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啊,媽媽,有變態!!
她身子微抖,耳根漲得通紅,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她便垂下了眸子,不動聲色地扭身離開了裴炎的懷抱。
她以袖掩了半臉坐在地上,淚眼盈盈:「謝過千歲爺相救,小女感激不盡嗚嗚。」
這位千歲爺,還真是多管閒事啊!!
少女幾欲暈倒,無處不可憐,讓周圍的貴公子們都看得心頭一熱。
那嬌弱的身軀里潛藏著這樣勇敢的救駕的力量!
惟獨裴炎妖美狹長的丹鳳眸子鎖住了司空茉,他負手而立,揮退了湧上來的侍衛,低低嗤笑:「小狐狸。」
估計是在嫌棄自己多事呢。
不過,剛才她耳朵貼在自己唇上嗯,小狐狸倒是又香又軟。
他舌尖抵了下自己的後槽牙。
馬兒終於安靜了下來,被氣急敗壞的侍衛們牽走。
場上大騷亂後,瞬間沉寂下來,除了奔走而來的太醫,眾人的目光都鎖在了那跌在場上早已嚇得不知所措的司空仙身上。
一旁的韓氏早已經面無人色地跪在被馬兒踏倒的玉案前。
皇帝驚魂初定,由著太醫把脈,面色一片陰沉,森森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韓氏,還有一旁被宮人們扶過來的韓貴妃。
「豈有此理!」皇帝終於忍不住怒喝。
韓貴妃早已汗濕了背脊,咬著唇卻不敢說話,也在一邊跪了下去。
這種時候,最好什麼都不要說才是最好的,皇帝分明因為剛才自己沒有如皇后一般護駕,而心中生怒。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但仍有一人說話了,司空茉也跪了起來:「陛下恕罪,是家妹沒有管束好坐騎,但二妹妹還小,年幼無知,學藝不精,求陛下責罰臣女吧。」
眾人不由都看了司空茉一眼,有些感慨,這姑娘還真是善良,為了替妹妹遮掩,竟然連年幼無知都拿出來了。
誰人不知司空仙今年都要進宮候選太子妃了,學藝不精是真,可算不得——年幼。
皇帝看著伏在地上發抖哭泣的少女,想起她方才以身擋馬,臨危不亂,差點身死,原本盛怒之中的心頭不由一軟,他微微皺起眉來。
這學藝不精,誤驚聖駕的罪名可大可小。
且不說靖國公是朝廷武官砥柱,這犯了事的是司空家的女兒,但救駕的也是司空家的女兒這是該罰還是該賞?
而此時,惟一還懶洋洋歪在華麗座椅上,不懼天子之怒的裴炎卻邊吐瓜子皮,邊閒閒地道:「陛下,該賞的賞,該罰的罰,便足矣。」
皇帝眼中微亮,想了想,隨即肅然道:「靖國公長女司空茉救駕有功,敏睿堅貞,蕙質蘭心,敕封一等郡主,號貞敏,賞黃金百兩,白銀千兩,珠寶十箱,良田五百頃,封邑梁郡,並郡主府一座。」
眾人一驚,羨慕之極,敕封郡主,榮耀無雙,良田、黃金、封邑都在其次。
倒是那郡主府邸實在難得,除了婚嫁的公主和封王的皇子,一般的郡主都是與父母同住,幾乎不會有郡主能得到單獨立府的機會,這簡直就是堪媲美公主的榮耀了。
司空茉驚住了。
這也太奇怪了,皇帝的賞賜重得離譜,完全超出正常的範圍。
但無人敢質疑。
司空茉想起皇帝剛才看見自己的表情,竟然和靖國公那天在書房看見自己的樣子一樣。
她有些納悶,隨即有些無措地跪下去謝了恩。
不管怎麼樣,只要結果對她有利就行!
皇后捂著胸口靠在南宮姑姑身上,還沒完全緩過神來,但還是為皇帝的隆重的恩賜驚了一下。
皇后目光落在面色慘白,眼色陰狠地盯著著司空茉的韓氏身上。
韓氏幾乎不敢相信,為什麼,她擋了那個賤丫頭的縣主封號,如今她竟然直接一步登天,成了一品郡主?
生生地壓在自己這個二品誥命的國公夫人頭上,怎麼會這樣?
皇帝冰冷陰沉地目光已經落到了自己愛女的頭上。
司空仙從馬上摔下來,已經生生地摔斷了腿,正是痛不當言,卻沒有人敢上來扶起她。
她感覺到皇帝冰冷的目光與眾人或者看笑話,或者憐憫的目光停在了自己身上。
她大驚,一抬頭,才要告罪,就聽見皇帝在上面冷冷地宣布:「端陽縣主司空仙,行止粗陋,縱馬驚駕,念其年紀尚輕,是為初犯,責三十大板!」
對皇帝來說,賞的是司空家小姐,而且是重賞,給足了靖國公的面子。
罰的雖也是司空家的小姐,一賞一罰,都是皇恩浩蕩,靖國公便不該再有什麼不滿。
「陛下,萬萬不可啊,小女是無心之失,臣妾願意代小女受過!」
韓氏終於不能再忍耐,也不顧去探索司空茉那古怪的笑容,眼中含淚,膝行至皇帝面前,深深叩首。
且不說仙兒一身摔傷,挨打會傷上加傷。
堂堂世家嫡女,國公家的縣主,嬌柔玉質的女兒家,被這麼打了,這叫仙兒以後如何在京中做人?
分明是落實她被陛下厭棄了的名聲,不要說進宮候選太子妃,就是要嫁人,都困難了。
說著,韓氏看向司空茉,目光森然,咬牙道:「貞敏郡主,你不覺得你該為你的妹妹求情麼,你們是姐妹,一氣連枝,仙兒受辱,你又能好得到哪裡去?」
這話已經是有質問在其中。
頓時惹得皇帝大怒,他已經很給靖國公家面子了,還沒有罰你教女不嚴,韓氏如何還在這裡糾纏?
這是在指責他偏心麼!
司空茉趁著皇帝發作之前,忽然叩首下去,誠懇地柔聲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妹妹犯錯,臣女不敢求陛下原諒,本該領罰,只是臣女畢竟。」
她頓了頓:「臣女和母親都願為妹妹分擔責罰。」
皇帝這才略微壓下了脾氣,畢竟司空茉救了他,如今卻被韓氏這樣逼迫。
他頓了頓,忽然冷笑一聲對著韓氏道:「既然你們母慈女孝,好,夫人和端陽縣主就各自領十五大板便是了。」
說罷,再也不看場內一眼,轉身小心地扶著皇后拂袖而去。
皇后許久不曾得到皇帝這樣的溫柔,哪裡還去管場內宴會的事,又驚又喜地跟著皇帝走了。
韓氏卻是又驚又悔,怨毒地看著司空茉,這個賤人竟然敢害得自己連著挨打!
韓貴妃也不再看韓氏震驚模樣,扶著額頭,惱怒地長嘆一聲,讓貼身宮女扶著離開。
一場好好宴會就此夭斷,眾人都作鳥獸散,不敢再停留。
韓氏失魂落魄地被兩個凶神惡煞的太監一夾,連著驚愕掙扎呼痛的司空仙一起被按在會場一邊的空地上。
司空茉走過她旁邊,居高臨下地淡淡道:「母親,你說,仙姐兒原來就斷了腿,這重重一打,也許以後都再不能跳舞了。」
她這話惡毒嗎?惡毒!
可這對母女也該和已經死去的真正司空茉、白梅一樣試試這板子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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