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曼珊將左爸帶來的東西放進冰箱,隨後去廚房泡了熱茶,端了過來放在左爸左媽面前。左媽忍不住誇讚:「這閨女真能幹,一看就是個巧媳婦,小雲,是不是平常都是人家閨女幹活啊?你什麼都不干呀?」
聽到媽媽夸謝曼珊,左初雲自然非常高興,撒嬌的說:「媽~寶……曼珊可賢惠了,」左初雲差點喊出來寶貝,趕緊改了稱呼:「尤其是做飯,特別好吃,嘿嘿,中午的時候讓曼珊給你們露一手,絕對好吃,而且曼珊還是美食雜誌的專欄作家,老有名氣了……」左初雲絕對是愛妻好榜樣,在爸媽面前都把謝曼珊誇成花了。
「這閨女真不錯,」左爸笑呵呵的對謝曼珊說:「快坐下快坐下,閨女你多大呀?」
謝曼珊雙手放在膝蓋上,輕輕笑著禮貌的說:「叔叔,我今年23。」
「比小雲小一歲啊?」左爸驚訝的看著謝曼珊,「孩子都這麼大了,閨女你多大結的婚啊?」
「爸……」左初雲趕緊拉了一把自家老爸,撅著嘴巴有點不開心的說:「人家曼珊沒有結婚呢,錢寶是曼珊撿來的孩子,當時曼珊看錢寶挺可憐的就抱回來了,然後自己一個人把錢寶養這麼大的,曼珊心可善良了,什麼男人能配得上她呀?哼……」左初雲在爸媽面前完全就是小孩子,跟小時候被剋扣零食一樣不服氣。
左媽低頭看著在自己懷裡乖乖坐著玩的錢寶,訝異的問:「這麼可愛的孩子都有人丟,這人還有沒有良心啊?閨女,你心眼真好,現在就缺少你這樣的姑娘,哎……可憐的娃娃喲~」錢寶可憐的身世讓左媽對她的憐愛之心更加,看著錢寶仰頭童真的笑,左媽的眼中閃著淚花。
「叔叔阿姨,錢寶雖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我一直把她當成自己孩子,」謝曼珊看著錢寶露出慈愛的目光。
左媽拍著謝曼珊的手點頭:「好,好,哎……可惜我家沒有個兒子,不然的話一定把你娶回家當兒媳婦……」
「噗……」左初雲喝了一口茶全噴了出來,「咳咳……」親媽啊,沒事,你沒兒子曼珊也是你家兒媳婦。左初雲咳嗽的臉通紅。
「你看你這孩子,喝個水都不老實……真是的……」看見謝曼珊的賢惠,再看看左初雲,左媽和左爸真是十分嫌棄,左媽直接把紙巾扔到左初雲的腿上:「趕緊自己擦擦,像個什麼樣子?」
接到謝曼珊看過來的威脅眼神,左初雲連忙坐好,擦了擦身上沾到的水,轉移話題:「媽,姐姐知道你們來嗎?」
左媽給錢寶拿了個小零食,頭也沒抬:「沒呢,你跟你姐姐打個電話吧,周末她不上班的。」
左爸喝了一口茶滿意的點頭:「閨女,你這泡茶的技術真不錯。」
「謝謝叔叔誇獎,」謝曼珊看了看時間笑著說:「時間不早了,叔叔阿姨你們先坐著聊一會,我去做飯。」說著禮貌的點點頭往廚房去了。
「你抱著孩子,我去幫忙。」左媽把錢寶送到左爸的手裡,站起身來往廚房裡幫忙去了。
左爸小心的抱著錢寶瞪左初雲,「你快去廚房幫忙。」
左初雲盤腿坐在沙發上撥著手機:「有曼珊和媽在不用我的,我給姐姐打個電話。」
錢寶把手指含在嘴裡,吮吸的有滋有味,左初雲抬頭看到,把錢寶的手拽了出來,瞪眼裝作很兇的樣子:「錢寶再吃手,我打你了啊。」
錢寶小嘴巴一癟,反拍了左初雲的手一巴掌,「粑粑壞……」
「嘿……小錢寶你……」平時錢寶就經常說「粑粑壞」所以左初雲也沒有放在心上,習慣性的剛想和她鬧,猛然想起了旁邊還坐著老爸呢,趕緊抬頭去看老爸的表情。
「爸爸?」左爸眯了眯眼睛疑惑的看向左初雲。
冷汗從頭上滑落,左初雲強裝著笑:「錢寶想拉粑粑了呀?來,我帶你去拉粑粑,」左初雲說著蹩腳的藉口,伸手去抱錢寶,誰知道錢寶因為剛才的事情跟左初雲鬧起了脾氣,悶頭往左爸的懷裡鑽,就是不理左初雲。
見左初雲不接自己的話,左爸將錢寶抱起來指著左初雲問:「錢寶,她是誰?」
「粑粑……」錢寶撅著屁股去拿瑞士卷,對現在的局勢一點都不關心。
左初雲心顫了起來,惶恐的看著左爸。
左爸坐直身子,眼鏡鏡片反射著家長的威嚴:「小雲,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左初雲第一次知道七上八下的感覺,「餵?小雲?」正在左初雲大腦飛快的想著說法的時候,手機里傳來了左向靜的聲音,剛才她就打出去了,只是不知道打通了而已。
「額……姐,爸媽來了,你中午過來吃飯吧,曼珊也在這裡。」左初雲說話的時候,將最後一句話的語氣加重了一些。
左向靜抱著柳樂的手鬆開,神色如臨大敵:「我馬上過去。」
柳樂擦了擦淚水看著左向靜掛斷電話,問道:「怎麼了?」
「爸媽去小雲家了,曼珊也在,我怕出事。」左向靜皺起了眉頭。
柳樂有些奇怪:「這很正常啊,你怎麼這麼著急?」
左向靜向外走著:「媽媽有心臟病,不能受刺激,我怕小雲不小心把她和曼珊的關係說出來,媽媽受不了的。」穿好外套,她伸手去拉門把手。
一些光亮瞬間將柳樂所有的疑問給沖開了,她猛地睜大雙眼,上前拉住了左向靜的手:「阿靜,你就是因為這個,才不跟我在一起的對不對?」
左向靜緊咬下唇偏開頭:「放開我,我該走了。」
想明白左向靜不是因為喜歡那個男人才不接受自己的,柳樂的心一下子輕鬆了不少,她抹了抹眼睛笑了起來:「我送你過去。」不等左向靜反駁,她已經拉著左向靜的手走出去了。
坐在車裡,柳樂的嘴角是壓抑不住的笑容。
柳樂一直傻笑讓左向靜實在看不下去了,「你笑什麼?」
「我高興啊。」柳樂笑著側頭看了一眼左向靜,傻笑的更嚴重了。
左向靜白了她一眼,「瞎高興什麼……」
「我高興你不是因為不喜歡我才不跟我在一起的,既然你怕阿姨受不了刺激,那我們不告訴叔叔阿姨就好了,阿靜,大不了我們談一次只有兩個人知道的戀愛,好不好?」柳樂眼睛都笑彎了,在她溫煦的笑眼中,左向靜看到了一種叫做希望的東西。
她偏過頭看著車窗外,聲音很輕,「我還是會結婚的。」
結婚……柳樂看著左向靜的側臉,眼前再次浮現以往她和左向靜的點點滴滴,隨後將頭轉向前方,看著前面的路況。
「說不在乎是不可能的,」柳樂笑了笑,輕抿了一下嘴角,聲音無奈卻又眷戀:「但是如果不在乎就能和阿靜在一起的話,我想我應該可以做到。」
左向靜的手慢慢攥住,強忍住眼中的淚水。
柳樂的手越過檔位握住左向靜緊握的手,語氣肯定而真誠:「阿靜,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當冰冷的手習慣了被一雙溫暖的手包裹著,要有多大的勇氣和毅力才能拒絕它的繼續溫暖?
左向靜的手指輕輕動了動,將淚水逼回眼眶,轉過頭看著柳樂:「你不怕嗎?」
「我只怕你會再次拒絕我。」柳樂笑著轉頭看左向靜,淚水已經滿溢眼眶,她卻笑得很好看,「阿靜,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佳佳和曼珊,你是我唯一的牽掛。」
左向靜的心猛然收緊,在心裡深深嘆了一口氣,反手握了握柳樂的手,隨後鬆開:「好好開車,」她輕聲道。
要怎麼形容那一瞬間的感覺?
柳樂使勁的眨著眼睛,不讓淚水模糊眼睛,方向盤在她的手中已經不僅僅是只控制這輛車了,柳樂覺得她能控制整個天空、整個世界,得一人如得整個世界,這就是她此刻的心情。
兩人都沒有說話,柳樂將車停在左初雲住的別墅a區,勤快的下車給左向靜拉開車門,臉上的笑容已經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什麼時候回家給我打個電話。」
「恩,」左向靜似乎也被柳樂的心情感染,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回去的路上小心,我進去了。」
柳樂立正站好,敬了一個標準的禮:「是!」隨後眨了一下眼睛,「放心。」
左向靜笑了笑,轉身走了進去。
看著左向靜越走越遠的身影,柳樂坐進了車裡,將音響開大,車窗緊關,大聲的吼唱起來。
面對老爸的眼神,左初雲低下了頭,小聲道:「爸,我們上樓說吧,媽身體不好,別讓她聽到。」伸手將錢寶接了過來,抬腳往二樓走去。
左爸深吸一口氣,心裡雖然有了一個猜想,被氣得難受,但他還是識大體的跟著左初雲去了二樓。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剛進二樓的客房,左爸嚴厲的問道。
左初雲抱著錢寶轉身跪下,低頭顫聲道:「爸,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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