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正在為司空茉梳頭,聞言,不由錯愕地睜大了眼:「大小姐,你是說你是說黎三太太死了麼。」
司空茉點點:「是,昨日我見到了她的頭顱。」
頭顱?
白玉的臉色不由一白:「是誰做的?」
司空茉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來:「你說黎三太太一個深閨女子,如何會有機會結下這樣大的仇怨?」
白玉握住玉梳的手一僵:「大小姐是說是世子爺他發現了咱們當初將韓氏打發了的事麼?」
司空茉淡淡地道:「如果不是為了母親報仇,他又怎麼會不顧國公府邸與黎家的姻親關係而下此狠手?」
白玉有些猶豫地顰眉問:「那麼千歲爺他知道世子爺威脅小姐了麼?」
白玉為人極為聰明,簡單地幾句話,她就能猜測道了事情的基本經過。
司空茉唇角彎起一抹嘲謔地笑:「這種事還需要千歲爺出手的話,本郡主的這個郡主之位,何必不如早點還給陛下也好些。」
白玉聞言,還是有點兒憂心,但是司空茉的本事,她還是知道的。
她便只道:「小姐小心些,我看老太太那一頭雖然不聞不問的模樣,但是對世子爺的事情卻一向是很上心的,若是老太太也站在了世子爺那一邊,恐怕對咱們不利呢。」
司空茉有些不以為然地道:
「不利?老太太從來都只做對她和對國公府邸有利之事,若是我那大哥哥不但不為國公府邸爭光,倒是連累一府上下,我倒是要看看老太太還站在他的身邊麼。」
何況,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利的,她所謀求的東西已經到手了,就剩下破解其中秘密和前往邊關尋找藍家的那隻影子鬼軍的真正下落了。
若是能得到那隻藍家的精銳,別說自保,就算她想要裂土分封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德王府一直都在尋覓著這個令牌的原因。
如今看起來,連陸相爺也對這個令牌的事知道不少
不過,就是有了這麼多人的爭相搶奪,這個事情才變得那麼有意思。
司空茉眼底掠過一絲冰冷,就像有些人,死了也許比活著還有用。
比如她的母親藍翎,只是藍翎就像是所有勢力的平衡點,如今她已經死了,這些奇異的平衡恐怕就要很快被打破了,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司空茉抬首看向窗外天邊,那準備落下的夕陽,燒出的一片火燒雲,蔓延了整個天邊,炫麗壯美。
司空茉妝點完畢,神清氣爽地準備出門去三清殿給宣文帝請安,誰知剛出門就撞上了太平大長公主。
「貞敏,你這是要去哪裡?」太平大長公主看著司空茉從長平宮裡出來,便挑眉對著她尖利地叫了一聲。
司空茉一看,忽然想起那夜太子司承乾輕薄自己的事,不由眉頭微顰,這位公主殿下看著神色有點子怪異,莫非是已經知道太子爺對她不軌的事?
雖然那夜,時間已經很晚了,周圍又是司禮監的人,裴炎是必然知道了的事。
但是不代表世界上會有不漏風的牆,若是被這位驕縱又神經質的太平大長公主知道了,恐怕也是一件頗為麻煩的事。
對於這位地位崇高又特殊的大長公主而言,所有太子司承乾與女子有首尾的事,都必定是那個女子去勾引了太子爺,一定是那個狐狸精的錯。
雖然她並不怕太平大長公主,可這位太平大長公主手段血腥狠辣,又有些心態扭曲的公主,但是長公主愛恨分明的性子,卻讓司空茉無法真的很討厭對方。
畢竟能如此任性放肆又恣意的活著,那麼直截了當地表現出自己所有的喜怒哀樂,已經是她上一輩子到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得到的事。
人對於自己不能得到的東西,總有一種羨慕的好感。
司空茉不動聲色地看向太平大長公主微笑道:「貞敏這是不要去三清殿給陛下請安,不知道是公主殿下要來,否則必定在殿內擺下酒宴與公主暢聊。」
太平大長公主的內心其實住著一個簡單又活潑的少女,很喜歡親近懂得自己的人,只是這個少女時常會轉臉變成狂暴的夜叉要吞噬人肉罷了。
太平大長公主聞言,只是擺擺手,有點子不耐煩地道:
「別去了,本宮的那位皇兄這些日子除了煉丹,就是不斷地籌謀著要為你選個乘龍快婿,剛才看了一批世家公子與朝中新貴們的畫像,折騰了一下午,這會子有點兒氣力不支,正吃了張真人送上的回春丹,又去了金婕妤的宮裡,這會子估摸著正在采陰補陽呢。」
司空茉一怔,臉色瞬間變得很是奇異,這
皇帝陛下尚且還不知道藍翎已經死了麼?
又或者其實他早已經忘卻了這個他曾經如此深深愛慕著的、扶持他登上帝位,此後又被他逼迫得遁入空門多年,最後又被逼得自裁的女子了呢?
「對了,最近有沒有什麼世家府邸報上家中主母大喪的消息呢?」
太平大長公主聞言,隨後顰眉一臉莫名其妙地樣子道:
「報喪?報什麼喪?就算是你那前婆母德王妃死了,也得先報到宗正府,借著陛下口氣發個弔唁的告示,加蓋玉璽也就是了,這年頭哪裡有把這種消息呈給皇帝陛下看的?」
司空茉聞言,不由暗自點頭,原來如此,那宣文帝不知道,也不奇怪了。
不過聽說著這位『一往情深』的皇帝陛下在藍翎頭七之時,還忙著與嬪妃顛鸞倒鳳的消息,還真是讓人有一種詭異的喜感。
司空茉唇角彎起一抹譏諷的笑意來。
「陛下不是煉丹修煉麼,怎麼會還去寵幸嬪妃,既然已經累了,也不知道要保養身子?」
司空茉聽說皇帝陛下正在寵幸妃嬪,便索性轉了個身,讓白玉吩咐底下小太監們打開殿門,將他們迎進去。
太平大長公主一臉不屑地嗤笑道:
「天知道那位九千歲殿下給皇兄引薦的是什麼道士,說是若練尋常的那些修仙功夫,時日太長,而且效果不顯,倒是不若練習雙修之功,還能事半功倍,早日飛升上清福地。」
司空茉聞言,心中暗笑,也是呢,哪個男人聽了這樣的修仙之法門會拒絕呢?
皇帝陛下一定非常愉悅地接受了那位道士的建議。
司空茉與太平大長公主在榻上分兩邊坐下,她順手點燃香爐里的香,又問:「陛下這些年來一直都是這樣麼?」
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大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掏空了身子吧?
太平大長公主點點頭,接過白蕊倒上的香露,冷笑道:
「母后還在的時候,尚且能勸解上一些,後來母后身子病重,被病魔折磨得形銷骨鎖,哪裡還有心思去管我那位皇兄,十幾年來,皇兄都是如此不知所謂,而且那種詭異的頭疼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除了九千歲裴炎之外,也只有大長公主敢這麼說皇帝陛下。
司空茉挑眉:「頭疼之症?陛下有頭風麼?」
她怎麼不曾聽過呢?
太平大長公主似乎發現了自己有些失言,但是猶豫了一會子便道:
「貞敏,你也是自己人,本宮就說給你知也沒什麼,就是皇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犯了一種頭風,難受起來不但滿地打滾,而且模樣如同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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