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茉閉上眼,只覺得他的吻溫柔如三月春水,恍惚間見他烏髮如雲一般散落下來。
半掩蓋了他精緻面容上那種極快意又似痛苦的神色,也掩去他緊緊地裹挾著她墜入欲望深淵之時,那低低的輕喚:「丫頭丫頭。」
那是她從來沒有聽到過的柔軟與不舍的,甚至疼痛。
讓她忍不住伸出雙臂緊緊地環住他的肩頭:「嗯我在呢,我在!」
鏤刻壺輕響了地三聲的時候,床帳忽然掀開了一個口子,有修長高挑的身影優雅地坐起,他隨手扯了一件薄薄的袍子披在自己身上,轉身向門外走去。
白蕊正領著一個小丫頭在外間裡值夜,手裡繡著給魅七的荷包,忽然見了門一開,她一愣,趕緊放下荷包,順帶踹了一腳那個打瞌睡的小丫頭。
然後迎了上去,只瞄了一眼那人修長的身姿和未曾掩好的白皙結實的胸腹,白蕊立刻低頭,忍不住暗自念了聲罪過:「千歲爺,您有何吩咐?」
「熱水,何嬤嬤。」裴炎冷淡地說完兩個詞後,便關上了門。
白蕊一轉臉,立刻吩咐小丫頭去喚人,卻見小丫頭一臉迷迷糊糊的驚艷:「白蕊姐姐,有好漂亮的神仙。」
白蕊伸手去戳她的額頭:「笨蛋,快點去讓人把溫著的熱水桶弄來,東想西想的作甚!」
那位就算是神仙也只是大小姐一個人的神,卻會是所有人的魔呢!
白蕊打發了小丫頭,又抬起頭喚來魅七:「阿七,去叫嬤嬤來吧。」
魅七忽然從房檐之上躍下,看向白蕊,又看看桌子上的精緻荷包:「那是給我的?」
白蕊俏麗的臉蛋上一紅,抓了過來塞進他懷裡:「嗯!」
自從魅七去了沙漠九死一生,而白蕊獨自在府邸里養傷,日日牽掛之中。
她到底是明白了什麼叫做滿腹相思意只能化作無盡相思愁,好容易接到了回音,盼到了他們回來的時候。
白蕊卻陡然驚覺一同去的人之中不但許多人瘦了、黑了,也有一些人似乎永遠的消失,比如魅五、魅九幾個偶爾都能說上幾句話的人都不見了。
她方才在看見了魅七之後陡然開悟了,人生無常,有些人錯過了,也許便永不會再有牽手的時候。
而魅七與白蕊的感情算是終於開花了,只是白蕊還是不習慣魅七經常的『直奔主題』。
魅七接過荷包,看了看,蒙著面的臉上莫名其妙地一熱。
這還是他第一次收到女子送的禮物,往日裡花魁們雖然也有留下些東西,但那都是歡愛之後遺落的,通常都被他直接毫不客氣地扔掉了。
但是這一次,他仔細地把荷包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塞進了自己懷裡,對著白蕊道:「那我先走了。」隨後捏了捏她的手心。
白蕊點點頭,看著他消失的背影,臉蛋微紅,有點發怔。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何嬤嬤過來了,她才趕緊起來,給何嬤嬤開了房門。
「爺等您有一會子了。」
何嬤嬤點點頭,立刻恭謹地敲敲門,得了信兒之後,方才進了門。
也不知道千歲爺和何嬤嬤在房裡談了些什麼,何嬤嬤出來以後,臉色有些陰沉,白蕊只隱約能聽清楚到她在房外與魅一說了一句話:
「小姐身上的傷讓爺很不高興,一會子。」
第二日,起身的時候,裴炎已經去書房了,司空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那些紅腫不但全消。
而且昨夜裴炎仔細地了芙蓉血給她全身都基本上擦拭了一遍,如今身上的肌膚細膩滑嫩如剝殼的雞蛋一般,連毛孔都看不到,白裡透紅。
讓白玉幾個雖然也用了者字部的藥,消了痛感,但是身上的傷並沒有全好的丫頭們都羨慕不已。
只有司空茉雖然也滿意身上的肌膚細膩,但是還是忍不住覺得可惜,這般如大羅金丹的藥這麼用了,實在是浪費了。
她看了看丫頭們身上倒也還好,沒有什麼大問題,便一齊用了早膳。
用了膳,她想了想,吩咐白珍:「一會子,你與爺說一聲,我要去一趟國公爺那裡,晚點我們再去看看魅晶。」
白珍點點頭,出去了。
司空茉便領著白蕊、白玉幾個準備出門,還沒走到院子門口,便見著白珍領著一隊司禮監的人馬過來了。
司空茉看著有點奇怪:「這是怎麼了?」
白珍無奈:「爺讓奴婢領著過來的,說是郡主出去,得讓人跟著。」
大約還是擔心再重蹈覆轍。
司空茉有點好笑,昨日的情形特殊,她也不曾想到董姨娘她們竟然得知了地道的秘密,才有那般危機,如今是不會了。
但她還是點點頭:「好罷,跟著就跟著罷,讓他們跟遠點。」
那領隊的隊長聞言,立刻恭敬地朝她一拱手:「是,夫人。」
司空茉往靖國公的居處走的時候,不免地感覺到一路上那些望著自己既驚恐又帶著一絲羨慕的複雜目光。
她每每望過去的時候,那些下人們或者府邸里還算得上是主子的人們都嚇得低下頭去行禮,甚至匆匆跑開。
「郡主,不必往心裡去。」白玉順著司空茉的目光看去,隨後便上前在她耳邊輕聲道。
司空茉點點頭,淡淡地道:「嗯。」
等著她到了靖國公的居所定心居的時候,並不意外地看見外頭圍了不少府兵中最精銳的羅剎營之人,最裡層的還都是清一色一流的死士。
而很明顯定心居的人已經得到了她正領著人朝這裡來的消息。
寧安已經站在門外,見著司空茉過來,便一拱手:「王妃殿下,不知今日到訪有何事?」
司空茉看著他看似淡然的神色里,帶著深深地戒備,唇角便勾起一絲嘲謔的弧度:「怎麼,做女兒的來探望父親還需要什麼特別的理由麼?」
百寧深深地看了司空茉一眼,冷淡地道:
「王妃若只是因為這個理由過來的話,奴才就不得不告訴王妃,國公爺身子不適,大夫囑咐過要靜養,所以王妃還是請回吧。」
司空茉挑了一下眉:「是麼,那本王妃就換個理由好了,本王妃有要事面見父親,寧安總管最好還是通報一聲。」
她也懶得和這些小卒子在這裡扯些不著四六的東西。
寧安深深地看了司空茉一眼,便一拱手:「王妃稍候。」
司空茉並沒有等多久,寧安不一會就出來請了她進去。
屋外只剩下警惕的士兵們和錦衣衛的人相互以一種極具挑釁性的姿態對峙著。
靖國公正負手站在在花廳之中的窗邊,司空茉走過去福了福:「父親。」
靖國公轉身越過她的身邊走到條案邊坐下,捧了一杯茶,淡淡地道:「王妃客氣了,我不敢受只比皇后娘娘低半階的王妃行禮。」
司空茉徑自直起了身子看著靖國公微微一笑:「怎麼,父親這是還在記恨女兒對祖母的不敬和奪走了藍家的令牌麼?」
靖國公冷淡地道:「國公府也不敢有您這般不知禮義孝順的女兒。」
司空茉選了一張八仙椅坐下,挑了下眉:「您自然是天下第一孝子,只是您可知老太太被您那房寵妾下了什麼藥,如今變得這般行為乖戾?」
「你胡說些什麼!」靖國公還是被她輕佻的語氣給激怒了,冷冷地怒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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