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試試,怎麼知道,本不動明王倒是覺得明妃你的功夫日漸精進」說話間,裴炎抬頭吻住她柔軟的唇,在她唇間輕聲呢喃。
這一頭的宮殿裡一片你儂我儂,那一頭隱秘的宮中,自然也有一片春光無限。
流芳殿一如所有的宮殿一般掛著白綾飄飄,仿佛一片哀戚淒涼。
當然,這只是看起來而已。
有女子柔軟的低吟帶著一絲一絲的春情繚繞在這一片素白當中。
讓人面紅耳赤,如此不合時宜,卻也異樣的撩人。
「芳郎芳郎你且溫柔一點,奴家受不了。」女子嬌柔嫵媚的聲音有一種無所顧忌與志得意滿的慵懶。
肆無忌憚。
是的,畢竟如今有誰比她更應該享受這般美好時光?
金婕妤懶懶地呼出一口氣,歪在情人的懷裡,任由對方溫柔的替自己抹掉額上的汗珠。
她仰起頭看著情人的,慵懶嬌笑:「我的好人,你看奴美麼?」
芳官看著懷裡嬌俏溫軟的金婕妤,露出個寵溺的笑容來:「還有誰比我的嬌嬌美呢?」
金婕妤容貌嬌軟美麗如五月枝頭紅杏,一如她的名字,她輕笑,眼睛極為嫵媚:「可比韓貴妃那賤人美?」
芳官淡淡地道:「你是要當太后的人,與那要去做姑子的女人比什麼呢?」
金婕妤冷哼一聲,扯住芳官的手臂:「怎麼,你還記掛著韓貴妃那個跋扈的女人?」
沒錯,她是要做太后的,她的皇子很快就是這個帝國最尊貴的人!
芳官輕撫過她的雪白的肩頭,微笑:「有誰比嬌嬌更襯我的心的,只是,嬌嬌可想過這一輩子都要受制九千歲?」
金婕妤伏在芳官身上,伸出塗著淺粉色蔻丹的指尖在他線條優美的胸膛上勾引似的輕畫:
「九千歲不過一介宦官,如今他勢力如日中天,本宮若不是、對他有用,順兒又小,他又怎麼會選擇順兒登基,如今我和順兒孤兒寡母,等到順兒年紀大了,該親政的時候,是怎麼回事,還是兩說呢。」
芳官見金婕妤這副模樣,便微微一笑:「嬌嬌,順兒年幼,你若是現在和順尚可,若是日後讓九千歲和貞敏郡主發現你們有異心,可不得了。」
金婕妤悠悠地道:「至少他們十年之內不會動我們母子。」說罷,她忽然頓了頓,抬頭瞥了他一眼:「怎麼,芳郎,你好像很討厭九千歲和貞敏郡主?」
金婕妤名喚金嬌嬌,乃是七品縣令之女,當初選秀進宮之後,沒有後台勢力,便也只是淪落做了個尋常司制宮女。
她自幼生得雖然不說是艷冠群芳,卻天生一副嬌軟面容,天生就極會察言觀色,討人歡心,自幼父母都捧在手心,取個名兒做嬌嬌——在小地方也算是天之驕女,不想被迫進宮了,卻做了個奴婢。
她自不甘心,但金嬌嬌很快發揮自己的長處,加上一雙天生巧手,哄得那尚宮對她另眼相看,特地為韓貴妃引薦了她。
韓貴妃見她知書達理,人的模樣雖然嬌美,卻是個『軟和性子』,又有一手制釵的好手藝,手上出來的珠釵極為精緻華美,便將她收做了自己宮中來用。
平日裡見到宣文帝過來韓貴妃的宮裡,她也總是做出迴避的模樣,讓韓貴妃那麼警惕的人也愈發地對她放心了。
加上她素日裡也很會奉承,還幫著韓貴妃用計對付別的嬪妃,時日長久,她便尋機勾引上了愛煉丹、愛雙修的宣文帝。
在韓貴妃的宮裡共赴極樂上清寶地之後,宣文帝很是喜歡這樣軟和的美人,便直接封了個美人的名號給金嬌嬌,還另外賜了宮殿。
這下韓貴妃方才知道自己眼皮子下頭出了個叛徒,自然恨死了金嬌嬌,奈何金嬌嬌手上掌握著她太多秘密。
雖然爭鬥之中,金嬌嬌常處下風,但皇帝總憐憫她溫柔和順,嬌媚體貼,與韓貴妃的艷麗跋扈完全不同,韓貴妃也沒法子一下子弄死她,兩人勢同水火。
後來金嬌嬌生了兒子,封了三品婕妤,又投靠了九千歲,更是一帆風順。
她在宮中微賤的時日長久,比起韓貴妃那樣的驕傲,她更是識時務,所以對於自己的處境還是很有一番自知之明的,沒有因為芳官的一番挑唆話語,而失去理智。
芳官見她這麼說,眼中微微一冷,只是他很快垂下眼,卻沒有讓金婕妤看見他眼底的厭惡和森寒,腦海里卻迅速地轉動開了。
金婕妤見他沉默,心中的疑慮更甚,從他身上起來,試探地看著芳官:「芳官,你與貞敏郡主可有什麼過節?」
她天生敏銳的直覺讓她很快地察覺到其中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芳官輕嘆一聲,眉宇間仿佛染了無奈:「不,沒有什麼,只是前些日子,貞敏郡主希望。」
他猶豫了一下,方才道:「貞敏郡主希望我能去伺候她一段時日。」
金婕妤一愣,眼底閃過一絲惱怒,她起身一把扯過自己的素白袍子裹在身上,冷冷地看著他:「在麼,你答應了?」
隨後,她又譏諷地笑了起來:「也是,你答應了才是,貞敏郡主不比我們這些寡婦好多少,如今她地位這般不同,比我這未來的傀儡太后可要重要多了。」
芳官看著金婕妤,也不急著安慰,只是睨著她,冷冷地道:「既然嬌嬌希望我去伺候郡主,我自去就是,若是知道原來心上人如此輕賤於我,我又何苦為了那輕賤我的人罪了權勢滔天的貞敏郡主。」
他頓了頓,自嘲地一笑:「也罷,反正我本就是個戲子,一個玩物罷了,誰玩不是玩呢。」
說罷,他徑自起身穿衣。
金婕妤沒有想到芳官竟然一下子冷淡了下去,頓時慌了手腳,立刻起身伸手去拉他,又羞又惱:「你這是怎麼了,說話罷了,怎的說翻臉就翻臉,我不過是問問罷了!」
芳官穿好了衣衫看著金婕妤,冰冷秀美的眉目間帶了一絲悽然恨色:
「你們女人都是一樣的,需要我的時候言笑溫柔,若是真讓你們舍了那榮華富貴,何曾有人願意與我浪跡天涯,卻反要污衊我與他人有染,既然如此,我遂了你的心愿便是。」
說罷,甩袖而去。
金婕妤愣了,看著芳官的背影,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她與芳官不過是各取所需,見他承歡韓貴妃,心中多少不忿,方才小意勾引了他。
他對女子的心思拿捏極准,床底間更是讓她體會到溫柔無盡,不想他竟然對她有了那麼深的心思麼?
浪跡天涯?
金婕妤苦笑,不管她是不是貪圖富貴,但她絕不可能與任何人浪跡天涯。
但是說不感動也是假的,與皇帝不過是為了富貴榮華,今生不會孤苦死在宮中而屈意承歡,她以為自己的心早就鍛煉得如鋼鐵一般的冰冷,只是芳官的那些話卻讓她心中苦澀又柔軟。
再想到芳官方才那番模樣,竟然是真要破罐子破摔,去伺候貞敏郡主
金婕妤心中不由愈發的不好受起來,既恨自己無能為力,又嫉妒貞敏郡主既然已經有無上榮華權勢何苦還要這般搶走自己的這點子溫暖?
這一頭金婕妤還在暗自傷神,那一頭芳官出了流芳殿,臉上那種悽然恨色便退了個乾乾淨淨。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眼中閃過嘲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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