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九千歲都要親自出馬,才勉強安撫下了皇帝陛下的怒火。
司空茉一路聽著這些小道消息,不由微微挑眉,隨後領著白珍拐進了一條平日裡很少人出沒的羊腸小道。
不一會,就遠遠地看見了韓貴妃寢宮的華麗的屋檐,在晦暗的天空下,那一抹新鋪就的黃色琉璃瓦看起來異常的眨眼,像一把驕傲的劍,直插天空。
而司空茉嘲謔地輕嗤一聲,隨後站定,四周打量了一會子。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戲謔而慵懶的男音:「郡主這是在等我麼?」
司空茉轉頭看向來人,俊美的男子一身高階宦官的紅色袍子站在離她不遠處,正笑吟吟地看著她。
司空茉看著他,淡淡地道:「芳官,你最近倒是頗有進益,調撥得天朝最尊貴的兩個女人為你爭風吃醋,要置對方於死地。」
芳官笑吟吟地走過來,看著她道:「那不是遵循了郡主的意思麼,要不芳官也沒這個膽子做個『貂蟬』,勾起『董卓』與『呂布』之間的恩怨呢。」
司空茉輕笑,眸光微冷:「沒錯,那是我的意思,那麼鼓動韓貴妃勾結六皇子或者九皇子也是我的意思麼?」
芳官聞言,頓了頓,看著司空茉半晌,忽然以袖掩唇笑得花枝亂顫:「呵呵,果然還是瞞不住你呢,郡主。」
司空茉睨著他,眼底閃過一絲冷色,這個芳官分明擁有與裴炎很相似的面容,只是在她的眼裡阿九的氣質更陰鬱惑人。
而芳官雖然沒有那麼陰森,那雙眼睛的目光看起倒是更像司承乾,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讓她覺得一點都不舒服。
這個男人讓她覺得有一種奇異的危險感。
若是他在完事之後沒有乖乖拿錢滾蛋,那麼他是真的留不得了。
芳官仿若沒有察覺司空茉的想法,只是鬆了袖子,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道:「貴妃娘娘其實早有打算,其實芳官只是告訴貴妃娘娘,有些事要早做決斷。」
司空茉看著芳官,唇角微揚起一絲莫測的笑:「芳官,果然是天字一號的角兒,這戲演得貴妃娘娘芳心沉醉,連這些攸關全族生死大事都敢告訴你。」
說罷,她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小包袱來,扔給芳官。
芳官凌空接了,笑道:「謝郡主賞賜。」
但是眼裡閃過一絲不屑,他知道她會給他什麼,金銀珠寶,地契屋契,但是這些東西只要他想要,不管是貴妃還是皇后都能給他。
司空茉自然是看出了他的輕蔑與不屑的,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麼。
芳官原本都懶得打開來看,但是想起這位郡主可不是韓貴妃和皇后那些被他耍弄在掌心的女子,她說翻臉就翻臉,和太平大長公主一個德行,難怪兩人能成為『莫逆之交』。
他便隨手打開來看,只做個意思好了。
順手打開了包袱,他隨意地瞥了一眼,隨後不由愣住了,那裡面是一份全新的通關文牒和身份路引,還有一塊直通邊關的軍士令牌。
自然也有一份數額相當優厚的銀票,但他留意到銀票面額並不大,最大也不過一百兩而已,而且是好幾個大銀莊的銀票。
不但足以保證擁有這些銀票的人在各地都能如實領取銀子,而且基本不需要擔心因為銀票面額太大而被人追蹤到自己的行蹤。
當然這也保證了給出這些銀票的人本身的安全和不可追溯性。
足以見司空茉心思之細膩與謹慎。
芳官看著這些東西,隨後又看向司空茉:「看來郡主都已經為芳官打算好了呢。」
司空茉負手而立,看著他淡淡地道:
「沒錯,這個令牌是所有下級軍士出入城門和邊境關口所用,每日裡出入邊關的軍士不知凡幾,你可以不用擔心我會殺人滅口,當然這個令牌也只有通行一次的作用。」
「也就是說郡主希望我永遠不要再踏入天朝的土地麼?」芳官挑眉,嘆了一聲:
「郡主果真是心思縝密,只是芳官若是說捨不得這裡的榮華富貴,溫香軟玉呢,要知道人都有貪慾的,比如,我還會捨不得見不到郡主。」
司空茉看著芳官微微一笑,眸子裡仿若一潭碧水幽幽,卻讓芳官瞬間覺得寒意浸骨:「那你就留下來吧。」
說著她沒有再多說,只是淡淡地轉了個話題道:「對了,韓貴妃很快就會發現懷上了你的孩子,你自己注意點,小心在貴妃娘娘手上沒了性命。」
說罷,她毫無留戀地轉身離開。
芳官一愣,看著司空茉涼薄的背影半晌,隨後微微顰眉。
他想了想,隨後拍了拍手,不一會,就見一邊的林子裡有人攢動,上次那個高階太監恭恭敬敬地站在芳官身後作揖:「芳爺。」
「你查出來太醫院裡,誰是郡主的人麼?」
那太監猶豫了一會子,隨後搖搖頭:「沒有。」
芳官揮揮手,讓那太監離開,沒有說什麼,心中卻莫名地有了不妙的預感
雖然宮裡看似四處風聲鶴唳,但唯獨韓貴妃的宮裡卻依舊歡聲笑語一片。
大小宮女們都爭相向韓貴妃獻媚,貴妃身邊的大宮女荷兒捧著一隻精美的滿是異國風情的盒子在韓貴妃面前討好地道:
「娘娘您看,這是暹羅新進貢的螺子黛,顏色極好,這宮裡可獨您得一份呢!」
「那是,咱們宮裡今後也就娘娘獨占鰲頭,說不定明日就要身穿九尾鳳袍,母儀天下了呢。」另外一名大宮女紫兒忍不住得意地道。
「這話也是能隨便亂說的麼,也不怕被人說你輕狂,小心連腦袋都要沒有了。」韓貴妃塗著鮮艷蔻丹的指尖戳上紫兒的腦門,笑罵道。
看似責備的話,但誰都能看得出韓貴妃的春風得意。
沒了皇后,她韓婉語未必不能問鼎中宮之外,這樣不論哪位皇子登基,她永遠都是母后皇太后,太子要對她動手也要顧忌三分。
紫兒趕緊討好地道:「為了娘娘,紫兒就是肝腦塗地那也是甘願的。」
「就你這丫頭跟個猴兒精嘔」韓貴妃剛想說什麼,卻忽然覺得腹中一陣翻騰,終於是忍不住,一下子全都吐了起來。
一股子酸腐的氣息瞬間蔓延在宮裡,讓人難以忍受。
但是宮人們哪裡能顧得上這些,立刻湧上來扶住韓貴妃,還有不少人手忙腳亂地遞來熱茶。
韓貴妃吃了一口茶,將口中茶水吐出,隨後稍微感覺才好一點,但忽然聞見宮人們身上的香氣,又是忍不住一陣大吐特吐。
她差點把胃水都吐了出來,方才軟綿綿地靠在了貴妃榻上,擺擺手:「太醫呢,作死麼,還不去請太醫。」
一下子突然起來的天旋地轉的難受讓她連罵人都沒了氣力。
紫兒一邊指揮其他小宮女收拾地上的污穢物,一邊趕緊道:「娘娘,已經去請了,一會子就到了。」
果然,不一會子,就見荷兒拽著個中年太醫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紫兒立刻上前道:「盧太醫,快點替咱們娘娘看看,是不是今兒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盧太醫趕緊賠笑上前替這位金玉做的娘娘診脈,連口氣都顧不得喘,這位娘娘如今是風頭正盛,可是得罪不起。
眾人都摒息,過了好一會子,盧太醫臉上先是露出疑惑之色,隨後又神色凝重地再細細診脈,那模樣讓眾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連韓貴妃的心裡都打鼓,難道她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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