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太平大長公主卻為她釋了疑。
太平大長公主見司空茉盯著芳官的模樣,便以為她真的感興趣了,於是湊到她耳邊低聲笑道:
「貞敏,你以為本宮會突發奇想地將一個不相干地人送來你身邊侍寢麼,你仔細看看他的五官,是不是還很像一個人?」
「誰?」司空茉挑眉。
「九千歲啊!」太平大長公主笑嘻嘻地道。
說罷,她挑起芳官的下巴,同時命令道:「芳官,跪下,讓貞敏郡主好好看看你的模樣!」
芳官立刻順從地跪下了,並且抬起頭來。
司空茉頓時一震,轉頭仔細地打量著面前的那張臉,確實,太平大長公主說得沒有錯。
這張臉若說是是氣韻間的冰冷內斂像司承乾,那麼這樣精緻的五官就是有五分像當今的司禮監首座,她的枕邊人{——九千歲裴炎!
太平大長公主見司空茉盯著芳官一直打量,便笑嘻嘻地附耳在司空茉的耳邊道:
「本宮可是很會體貼人的,這千歲爺雖然容貌比芳官要更為美艷惑人,但是裴炎再怎麼樣都是個太監,如今這個長得與裴炎有那麼些相似的,想必咱們這位千歲爺一定也會願意看到伺候你的人與自己有著相似的面容的。」
太平大長公主的話讓司空茉頓時覺得有一千萬頭草泥馬從自己的頭上歡樂地邊飈尿邊呼嘯而過,把她的三觀再次踐踏到十八層地獄裡去了。
皇族中的人果然是一個比一個無恥,一個比一個齷齪。
還三個一起
她以為是三人行必有我師麼!
而且
司空茉百分之一萬地確定,她家的那位千歲爺恐怕一點都不會願意看到這一位和自己相似的美人來伺候自己。
大約是被太平大長公主的神奇想法給驚倒了,司空茉實在在短時間內想不出來能夠拒絕太平大長公主,又不激怒她的辦法,於是只能先將芳官收下了。
太平大長公主這才滿意地走了,臨行前還曖昧地對著司空茉道:「女子縱慾也不可過度,那可是很傷身的。」
司空茉心中暗自尖叫,和公主殿下您呆在一塊才是很傷身啊!
白蕊很是不贊同地看著芳官,忽然對司空茉道:「要把這個冒牌貨放在哪裡?」
司空茉瞥了芳官一眼,他只是靜靜地在桌子邊坐著,神態之從容與自然,還有淡淡的貴氣都仿佛他並不是一個男寵坐在自己女主人的房間裡。
司空茉有點兒頭疼地撫著額頭道:「行了,先把他安排到偏殿去吧,反正公主殿下也只是將他借給我三個月而已,到時候我把他還回去也就是了!」
太平大長公主實在是太『好心』了!
白蕊撇撇嘴,沒有說什麼,只是冷冷地看著芳官道:「你去外頭找門口的宮女小娥,先讓她帶你去偏殿,隨便找一個地方住下吧。」
芳官看了司空茉一眼,淡淡地點頭:「是。」
說罷,他起身對著司空茉拱了手,行禮後一點都沒有猶豫地就起身按照著白玉的吩咐向門外走去,他仿佛絲毫沒有發現白玉的鄙夷似的。
白玉看著他的背影,鄙夷地唾棄了一聲:「哼,堂堂一個大男人,真是沒用。」
沒用麼?
司空茉看著芳官的背影,微微眯起眼,她總覺得這個芳官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至少,她覺得這個男人不會只是一個男寵而已。
若是太平大長公主不是刻意想要在她身邊安插眼線,那也就是說他出色到連大長公主這樣的人被麻痹了過去。
「小姐,這事若是被千歲爺知道,可不得了!」白蕊還是看不得這樣完全超乎她認知的男人的存在。
司空茉淡淡地道笑道:「知道就知道了,又怎麼樣?」而且說實話,她還是有點兒期待看到裴炎的表情呢。
一定是很有趣的事!
白蕊無言,小姐的惡趣味越來越和千歲爺相似了。
但是這兩日裴炎都非常的忙碌,邊關傳來的關於西狄的消息,讓他忙得甚至沒有時間夜裡去睡他的小徒弟。
到了第三日,司空茉一早就起身了,讓白玉為她仔細的裝扮。
因為今兒是皇帝陛下為她安排的相親宴,看著興致勃勃的皇帝陛下,司空茉完沒有拒絕的餘地,便索性去了,權當去看熱鬧外帶欣賞那些阿諛諂媚的嘴臉。
白玉將她的髮絲全部放在身後,用一隻黃金環扣著,耳垂上帶著華美的雕成牡丹的純金鏤刻耳環,長長的流蘇垂治安她的黑錦緞綢衣的衣衫上。
頸項間也只帶著一隻黃金瓔珞。
長長仿漢式的曲裾深衣,包裹出她窈窕的身形,一身黑色錦緞錦衣泛著低調華美的光澤,裡衣和裙子是艷麗的大紅。
司空茉就像一朵綻放的華美黑牡丹,異樣的別致而迷人。
「為何要打扮如此隆重?」司空茉問過白玉,白玉強烈地反對她穿得太素淡,只說那種樣子看起來仿佛很是心虛似的。
司空茉不可置否,還是按照白玉的要求打扮了起來。
只是剛出門,她就看見了一個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出現的人。
「芳官,你這是做什麼?」司空茉看著一身中等太監打扮的芳官,微微挑眉。
芳官看著她,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道:
「公主殿下交代過,郡主去哪裡,芳官就應該跟著伺候到哪裡,若是不能讓郡主體驗到身為女子被寵愛和男歡女愛之妙處,便要讓芳官成為真正的太監。」
白玉在一邊聽著,頓覺羞惱,粉臉漲紅,橫眉豎目地瞪著芳官:
「大膽,你這人好不知道羞恥,竟然敢在郡主面前放肆,莫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芳官倒是一點都不覺得白玉的話刺耳,只是看著司空茉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道:
「在下只是按照大長公主的吩咐來伺候郡主,若是郡主不喜芳官,也請郡主讓芳官在郡主身邊呆三個月,便是將芳官當成尋常奴僕使用也就是了。」
也許是司空茉被裴炎的無恥影響久了,對於芳官那樣的話語,她倒是絲毫不覺得有什麼窘迫的。
只是她覺得非常有意思的一點就是——芳官這樣伺候人的男寵,說話如此放肆而直接,與他的容貌氣質反差極大。
而且,他似乎一點都沒有考慮過這樣直接的語言會得罪人?
司空茉看著他,挑眉輕笑道:「既然是公主的好意,本郡主怎麼會不領呢,你想跟著本郡主,就跟著吧。」
芳官仿佛一點也不意外司空茉的應承,便恭敬地一拱手:「多謝郡主體恤。」
畢竟太平大長公主的好意,不是可以隨便拒絕的,她給的人也不是可以隨便處置的。
「郡主!」白玉很是不贊成地想要說什麼。
司空茉淡淡地道:「不過既然身為男寵便要有身為男寵的自覺,若是做出什麼背叛主子的事,休怪我無情。」
芳官一怔,隨後依舊微笑點頭:「那是自然,芳官一向謹守本分。」
司空茉忽然問:「是麼,那你的主子是誰?」
芳官有些疑惑司空茉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如實地回答:「是太平大長公主。」
話音剛落,芳官忽然地就覺得頸項上瞬間一冷,有極為銳利的刺痛傳來,令他下意識地一下子就撫上自己的脖子,那裡擱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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