吧?
她還想再勸勸弟弟,可是見蕭安瀾回來了,只得住了口。
不久後電影放完,幾個人出了電影院。
站在繁華的和平路上, 蕭安瀾指著不遠處鶴立雞群般的萬昌飯店,對俞宛如俞清說道:「宛如、阿清, 我請你們吃晚餐吧。順便去飯店裡逛一逛, 有許多好玩的東西。」
俞宛如搖了搖頭, 「不必了, 爹娘還等我們回家吃飯呢。」
俞清雖然有些心動, 但沒有俞老爺俞太太的首肯, 他也不敢擅自做決定,都只聽他姐姐的。
蕭安瀾也不勉強,反正他和他媳婦兒的婚訊已經公布,今日過後,整個柳城的人都知道他們兩人將要成親的消息。
等成了親,還怕他媳婦兒不跟他一起出去玩麼?
三個人又在街上逛了一會兒,其間,蕭安瀾買了一份報紙。
報紙正版上,他和俞宛如的婚訊赫然在最顯眼的地方。
這也難怪,蕭家當得上是柳城第一家,俞家雖不如蕭家顯赫,但也是流傳幾代的書香門第,這兩家的嫡長子跟嫡長女喜結連理,自然惹人注目。
好在報紙上沒有登兩人的照片,不然恐怕在大街上就要給別人認出來。
晚飯前,蕭安瀾將兩人送回家,俞太太又留他下來用飯,被他婉拒了。
回到蕭家,還沒到晚飯時間,家裡人有的還沒下班,有的還沒下學,有的躲在自己房裡,只要蕭太太坐在樓下客廳里。
見他回來,蕭太太沖他招招手:「你來看看,這是我給宛如準備的聘禮禮單,你看合不合意。」
蕭安瀾道:「這種事我也不懂,娘做主就好。」
蕭太太瞪他一眼,說:「就想著偷懶,讓你看你就來看,省得以後跟我抱怨,說我小氣,給你媳婦兒的東西給少了。」
蕭安瀾扯下領帶,笑著走過去:「怎麼會?我知道娘不是小氣的人。」
蕭太太笑罵:「別給我戴高帽子,以為誇我兩句,我就會中你的計?」
&是,娘最英明。」蕭安瀾捧著她,又問:「您和爹商量過了麼?」
蕭太太道:「這還用問,這樣的大事,肯定和你爹商量過了。這份禮單,是比照著我當年的聘禮寫的,你看要是沒問題,明天我就讓張太太拿去給俞老爺俞太太過目,看看他們有沒有別的意見。」
張太太就是他家請的媒人。
蕭安瀾接過看了一眼,寫在最前面的,就是銀元十萬,第二樣是福特汽車一輛,之後緊跟著,還有和平路上商鋪一間。
這三樣是大件,還有別小件的,諸如自行車留聲機照相機等等。
聘禮不僅體現男方對女方的重視,也是男方家境實力的展現,因此蕭太太和蕭老爺都不吝嗇花費。
這份禮單,若是給尋常人看見,肯定驚駭得不能自己。
只單單地一樣銀元十萬,或者不必說銀元十萬,就是銀元一萬塊,一千塊,都是多少人幾輩子也掙不來的。
但這些東西蕭安瀾是自小見慣了的,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囫圇看了兩眼,交給蕭太太,說道:「我覺得挺好,爹娘做主就是了。」
蕭太太接過,慢慢折起來,說:「你是咱們家老大,是我唯一的孩子,你爹要顧及你舅舅的面子,因此這份禮單,比日後安澤他們的都要豐厚。所以你心裡清楚就好,在他們面前就不必多說了。」
蕭安瀾點點頭,「我知道。」
他們家幾個兄弟姐妹,雖然自小關係很好,他娘對幾位姨太太也都十分客氣照顧。
但嫡庶之間,身份總還是有區別,平日雖沒人提起,可各自心中都很清楚。
特別是蕭安瀾舅舅那裡,若他爹對他和幾位弟弟妹妹一視同仁,恐怕他舅舅是第一個不答應的。
好在蕭家幾位姨娘都安分,這些年沒鬧什麼事,連生了二少爺蕭安澤的二姨娘,平日裡也只督促兒子上進,沒想讓他進蕭家的產業做事。
他又問:「娘,我成親的時候,舅舅能來麼?」
蕭太太說道:「這事我發電報和他說過了,他就你一個外甥,無論如何也要趕過來,等你們日子定下,我再給他發一封請帖。你舅舅最近升了軍銜,越來越忙了。」
蕭安瀾笑道:「忙雖然忙,您可別忘了提醒舅舅趕緊給我找個舅媽。」
蕭太太苦惱道:「你以為我不想麼?你說你舅舅腦袋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三十幾歲的人了,還不想著成家立業,天天打打殺殺的,有什麼意思?」
蕭安瀾壞笑道:「等他找到一個比打打殺殺有意思的舅媽,自然就成家立業了。」
蕭太太笑著拍了他一下,「臭小子,有你這樣說長輩的麼?今天和宛如幹什麼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午去學校接俞清,中午在宛如家裡吃了飯,下午跟宛如阿清一起去看了場電影,之後就回來了。」
蕭太太斜眼看他,「早上還小舅子長小舅子短,怎麼現在不叫小舅子了?」
蕭安瀾摸頭笑笑,「早上那是要出門了,您打不著,現在如果還叫,我怕挨您揍。」
蕭太太故作不高興道:「我有那麼凶?」
蕭安瀾忙說:「您這叫幹練、利索、爽快,不能叫凶。」
蕭太太繃不住,笑道:「你這張嘴到底像了誰?我和你爹可沒這樣。」
蕭安瀾把她的話當作稱讚,全部如數收下,「對了娘,我回來時帶的那兩箱書,您幫我收在哪裡了?」
蕭太太說:「不就在你自己房裡的小書房中?在那柜子底下,我連箱子都沒打開呢,就讓人整個放在那裡了,怎麼突然問這個,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落在裡面?」
&有,是今天我答應了宛如,要借幾本書給她看。」
蕭太太恍然,「我就說呢,如果不是宛如的事情,你怎麼還會記得那些書,早就積了灰,餵了蟑螂了。」
蕭安瀾笑呵呵地站起來,「我上去看看。」
他兩三個台階一步,幾下就竄到二樓去了。
蕭太太搖搖頭,媳婦兒還沒進門,就已經這樣殷勤了,以後的日子可以預見是怎麼樣的。
正想著,門外又傳來一陣汽車聲。
蕭太太抬眼看去,就見蕭老爺從車上下來,手中拿著個盒子走進屋。
她迎上去,接過蕭老爺的帽子,奇怪道:「老爺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司里沒什麼要緊事,不需要盯著。」
蕭太太掛好帽子,叫人給蕭老爺上茶,又坐在沙發上,「老爺手裡拿著什麼呢?」
&個啊,」蕭老爺不甚在意的樣子,將盒子往她那邊推了推,「我在珠寶店外玻璃窗里看見,還挺好看,就隨便買了。」
蕭太太拿來打開一看,是一整套珍珠首飾,那些珍珠一顆有人的拇指指甲蓋那麼大,顆顆形狀均勻,色澤瑩潤,正是前不久她在雜誌上看到的那套。
她看了蕭老爺一眼。
蕭老爺原本正偷看她,見她看過來,立刻轉開眼,裝作專心品茶的模樣。
蕭太太心中好笑得緊,二十幾年了,仿佛還是當初的樣子,自己年長他三歲,能給他當一輩子姐姐。
她說:「挺好看的,不知道老爺要送給哪位妹妹?」
蕭老爺試探道:「你看怎麼樣?要是喜歡就給你,她們再說。」
蕭太太笑道:「我看著雖然挺喜歡,但我總不能和妹妹們搶東西,還是先給她們吧。」
蕭老爺憋了半天,才把心裡話說出來:「就是特地給你買的,你收好,明天我再給她們買別的。」
蕭太太心裡搖頭,面上又笑了笑,說道:「那我就收下了。老爺不必買別的,我那裡有幾套首飾,看妹妹們喜不喜歡,若喜歡就給她們拿去,反正我也不戴了。」
蕭老爺趕緊說道:「你把舊的給了她們,我再給你買新的。」
蕭太太輕輕點頭,「老爺有心了。」
蕭老爺便在心裡盤算著,怎麼從那臭小子口中套出他娘的喜好。
蕭安瀾又從樓梯上噔噔噔跑下來,叫了聲爹娘,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蕭太太忙問他:「要去哪裡?一會兒就開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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