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香一愣,隨後立刻接了過來,再趕緊恭謹地送了寧王出門,見著司承宇遠去的背影,祭香不由咬著唇,微微紅了臉。
心中亦暗自地道,也不知道為什麼公主殿下最近對寧王越來越冷淡了,反倒是總湊到九千歲那裡去,寧王這樣斯文秀逸又溫柔的男子,才是佳偶良配啊
祭月走過來,看著祭香的表情,不由心中咯噔一下,隨後警惕地道:「祭香,你在看什麼,殿下讓咱們兩個進去。」
祭香立刻匆忙地點頭,紅著臉提著那暖龕轉身朝貞元公主的房間走去。
祭月看著她慌張的背影,心中暗自嘆息了一聲,不管公主殿下是否能看得上寧王,那都是殿下的夫君可容不得他人覬覦,這丫頭別不是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了罷。
「你手上的是什麼?」貞元公主如今連坐都坐不起來,裴炎那日的惡劣行為讓她才好的肋骨一下子又斷了,甚至比上次還多了一根肋骨受傷,讓她完全無力坐起來。
「是王爺給您送來的補品,您要不要現在用一點,王爺見您服藥了所以在外頭等了您半個時辰呢!」
貞元公主聞言,有些複雜地看著那隻銀龕,隨後閉上眼,搖搖頭:「不必了。」
寧王對她越好,她心中卻莫名地越發不甘心,她不懂得裴炎為何竟然對她連最基本的憐香惜玉都不曾有,難道就因為她是西狄人?
雖然知道自己要嫁給的人必定是寧王,但是始終會覺得心有不甘,自己看多了宮中那些虛情假意,自己本就是個冷清冷性的人。
雖然對裴炎的心動多少有一種面對強者時候的那種傾慕與征服欲,但是她輕嘆了一聲,她終究是第一次動心,就是這般下場麼?
貞元公主並不是一個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她開始衡量自己的選擇要付出的代價,尤其是那個男人明顯地表現出對她並無興趣,甚至厭惡的時候是否要繼續。
祭香端著銀龕出殿門的時候,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東西,不免暗自埋怨自家主子不曉事。
「王爺的一番心思就這麼浪費了。」
她想了想,尋了藉口屏退了跟著自己的小宮女,瞅著四下無人便轉身捧著銀龕進了自己房間,關上門後拿了一隻小碗舀了那昂貴的藥甜湯來用。
甜而不膩的甜湯在喉嚨里轉了轉方才落肚,祭香忍不住微微彎起甜蜜的笑容。
祭香去處理寧王送的東西,祭月則在貞元公主身邊陪伴,見著貞元公主沉仿佛陷入了沉思,她方才輕聲道:
「殿下,二皇子,不,陛下那一頭傳來好消息,前些日子他已經順利登基了。」
貞元公主頓了頓,隨後微微一笑,看不出喜怒,隨後道:「是麼,嗯,便替本宮去信一封,就說恭喜皇兄了。」
祭月點點頭,隨後卻見貞元公主眸光幽幽轉了轉:「不知太皇太后娘娘最近如何了,這個消息傳出來,九千歲和千歲王妃不會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祭月點點頭,神色有點凝重:
「沒錯,那時候公主殿下仍舊在秋山修養尚未回宮所以不知道,在從秋山回到宮裡的第二日,太平大長公主住的華珍宮就走水了,所以司禮監的人將太皇太后娘娘給送到一處靠近冷宮的偏僻的華宇宮給軟禁起來了,如今所有人都不得任意出入那宮門。」
貞元公主微微眯起眼:「這樣麼。」
她想了想,便吩咐道:「從今日本宮起閉門謝客,輕易不見任何人。」
祭月一愣,隨後立刻點點頭,這個時候大家都心知肚明到底二皇子是怎麼登上皇位的。
她們這些西狄人最好還是不要在這風口浪尖上去觸霉頭,就算對方知道是她們做的,但總不好立刻撕破臉。
「太平大長公主,你真是越來越讓人失望了。」
一道涼薄的聲音在略顯簡陋的宮室里響起:「這一次的事情,百官群臣都知道了您給西狄二皇子寫的『遺詔』,你不覺得自己應當對我們有個交代麼?」
太平大長公主依舊是一身流雲錦的素色衣衫端坐在木桌前,面無表情地道:
「本宮原本就是西狄的太后,當初不也是皇兄將本宮嫁到西狄去的麼,既然如此,就算本宮寫下那份『遺詔』又如何?」
司空茉看著她,片刻之後譏誚地道:「是麼,若是西狄的太后,不,現在該是稱呼你為太皇太后了,那為何你還站在這天朝的土地上,接受天朝百姓的供養,不覺得羞愧麼!」
太平大長公主垂下眼,手指扣住自己的膝蓋頭,硬聲硬氣地道:
「本宮有什麼錯,當初若不是皇兄逼迫本宮和親,本宮又怎麼會成了他國的太后,何況,難道不是你說的,要讓本宮去得到自己應當得到的麼!」
「所以,西狄人和你交換了什麼條件,以換取你對二皇子的支持麼?」司空茉端起紫砂杯慢慢地品了一口清茶。
太平大長公主看了她一眼,隨後淡漠地道:「沒有什麼條件。」
司空茉擱下茶杯,看了她許久,那種冰涼的、犀利的目光幾乎能穿透了太平大長公主心房一般,讓她有些狼狽地別開臉。
司空茉方才輕嘆了一聲:「太平,你連撒謊都不會撒,若是沒有人許給你關於司承乾的什麼好處,按照你那種性子又怎麼可能做出背棄自己家國的事情。」
太平大長公主瞬間臉色一白,片刻之後,她勉強張了張乾澀的嘴唇:「你你。」
最後,她一咬牙道:「你既然早就知道我對承乾的心,我是絕對不可能放著他這麼悽慘地過日子,他若是被圈禁一生,只怕寧願一頭撞死在那大獄裡!」
司空茉冷冰冰地看著她,目光銳利:
「太平,你是不是瘋了!我是說過你若喜歡,便將他留在你身邊也不不是不可,就算他被圈禁一生又如何,他是一個男人,生死榮辱與勝敗都是他自己選擇的,難不成如今理直氣壯地出賣家國也是你們這些皇族人的道理麼!」
太平大長公主哪裡曾被人當年這麼厲聲呵斥,雖然只覺得司空茉的話不無道理,亦將她逼迫得啞口無言。
臉上一陣紅色,一陣青色,但是她卻不肯屈軟,之硬聲道:「那不是你心上的人,你自是無所謂的!」
司空茉實在看不得原本還算是敏銳的女人為了一個男人變得這般低到塵埃里,她陡然起身,對著太平大長公主森冷地道:
「公主殿下,您且別忘了,如今他的性命還在你手裡,若是你再這般恣意妄為,那麼就休要怪我不講情面,讓你絕了對司承乾的念頭」!
太平大長公主一聽,怔怔地看著她:「你你說什麼?」
司空茉沒有說話,只是一轉身向殿外走去,淡淡地留下一句話:
「太平,每個人的容忍限度都是有限的,當你與別人做了一樣的事情,別人受罰了,你卻安然無恙的時候,你最好珍惜你的幸運。」
太平心中莫名地一緊張,一下子站了起來,想要去攔住司空茉,卻不想等著她追到門口的時候,司空茉已經跨出門外,司禮監廠衛們毫不留情地『呯』地一聲將大門封上。
「司空茉,你想要對承乾做什麼,我當你是朋友,難不成你就這樣回報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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