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抹了下額頭上的冷汗,瞥了芍藥一眼。
芍藥俏皮的吐了下舌頭。
她哪裡不知道安容沒那本事啊,只是揶揄她呢。
只是這東西好像很重要的樣子,少奶奶弄壞了它,不知道有沒有事?
安容望著那堆零件,就在小几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雖然這東西的炸開是因為製作的問題,和她沒有絕對的關係,不論換成是誰,它都會壞。
可是畢竟是在她手裡才炸開的,而且方才她差點被短箭射中……
安容熟悉九弓弩,時常把玩,對裡面的構造也了解。
這不,很快就把箭弩裝好了。
只是這箭弩只能射三支箭,而且是連射。
而前世的九弓弩不但能連射,還能一箭一箭的射。
只是這支箭弩,是沒法改造成九弓弩了。
想著,安容便走到書桌旁,拿了紙張,提筆沾墨,細緻的繪畫出來。
這一畫,就是小半個時辰。
等畫完了,安容方才站起來,坐的時間太久,脖子酸疼不說,屁股都僵硬了。
安容瞥了眼窗外的天,晚霞絢爛多姿。
芍藥見了,便笑道,「少奶奶,我們去花園走走吧?」
安容輕點了下頭。
主僕兩個便出了書房。
在她們兩人走後不久,一中年黑衣勁裝暗衛出現在書房內。
他伸手拿了桌子上的三連弩,正要走呢,就瞥到了桌子上的圖紙。
暗衛拿起來,瞧了兩眼後,眼前一亮。
嘴角勾起一抹笑後,連著圖紙,暗衛將三連弩一起拿走了。
前院,外書房。
中年暗衛進了書房後,將三連弩交到國公爺手裡。
國公爺看著那弓,拿在手裡把玩了會兒。笑道,「這就是湛兒讓兵坊做的三連弩?」
中年暗衛點頭,「是。」
國公爺左右看了幾眼,將三連弩對著窗外的樹。輕輕一動。
三支箭矢便朝前射去,並排插在樹幹上,而且每一支箭上都插著一片樹葉。
國公爺笑道,「著實不錯。」
暗衛沒有說話,只是將圖紙遞到國公爺手裡。
國公爺瞧了兩眼。就高興的直捋鬍鬚了,再一看那筆跡,像是安容的,蕭老國公眸底的笑就更深了。
有了九連弩,蕭國公府的暗衛實力會大增,用在戰場上偷襲,更是好的沒話說了。
「拿去叫兵坊儘快做好,今晚睡前,我要見到實物,」蕭老國公吩咐道。
暗衛接過圖紙。轉身離開。
安容在花園裡閒逛了一會兒,喻媽媽覺得風有些大,讓安容回屋歇著了。
剛進屋坐下,沒一會兒呢,蕭湛便回來了。
蕭湛的臉俊朗如神祗,眼神深邃,很難從他身上看出點什麼來。
他回來後,安容先問了他的傷,確定沒事,方才放下心來。
「皇上沒事吧?」安容問道。
蕭湛端起茶盞。道,「只是手背被劍給劃傷了,並無大礙。」
「那祈王呢?」安容笑問。
「毫髮未損。」
安容愕了一下,竟然毫髮未損。她還以為他會上演苦肉計呢,怎麼也要受些傷吧,這救人一命,和為救人一命受了傷,這恩情可大有不同了。
不過這些暫不考慮,安容很好奇。「皇上的武功有那麼差嗎?」
想想二皇子、三皇子他們,可是文武雙全,弓箭騎射,樣樣拎的出手啊。
皇上也是從皇子過來的,也經歷過皇權爭鬥,肯定會武功,而且還不弱,就算這些年為了國家大事,荒廢了,也不至於要祈王相救吧?
在安容眼中,祈王很深沉,會裝,有武功,但絕對不會高到哪裡去。
「不是皇上武功太差,是祈王武功太高,」蕭湛眸底晦暗,透著一股意味不明的光。
想到祈王留在樹上的腳印之深,功力叫人不可小覷。
安容愣愣的看著他,連蕭湛都說祈王武功高,那得高到什麼程度去?
「刺殺皇上的人是祈王的?」安容隴了眉頭問。
蕭湛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盞道,「皇上說不是。」
蕭湛的回答,叫安容腦門上懸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皇上知道刺客是誰?」
「不知道。」
「……不知道,那他為什麼說不是祈王?」安容腦門上有黑線了,明擺著祈王最有那個動機啊。
「因為祈王拼死救他,刺客也要除掉祈王。」
這回,安容徹底懵了,「那到底是不是祈王啊?我都糊塗了。」
安容鼓著腮幫子看著蕭湛,清澈的眸底寫滿了字:我笨,別跟我饒彎子,直接了當的說吧。
蕭湛輕彈了下安容的腦門,道,「輕易不要被別人的話左右自己的想法。」
安容聽得臉一紅,撅了嘴,問個話,還要被教育,不由得哼道,「你又不是別人,相信你還有錯了?」
這話聽得蕭湛通體舒暢,「相信我沒有錯,只是為夫可沒說祈王不是刺客。」
他說的是皇上說不是。
若是他也相信祈王不是刺客,他就直接了當的回答了。
「刺客留下了兵器,是北烈人慣用的,朝廷懷疑是北烈的刺客,不過我想,以祈王喜歡禍水東引的性子來看,那刺客十有八九是東延人。」
蕭湛猜,今兒這一齣戲,包括皇上獨自出宮,都是祈王和東延刺客商議好的,給祈王立功的機會。
只不過計劃是一回事,動起手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等真見到皇上,還是孤身一人時。
刺客就動了殺念了,畢竟大周皇帝一死,舉朝動盪,對東延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祈王不可能讓刺客如願,壞他的算計,這不就鬧掰了,假刺殺變成了真刺殺。
因為刺客的武功太高,逼的祈王不得不露出真本事。
皇上也憑此斷定祈王和那刺客不是一夥的。
祈王能矇混過皇上。不代表他能矇混得了所有人,不過矇混住皇上就足夠了。
只是皇上真的是那麼好糊弄的嗎?
不過今兒這事,祈王的怒氣還真是不小。
這不,留香閣。無瑕姑娘的香閨里,祈王正在發脾氣呢。
他掐著無瑕姑娘脖子,沒有一絲的憐香惜玉,就將她重重的摔在了牆壁上。
無瑕姑娘摔下來,嘴角溢出一抹鮮血。
無瑕姑娘沒有她看上去的那麼柔弱。一抹嘴角的血,她冷笑道,「祈王,我才幫了你,你就翻臉不認人了,你和我主子就是這樣合作的?!」
「幫我?」祈王走過去,拎起無瑕姑娘來,「你是幫我,還是在利用我?!」
「幫你,」無瑕姑娘的聲音很堅定。
看著祈王眸底的怒火。無瑕姑娘笑了,「我連你都騙過了,難道還騙過不你們大周的皇上和滿朝文武嗎,你不謝謝我,還這樣粗暴的對我?」
她的笑聲很嬌媚,還有一些淒婉。
但是一瞬間,她的笑就冷沉如冰了,她一抬手,就打在了祈王的心口上。
祈王措手不及,就享受了一回和無瑕姑娘一樣的待遇……砸牆。
幸好留香閣的牆質量不錯。沒被砸通。
不過祈王明顯比無瑕姑娘要慘的多,他爬都爬不起來。
唇瓣泛著黑色,顯然是中毒了,動彈不了。
無瑕姑娘走過去。冷冷一笑,「現在知道我若真想殺你,會有多麼的容易了嗎,別再這麼的愚蠢,自以為是,不然我真殺了你!」
說著。無瑕姑娘丟下一玉瓶子,轉身離開。
等出了房門,她的雲袖一掃,房門便重重的關上了,像是帶著濃濃的怒氣。
只是走了沒兩步後,無瑕姑娘往前一倒,被一暗衛扶住。
無瑕姑娘的手,漆黑如炭。
皇宮,御書房。
皇上坐在龍椅上,看著自己裹著明黃色綢緞的手,眸底暗冷如霜。
他手一用力後,緩緩鬆開。
眼睛落到龍案上一張紙上。
紙上寫著:若想知道湛兒身世,桃花林一敘。
字雖不多,但字體娟秀,透著一股靈氣。
就是這張紙,他才會貿貿然出宮,險些遇刺。
當時是樂暈了頭,也沒有細看。
這字體和她寫的形似神不似。
她的字看似柔弱,實則透著一股子堅韌和若即若離!
皇上拿起紙張,恨不得捏成粉末。
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而是丟給了徐公公。
薄薄一張紙,丟在徐公公身上,抓住它還真不容易。
手忙腳亂了好一會兒,正不知道做什麼用,就聽皇上吩咐道,「送去給定親王妃。」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
比武奪帥這一天,天氣格外的清爽。
天藍,無雲。
早早的安容就起了床,伺候蕭湛穿戴洗漱。
蕭湛有些受寵若驚,對於安容這樣殷勤,都有些反應遲鈍了。
尤其是安容手摸著他受傷未痊癒的傷口上,咬了唇瓣道,「會不會影響比試啊?」
柔弱無骨的小手幫他擦拭傷口,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
蕭湛的心都軟成了一灘水。
幫著裹紗布時,安容還從後面抱住他,蕭湛只覺得心跳的有些快。
從安容孕吐起,蕭湛就被蕭三太太她們訓斥了,不許他碰安容。
再加上安容晚上睡前,還會嘔吐一二,這不,已經好些天沒碰安容了。
聞著安容身上的清香,蕭湛有些心猿意馬了起來。
等安容繞過來時,看著安容潤澤的紅唇,像是水洗的櫻桃,叫囂著誘惑。
蕭湛長臂一攬,便將安容摟在了懷裡。
在安容還沒回過神來時,便吻了上去。
突如其來的吻,安容臉紅脖子粗,還有些喘不過氣來。
要不是蕭湛鬆開她,她非得窒息不可。
咬著安容圓潤的耳垂,蕭湛呼吸粗重,帶著懲罰似地狠狠的咬了一口,「許久沒親你了,連呼吸都給忘了,不會等我征戰回來,你連我都忘記了吧?」
安容臉紅如煙霞綢,嗡了鼻子道,「那是自然,我這人記性向來很差。」
話音剛落,安容啊的一聲驚叫,「疼啊!」
蕭湛又狠狠的咬在了安容脖子處。
安容氣站了起來,捂著脖子,羞的跺腳道,「你存心不讓我出門!」
說完,安容趕緊去照鏡子。
看著脖子上的咬痕,安容恨恨的瞪了蕭湛好幾眼,然後塗脂抹粉,將咬痕蓋住。
再回頭時,蕭湛已經穿好衣服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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