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歡:嫡女毒後 第三章

    「那個嵐妃才是真的?可是和我當時看見的完全不一樣了!倒是那個被處斬的,才是我記憶里皇后娘娘的模樣呢。」

    「是啊,那個嵐妃,哪裡國色天香,這西夏隨便抓一個人,都能贏的了她幾分的。」

    「噓,這皇家的事情,別隨意的議論,是要吊腦袋的!」

    不知道是誰這麼說了一句,周圍的百姓安靜了下來,雖然人頭還在不斷攢動,看熱鬧的百姓還在增加,但卻不曾再有人繼續說話。而禁衛軍也攔在百姓的面前,不讓百姓更加靠近刑場的地方。就在這時,太監尖銳的聲音傳來,道:「皇上駕到,嵐妃娘娘駕到!」

    刑場裡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眸光瞬間看向了慕容修和水洛煙的方向。水洛煙第一次,在大臣的眼裡,變得惹人注目起來。但無論大臣們怎麼想,也無法把眼前的嵐妃和記憶里的水洛煙重疊起來,不免的彼此面面相覷,但卻無人敢多言什麼。

    因為眾臣心中極為明白這個嵐妃在慕容修心中的地位如何。但對於眾臣們的反應而來,刑場外圍的百姓們就在不斷細碎的議論著。當年的水洛煙,從邊塞一路金戈鐵蹄而回的時候,那種英姿煞爽的模樣在京城百姓的心中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不僅是如此,還有那傾國傾城的容顏,只需一眼,就可以在記憶里,尤為深刻。但如今百姓們所見的這張平凡無奇的臉,無論如何也無法和記憶里的容顏重疊在一起。倒是那個即將上刑場的女人,更讓他們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水洛煙。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眾臣和百姓就算心中有疑惑,仍然跪了下來,對著慕容修和水洛煙恭敬的請安道。

    「起來吧。」慕容修淡淡的開口,大手一揮,眾臣和百姓這才起了身。

    而後,慕容修小心的攙扶著水洛煙,朝著今日主刑官的位置走去。對水洛煙的細心和呵護,都輕易的落在眾人的眼中,一直到水洛煙坐了下來,慕容修才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而後一臉凌厲,帶著嚴肅看著在場的眾人。

    頓時,場內和場外都變的一片鴉雀無聲。

    「帶死囚犯!」一旁的小七對著慕容修微點了下頭,立刻高聲的說道。

    沒一會,那些從江南押解回京的天衣教主事們,清一色的出現在刑場裡。每一個穿著白色的囚衣,脖子上帶著枷鎖,全身都用鐵鏈綁了起來。押解他們的人,都是禁衛軍里的高手,想從中逃脫,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而他們上了刑場,看見了早就在刑場之上的煙兒時,不免也有些錯愕。在他們看來,他們一直覺得煙兒仍然還在宮內,不曾被發現,更不曾有任何動靜。慕容修能找到天衣教的位置,也就是機緣巧合而已。

    「教主……」眾人不敢置信的叫著煙兒。

    而煙兒的神色依然清冷的多,就這麼看著跪在刑場的眾人,顯得一臉的冷酷,無情的說道:「辦事不利,才會被人抓了,你們確實該已死謝罪!」

    「屬下無能!」眾人對煙兒的斥責無任何的不滿,仍然是顯得一臉的恭敬。

    天衣教素來都對煙兒心悅誠服,無任何異議。煙兒的話就是天衣教所有教徒的天,就算是錯的,也無人提出任何疑問。就好比現在,煙兒被押解在現場,他們也不會認為煙兒無能,只會覺得是他們的無能才導致連累了煙兒。

    這樣的一種無條件,無理由的死忠,不免的讓在場的水洛煙也皺起了眉頭。別的想不說,不說煙兒這個人如何厲害,如何會布局,至少,這種洗腦的成功,就足可以證明此人的恐怖。而且,跪在刑場之上的這些人,都是天衣教的主事的人,這些人若死了,對煙兒而言,應該是沒了左膀右臂。但為何煙兒的神情卻顯得無動於衷,似乎絲毫影響不到她任何事情?

    是因為煙兒早就有後路?還是煙兒早就已經有了預謀?而這個天衣教,也就是煙兒的一個棋子而已,用完了,該扔的棋子自然就該扔了?

    各種紛亂的思緒在水洛煙的腦海里橫行。諸多的想法讓水洛煙的頭有些微疼了起來。慕容修立刻舉覺察到水洛煙的不對勁,緊張的說道:「若是有什麼不舒服的話,我讓小七先送你回去。」

    「不了。」水洛煙淡淡的開口對著慕容修說道,拒絕了他的提議。

    慕容修看著水洛煙的一臉堅決,也不再多言什麼,只是大手輕輕的繞過水洛煙的腰身,緊了緊。水洛煙的身形明顯的僵了下,但很快,就放棄了掙扎,就這麼任慕容修摟著自己,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行刑官的聲音傳來,說道:「時辰到,皇上您看……」

    慕容修的眸光立刻冷然的落在了煙兒的身上,道:「若說實話,你還有和朕商談的餘地。」他把選擇權交給了眼前的煙兒。

    煙兒卻冷笑一聲,看著慕容修,道:「這些廢物能被你找到,我留了又有何用?」

    煙兒的態度里,擺明了不願意和慕容修談任何事情,顯得殘忍無情的多,就這麼看著慕容修,臉色里仍然沒有任何的畏懼,甚至帶著一副從容不迫,似乎今日的事情早就盡在她的掌握一般。這讓慕容修微皺起了眉頭。

    「斬!」慕容修不再有任何的遲疑,冷聲命令道。

    行刑官恭敬的應道:「是。」

    而後,那些儈子手就已經舉起鍘刀,狠狠的喝上一口酒,再噴在鍘刀之上,那鍘刀就當著眾人的面,毫不留情利落的朝著這些天衣教的死囚脖頸上狠狠的砍了去。而這些死囚,竟然在最後一刻的生死之中,也不曾臉上有任何的猶豫。

    「教主,我等誓死效忠教主,就算死,也亦是如此!」天衣教的主事們在鍘刀落下的時候,恭敬的對著煙兒說道。

    煙兒的神色依然很冷,似乎完全不為這些事情所動。就這麼看著這些天衣教的主事們,在鍘刀之下,掉了自己的腦袋。那鮮血更是順勢,濺了煙兒一臉,煙兒卻仍然看不出任何情緒,顯得淡漠的多。

    這樣的煙兒,讓在場的人都不免的低頭竊竊私語。那種冷酷無情,就好似眼前這些人頭落地的人,就是幾隻螻蟻,就算共事多年,也激不起她任何情緒一般。這讓慕容修也微皺起了眉頭。

    在慕容修看來,至少人在死的時候,也會產生那種對死的深深恐懼,看見自己的同僚一一在面前人頭落地,血濺當場,是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的觸動。而煙兒卻絲毫無任何反應。

    要麼,這人就是極為冷血,極為自我之人。要麼,煙兒的手中肯定還有絕對的王牌,知道自己今日一定不會死在這個鍘刀之下,所以才顯得如此的淡定自若。若是後者的話……這樣的想法讓慕容修都不免的皺起了眉頭,很快的,他斂下了情緒,就這麼冷漠的看著煙兒。

    兩人的眸光在空中交匯,甚至煙兒的眼中還帶著一絲的挑釁,就這麼看著慕容修。嘴角是上揚的,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就在這時,慕容修開口道:「妖女,還有話可說?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哈哈哈哈哈……」煙兒卻突然放肆的笑了起來,但她卻沒看嚮慕容修,而是轉身看向了在場的百姓,道:「當今的皇上說我是假的水洛煙,而坐在他身邊這個貌不驚人的女人,才是真的水洛煙,我就不知,在場的各位,你們是怎麼看的?覺得這個貌不驚人,無論是嗓音還是容顏都不是水洛煙的人是真的?還是我是假的呢?」

    煙兒說著帶著嘲諷看著眼前的眾人及圍了刑場密密麻麻的百姓,顯得一臉的坦然,那種坦然,讓在場的人的情緒顯得激動了起來,不免的交頭接耳議論道。而水洛煙的臉色瞬間白了起來,她突然明白了煙兒想做些什麼。

    用這樣的辦法,逼在場的人,當場做一個決斷。能認出煙兒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並不代表全西夏的百姓都可以認出這一幕。一旦百姓起了異心,勢必現場會變得一片混亂,這麼一來,這行刑絕對無法進行下去。若是強行,慕容修的名聲勢必也會受到極大的損害,這是水洛煙絕對不願意見的。

    慕容修被煙兒突如其來的質問也微楞了下眉頭,很快,厲聲說道:「一派胡言,妖言惑眾。」

    「是嗎?你真的確定是我妖言惑眾,一派胡言嗎?」煙兒還顯得極為的鎮定及輕鬆,就這麼看著慕容修,挑著眉,質問道。

    這時,百姓里的疑惑聲越來越大,甚至有人高聲的問道:「皇上,您是怎麼確認旁邊的嵐妃娘娘就是原先的皇后娘娘呢?您要給西夏百姓們一個交代。」

    漸漸的,這樣的喧鬧聲也顯得越來越明顯,把慕容修和水洛煙都逼上了絕路。對於百姓而言,容貌是最好的認人辦法,不知道這些恩怨情仇的時候,潛意識的都認為,這個在刑場上的人,才是真的,而坐在慕容修邊上的女人,才是假的。

    這樣的聲討聲,讓水洛煙的臉色也蒼白了起來。是的,在這麼多人面前,她用什麼證明她是真的。百姓能知道的事情,這全天下誰不知道,又何來辨別真假?若百姓不知道的事情,也全然會認定,這是她的胡攪蠻纏,而慕容修則是被妖言惑眾,然後才偏袒自己。

    似乎,煙兒的一句話,就已經把水洛煙和慕容修逼入了死一般的絕境,至少在一時半刻,在這樣的聲討之下,想不出更為合適的辦法。當然,除了慕容修的強硬以外。但強硬,勢必會引起更大的反彈。

    看著眼前的情況,煙兒似乎顯得極為滿意,就這麼挑眉嘲諷的看著水洛煙的方向,冷聲道:「你既然覺得你是真的水洛煙,你為何不敢站出來,在眾人面前承認自己的身份?還是說,其實你就是個假的,藉此只是想來害我呢?」

    煙兒在顛倒黑白是非的把一切的罪都指向了水洛煙。而煙兒的這番話,也讓本就存了疑心的百姓更加的喧鬧起來。

    「就是,如何證明皇上邊上的女人才是真的皇后娘娘?」

    百姓心中不斷的傳出這等質疑。慕容修的神色冷了下來,站了起身,那脫口而出的「斬」字都到了嘴邊時,卻被水洛煙拉住了袖口,搖了搖頭。在慕容修的擔心中,水洛煙卻朝著刑場的方向走了去。

    那從容不迫的氣度,渾然天成的氣勢,很快的讓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就這麼看著眼前這個貌不驚人還顯得有些體弱多病的水洛煙,一時半會也忘了應該說些什麼。而慕容修即刻也跟了上去。

    水洛煙站在離煙兒只有幾步之遙的地方,那聲音冷了許久,眸光更是陰鷙的看向煙兒,道:「你費盡心思,假冒於我,甚至不惜更換麵皮做到如此的地步,為了什麼?為了西夏的這片大好江山?就算到了這一步,還在苦苦掙扎,想擁百姓來博取同情,迫害於我?或者,你比我們想的藏的都深?又或者三娘的猜測是對的?你不僅要這片西夏的江山,還想要那只有我才能開啟的,藏於地下的寶藏嗎?」

    「哈哈哈,你口口聲聲說這麼多又有何用?為何不敢承認你的身份?承認你的身份就這麼難?這慕容修都承認了你的身份,你還害怕什麼?還在擔心什麼?還是說,你真的是假的?所以才在我這裡咄咄逼人嗎?」

    煙兒一字一句的在逼迫著水洛煙,而一旁的百姓的聲浪聲也顯得越來越大。就連群臣,不免的也有了些疑惑。

    水洛煙看著煙兒好一陣,才看向了在場的百姓和官員。在場的人被水洛煙這麼一看,又頓時有些猶豫了起來,眼前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惑了眾人的眼,讓人分不清真假,就只能這麼站在原地,等著一個最終的結果。

    「既然不願意承認,你又什麼來證明你是真的?」煙兒繼續咄咄逼人的問著水洛煙。

    就在這時,慕容修走上前,厲聲道:「妖女,妖言惑眾,斬!」

    「是。」監斬官聽到慕容修這麼說,不再猶豫,立刻下達了行刑的指令。而這時,水洛煙卻揚起了手,看著煙兒,又看向了眾人,現場再一次的陷入了安靜。

    「我,就是一路從將軍府走出,嫁入晉王府,經歷了奪嫡、政變,生死存亡,再一路從邊塞助皇上金戈鐵蹄回到京城的水洛煙。此番的容顏,事出有因,那是我和皇上之間的私事。不知,在場的各位,還有何異議?若有不解和疑惑,歡迎提出,我會一一解答。至於真假,我想,大家的心中都有一桿稱,應該知道的再清楚不過。」

    水洛煙一字一句的對著在場的眾人說道,而後才把眸光落在了煙兒身上。煙兒看見水洛煙這麼說時,眸底的光卻一閃而過,帶著幾分的意味深長。似乎有一絲的得意和滿足。但迎向眾人的神色里,卻不曾發生任何變化。

    「真有意思。」煙兒突然開口說道。

    這沒頭沒腦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怔了下,下意識的緊張了起來。就這麼看著煙兒。就連水洛煙也看向了煙兒,煙兒卻不動聲色,任眾人打量著自己。緊接著,煙兒在眾人的驚愕之中,就算被捆綁著,卻仍然站了起來。

    這讓煙兒身後的禁衛軍立刻緊張了起來,快速的圍向了煙兒。而煙兒卻絲毫不懼怕,一步步的朝著水洛煙的方向走去。慕容修快速的把水洛煙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警戒的看著煙兒。煙兒卻挑釁的笑了起來。

    但這一次,煙兒的目光卻沒落在慕容修的身上,而是徑自看著水洛煙。水洛煙心中一驚,漸漸的,心頭湧上的那種讓人窒息的感覺,輕易的侵蝕了水洛煙的每一根神經,就算強忍,似乎也敵不過那種窒息的感覺帶給自己的痛苦。

    似乎,七年前,在立後大殿上昏迷前的那種痛楚又一次的清晰的重現。水洛煙的心裡已經被恐懼侵占,那種摸不清狀況的感覺,讓水洛煙從腳底竄到心頭,起了陣陣的寒意。

    「你這個妖女,到底對煙兒做了什麼?」慕容修的掌心已經凝聚了殺機,凌厲的眸光就這麼看向了煙兒。

    而水洛煙的狀態卻越來越不好,那種撕心裂肺的疼,讓水洛煙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額頭上的汗珠早就已經密布。甚至那不算薄的衣衫都已經被浸透,可想而知,水洛煙現在承受著多大的痛苦。

    龍邵雲發現了異常也快速的飛到了水洛煙的身邊,慕容修抱著水洛煙,大聲的吼道:「快宣御醫!」

    「是。」小七立刻飛身而去,一刻也不曾遲疑。

    「煙兒……煙兒……哪裡不舒服?」慕容修叫著水洛煙,臉色也顯得有些驚恐。

    一旁的龍邵雲也顯得緊張不已,但是卻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但很快,龍邵雲一個轉身也飛快的離開了刑場。慕容旭看這龍邵雲離去的身影,卻沒有阻止。因為慕容修知道,龍邵雲要去找百里行雲。

    而水洛煙已經沒有一絲說話的力氣,因為疼痛,那手心不斷的抓著慕容修的手掌,也越發的用了力,甚至已經在慕容修的手上留下了深深的掐痕,卻不自覺。慕容修的眉頭臉皺都沒皺,就這麼任水洛煙掐著自己的手,滿臉滿眼都是對水洛煙的擔心。

    「水洛煙,感覺如何?撕心裂肺?不能自我,讓你窒息了?」煙兒冷淡的開口,問著水洛煙。

    這一問,慕容修立刻凌厲的看向了煙兒,厲聲道:「說,你對煙兒做了什麼?」

    假煙兒笑了起來,一臉的諷刺,道:「皇上,臣妾這手可是從頭到尾被捆綁著,我能做什麼?我做了什麼,難道皇上發現不了嗎?」

    「你……」慕容修被假煙兒的話,嗆的一句話也會不上來。

    而此刻,水洛煙的情況似乎變得更加不好起來,不斷的大口喘息著,臉色蒼白的不見一絲血色,似乎只要一口氣沒緩過來,就會這麼從慕容修的面前消失不見。就在這時,小七已經帶著張御醫等人出現在刑場。

    張御醫看見水洛煙這情況,面色也大驚了起來,連忙的走了上前,顧不得行禮,快速的給水洛煙把起了脈。但很快,張御醫的眉頭皺的很近,仿佛一臉的不可思議。張御醫這樣的神情,讓慕容修更加緊張。


    「到底什麼情況,娘娘怎麼了?」慕容修急急的問著張御醫。

    張御醫很快說道:「娘娘的心脈大亂,無法控制,像是走火入魔了。臣從不曾見過這樣的情況。」

    張御醫快速的對著慕容修說著水洛煙現在的情況,那語氣顯得格外焦急。就在張御醫說完,慕容修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水洛煙卻像是忍無可忍一般,發出了陣陣的尖叫聲,一聲比一聲來的尖銳。

    這樣的聲音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中,都不免的覺得有些心驚膽戰。

    這突發的情況,讓張御醫也有些措手不及。而原本在慕容修懷裡的水洛煙,卻瘋了一般的掙脫了慕容修,顯得極為痛苦一般,雙手不斷的抱著自己的腦袋,而後又在自己的臉上瘋狂的抓著,那種難以忍耐的痛苦,讓水洛煙在地上不斷的打滾著。

    「煙兒……」慕容修叫著水洛煙。

    但水洛煙哪裡能聽得下慕容修的話,那翻滾的動作越發的激烈起來。似乎已經完全不受意志力的控制,全然就是身體的一種本能反應。

    「你到底做了什麼?再不說,朕殺了你!」慕容修的掌心揚起,就這麼凌厲的看著煙兒。

    煙兒絲毫不受慕容修的威脅,微揚起眼,就這麼無畏的看著慕容修,道:「不是好奇天機老頭最後的手札寫了什麼嗎?這就是手札的內容,這才是天譴。」

    煙兒一字一句的對著慕容修說道,慕容修一臉震驚的看著煙兒,不敢相信,第一次,慕容修的聲音都出現了顫抖,道:「什麼意思?」

    「你和水洛煙的三世情緣,你可知水洛煙回到西夏的代價是什麼?」煙兒自顧自的問著慕容修。

    慕容修看著煙兒沒吭聲,而煙兒也不在意,繼續說了下去,道:「老龍王和水洛煙做了交換,要的是水洛煙身體,美貌和嗓音,才得以回到西夏和你團聚。但那時她卻不能主動說出她的身份,除非你認出水洛煙,不然水洛煙就會灰飛煙滅,你們的三世情緣就到此結束。」

    「既然如此,朕已經認出了煙兒,為何還會發生這種事情?」慕容修難得有些急躁的問道。

    煙兒嘲諷的笑了起來,道:「恩?為何會發生這種事情?那麼,請問皇上,你是否知道,這認出水洛煙,是你一人認出還是眾人,還是有別的陰謀?」

    慕容修被煙兒的話說的一句話都說不上來,而周圍的人臉色也顯得驚慌了起來。在他們看來,老龍王提出的要求,早就已經都做到。水洛煙不曾告訴任何自己的身份,都是這些人先認出的水洛煙,包括慕容修在內。

    既然是這樣,老龍王就應該信守諾言,為何還會如此的情況?

    而煙兒看著眾人臉色里的驚恐,卻顯得極為的開心,似乎這些人的驚恐很大程度上愉悅了煙兒,她大笑出聲,繼續道:「因為,你們都錯了,水洛煙也錯了。老龍王那認出水洛煙的意思,卻是是你們理解的這般,但到這,事情還不算結束。慕容修,你必須昭告天下,立後確認水洛煙的身份,才是結束。」

    說著煙兒停了停道:「先前,我隨你回宮,若不是你已經懷疑,而讓我昭告天下的話,那麼,水洛煙也是死。只不過你的懷疑,保住了水洛煙的命。但是,又如何?現在你就覺得你一定可以救的下她嗎?若是你可以的話,那麼七年前,水洛煙也不會就此消失不見。難道不是嗎?」

    這些話,撞在慕容修的心尖,讓慕容修的心尖一緊,仿佛水洛煙此刻的疼痛,他也承受一般。而水洛煙瘋狂的用手在自己的臉上不斷的扯著,臉上已經出現了陣陣的血痕,讓人看的觸目驚心。

    「煙兒,不要,不要……」慕容修快速的阻止了水洛煙。

    但讓慕容修不曾想到的是,現在水洛煙的身體情況竟然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慕容修給揮了開,而後繼續扯著自己的臉,那臉上的鮮血隨著水洛煙的速度加快,而越發的明顯了起來,水洛煙滿臉滿手滿身的鮮血,活脫脫一個血人,周圍圍觀的百姓有些忍不住,吐了出來。

    「哈哈哈哈……這一幕,真是刺激啊!」煙兒笑的有些喪心病狂,越發的猖狂和得意。不顧眾人那要殺了她的眸光,顯得越來越放肆。

    「這才是天機老頭死的原因,他窺視了天機。這個天機是老龍王所不願意讓水洛煙知道的。卻讓天機老頭給窺視了去。老龍王害怕這個天機被水洛煙知道,而毀了他的計劃,一狀告到了天上,天機老頭才受了懲罰。但是老龍王絕對不曾想到,天機老頭竟然讓玉虛子記錄了這些。」

    煙兒繼續說了下去,把天機道人的手札真正的意思給說了出來。那手札之中,記錄的就水洛煙和慕容修三世情緣真正破解的辦法。是要慕容修昭告天下,那麼,兩人就能從此相守一生。

    而煙兒玉虛子的關係極好,玉虛子本就愛慕著煙兒,煙兒的話,玉虛子從來都奉為聖旨。煙兒提出了要玉虛子更改了天機道人的手札,只隨意的編了一個藉口,說天機道人窺視天機,若不更改手札,就算是死,也會不得安寧。

    於是,玉虛子就模仿了天機道人的筆跡,按照煙兒的意思,完全修改了手札的內容。於是,才導致了後面慕容修和柳名伶被誤導的事情。

    而水洛煙現在出現的情況,其實,煙兒也並不知情。但這並不讓煙兒擔心什麼,她早就已經勝券在握。

    「該死的你!」慕容修冷聲說道,而後一步步的走向了煙兒,那掌心凝聚的殺機,就這麼對著煙兒的天靈蓋而去。就在慕容修的手心快碰到煙兒的天靈蓋時,煙兒卻冷笑了起來,仍然不為所動,更沒任何的害怕。

    「來,殺了我。殺了我,你也會死。不信的話,你試試。」煙兒一字一句的對著慕容修道,那話語裡有著濃濃的挑釁之意。

    就在這時,已經陷入了癲狂的水洛煙卻突然用盡了力氣,對著慕容修道:「不能殺她,她說的是真的……不能!」

    「煙兒……」慕容修聽到水洛煙的聲音,立刻朝著水洛煙的方向奔去,但等到慕容修道水洛煙的面前時,水洛煙又已經陷入了走火入魔的情況,完全不受任何人的控制。

    「點她穴,讓她昏過去,不然再這麼下去,她先自己把自己弄死了!」百里行雲的聲音急急的傳來,對著慕容修說道。

    龍邵雲跟在百里行雲的身後。看見水洛煙現在的情況,完全錯愕,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那聲音有些撕心裂肺的喊道:「煙兒……」

    喊著龍邵雲想衝上去時,卻被也跟來的慕容言給攔了下來,搖了搖頭,控制住了龍邵雲,阻止他繼續上前。而慕容修更快,已經快速的點了水洛煙的穴,水洛煙從抓狂的狀態中,一點點的陷入了昏迷。

    而煙兒則嘲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說著:「怎麼?皇上不是要我的命嗎?為何不動手呢?」

    「來人,把這個妖女給關回水牢,沒朕的命令,誰也不得探視,誰也不得靠近。禁衛軍重兵把守,若是人不見了,你們全部提頭來見!」慕容修冷酷無情的下了命令。

    「是。」趙城立刻應道。

    緊接著禁衛軍就上前,押起了煙兒,而煙兒道:「記得,慕容修,我若死了,你也活不上。因為,你已經中了我的同心蠱,我們只能,同生同死。我活,你活,我死,你也必定死。」

    煙兒一字一句的警告著慕容修。這話也讓在場的人臉色大變了起來。但慕容修卻冷眼看著煙兒,沒再理會她,大手在空中一揮,趙城立刻帶著煙兒重新回了水牢。而煙兒卻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從眾人的面前離去。

    因為,此刻狼狽不堪的不是她,而是慕容修和水洛煙。

    ——媚骨歡:嫡女毒後——首發——

    水洛煙一陷入昏迷,慕容修就順勢抱住了水洛煙,百里行雲也到了水洛煙的邊上,快速的拉起水洛煙的手,仔細的把起了脈,很快,百里行雲放開了水洛煙的手,全然不被水洛煙此刻的驚恐的臉色給嚇到。

    「到底怎麼一回事。」慕容修急急的問著百里行雲。

    百里行雲道:「似乎先前的那一陣走火入魔後,她的脈象已經恢復了正常,現在和常人無異,並無任何生命危險。」

    「那是否可以解開穴道?」慕容修又問著百里行雲。

    百里行雲顯得有些猶豫,道:「我不知道,解開穴道是否會讓她重複先前的走火入魔。但我也不知道,繼續點著她的穴道,是否只是壓制她現在體內的走火入魔的氣息,一旦這氣息衝破,那麼後果更不堪設想。」

    百里行雲把兩種結果都告訴了慕容修,兩種結果在慕容修看來,都是危險之極,隨時都可能涉及水洛煙的性命。

    而刑場的四周,顯得一片死靜,大臣們一言不發,而周圍的百姓一直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更無任何一人離去。

    在百里行雲和慕容修猶豫的時候,讓人驚恐的一幕發生了。水洛煙的面容發生了龜裂,似乎現在這一層麵皮一點點的脫落了下來,掉落在地上,地上浸染了鮮血,越發的嚇人。但水洛煙卻仍然沒有任何反應,似乎也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這樣的場面,別說一般人,就算這些從戰場裡走出的士兵,也有些無法接受如此血腥而慘烈的一幕。

    但,漸漸的,奇蹟發現了,那脫落下帶血的麵皮完全掉落在地上的時候,水洛煙的面龐卻一點點的清晰了起來,就宛如新生的嬰兒一般,原先那傾國傾城的容顏赫然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記憶之中的水洛煙回到了所有人的視線里。

    「我的天,那是什麼情況?那個嵐妃……我的天……」

    「難道娘娘是被嚇了詛咒嗎?現在是詛咒破了嗎?可是那妖女竟然說,她和皇上是同生同死的,這是怎麼回事……」

    「太不可思議了……」

    ……

    周遭的百姓傳來細細的議論聲,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顯得不可思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此刻的水洛煙已然恢復了最初的容貌,再也不再是那張平凡無奇的面容。但,那已經恢復的容顏,仍然沒有任何血色,安靜的躺在慕容修的懷中,一動不動。

    「煙兒,這……」慕容修也驚愕不已。

    百里行雲也皺起了眉頭,他只猶豫了片刻,立刻解了水洛煙的穴道,但是百里行雲的神經卻沒絲毫的放鬆,就這麼看著水洛煙的情況。可,水洛煙已經不像先前那般走火入魔,似乎安靜了許多,也不曾又任何甦醒來的跡象。

    「為何會如此?」慕容修緊張的問著百里行雲。

    百里行雲不解的看著眼前的情況,有些摸不清狀況。現在看來,先前水洛煙的走火入魔,應該只是讓那一層的老皮離去,讓真面目恢復出來。但真面目既然已經恢復了,為何會繼續昏迷不醒呢?

    「那龍王老頭說的話?意思是,你沒昭告天下,水洛煙又說出自己的身份,所以現在的結果……」百里行雲說著自己的猜測,但最後的話還沒說出,就在慕容修凌厲的眸光下,選擇了沉默。

    「不可能。煙兒不可能有任何事情。就算上天下地,我也會找回煙兒。」慕容修像是發著毒誓一般,說道。

    百里行雲聳聳肩,又一次的把了水洛煙的脈搏。水洛煙的脈搏仍然正常,無任何病症的象徵。似乎先前把脈的那種病入膏肓的情況也已然消失不見。這就意味著水洛煙的身體也已經逐漸的恢復了,為何還不清醒呢?

    「水洛煙的情況和之前不一樣,已然沒事了。至於昏迷原因,我找不到原因,至少目前。」百里行雲一攤手,把水洛煙的情況告訴了慕容修,「而且,水洛煙體內胎兒的情況也是正常的。不受任何影響。」

    「胎兒?」慕容修這一刻只記得水洛煙的身體,到真的沒想到水洛煙體內孩子的情況。

    「你不知道?她已經快三個月的身孕了,你竟然不知道?」百里行雲一臉奇怪的看著慕容修。

    百里行雲這話一出,慕容修震驚了起來,快速的問道:「你說什麼?她懷孕幾個月?」

    「快三個月了。怎麼了?」這下,換成百里行雲震驚不已。

    慕容修卻顯得有些不能自控,他抱起水洛煙,一步步的朝著御龍殿的方向走去。一言不發。百里行雲莫名其妙的看著離去的慕容修,一臉的困惑。而慕容言和龍邵雲聽到百里行雲說的話,也驚愕不已。

    「幹什麼你們也這麼表情?」百里行雲被兩人的神情弄的莫名其妙,加之前面慕容修的表情,讓百里行雲完全疑惑的問道。

    「四哥這下,恐怕是更傷了。對四嫂的愧疚更深了幾分。」慕容言看著慕容修離去的方向,淡淡的開口說道。

    而後,慕容言搖搖頭,拍了拍龍邵雲的肩膀,就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了去。龍邵雲顯然還在先前的錯愕之中回不過神。而這裡面,最顯得莫名其妙的人就是百里行雲,眼見慕容言走了開,百里行雲才想問龍邵雲情況。卻看見龍邵雲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

    「都幹什麼呢這是……」百里行雲不滿的嘀咕了句。

    ------題外話------

    大結局也可能提前,反正我提前一天通知大家。

    通知大家那天,會告訴具體的日期,然後那天早上就不用等更了。

    直接晚上來看,我晚上的時候才更新。不然5w字,搞不定。

    ——|我是後媽,我在心中默說一萬次,你們不要罵我了……

    55555……

    我保證,番外很甜蜜的…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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