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冷冰冰地瞪向裴炎,怒叱:
「妖孽禍國,蒼生受苦,必有天降之火,降服爾等非人之魔,裴炎,你前生為魔,得上天憐憫方才許你今世輪迴為人受人間磨礪,如今到了洞天福地,還不速速跪下求饒,否則本尊下一次真火定將你和身邊那小妖女燒得屍骨不存!」
裴炎看這地上那些被燒得面無全非,還在慘叫不已的人,不由想起了方才司空茉染上了那些火星,心頭一緊,向來冷酷的心中第一次知道了後怕的滋味。
他幽冷深沉的眼中陰光一閃,立刻將司空茉攔在身後,正要說話,卻見司空茉從他胳膊底下鑽出來,雙手環胸看向那鹿先生似笑非笑地道:
「呔,哪裡來的妖人假道也敢冒充天人,你既號稱天尊,怎麼不來拜見我瑤池西王母,老小子,你卻忘了這三味真火可是本王母手中傳給你的,如今也敢來欺師滅祖,魯班門前弄大斧,且看本西王母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三味真火!」
只見司空茉忽然手臂平伸,隨後振臂一抖,竟然從她手筆之間瞬間飄蕩出無數白色的光點,隨後飄飄蕩蕩地往對方眾人那裡飄去。
綠衣人們才見識過那火焰的厲害,哪裡還敢湊近,立刻驚恐地急退開來。
但是房內雖大,能躲人的就是那麼點地方,而門口又被司空茉和裴炎給占據了,他們只能驚恐地看著那些光點鬼火似地越來越近。
而那鹿先生臉色鐵青,也掩飾不住眼中的疑惑!
光點鬼火的速度極快,一下子就沾染上了那些人的衣袖,嚇得綠衣人們哇哇亂叫,慘叫連連。
但是過了好一會,鹿先生卻不見有其他變化,頓時大喝一聲:「都夠了,不過是小妖孽些唬人的東西,也能將你們嚇住了麼!」
那些綠衣人一愣,低頭一看,果然自己身上沒有任何損傷,頓時都大大鬆了一口氣。
隨後司空茉唇角輕勾起一抹冷笑,雙手直接向前一彈,立刻滾出幾團顏色更為鮮亮的幽幽橘色火焰,直接朝鹿先生彈去!
而這一次鹿先生眼底閃過輕蔑的光芒,冷笑:「無恥小妖,也敢冒充西天王母麼!」
說罷,他一抬手就像那些火焰擊去,而司承乾在他身後,則狐疑又警惕地盯著那些火焰。
他和司空茉打過多次交道,自然知道司空茉這個人絕對不會只是用一些可笑的障眼法來糊弄人那麼簡單的。
「鹿先生,小心!」
但是他話還沒有說完,鹿先生已經一袖子掃上那些火焰了。
只聽得「嗤「地一聲,那火焰瞬間爆開來!
一股子毛髮燒焦的臭味瞬間讓鹿先生臉色大變,他立刻直接甩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旋轉起來,試圖將那些火焰全部包裹起來,推離自己的面前。
而司承乾自然不可避免地被火焰燒到,他也即刻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去推抽那些飛向他的明亮火焰。
誰都記得剛才那些綠衣人被活活燒死的時候那種可怕場景。
看著鹿先生和司承乾在上面手忙腳亂,司空茉譏誚地勾起了唇角。
而她身邊的裴炎則看了她一眼:「你這丫頭,又弄些什麼鬼?」
西天瑤池王母?
虧她說得出口,平日裡還說他不要臉,如今她嘴上不也是大話張口就來麼!
隨後他看向地面上那些第一批被火焰燒著厚已經變成焦屍的綠衣人,不由微微一驚:「為什麼那些屍體上的衣衫都完好無損!」
司空茉摸了摸自己短到了肩頭的頭髮,輕嗤一聲:
「原本以為這鹿先生是什麼世外高人,原來也不過是個有好武藝的江湖騙子、邪教頭目罷了,什麼三味真火,那就是磷火罷了。」
她頓了頓,看向那些悽慘可怖的綠衣人屍體,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這老道不知道是不是在煉丹的時候掌握了一些方法,用提煉出來的磷再加上一些別的什麼東西做成武器,這種武器平日並不接觸空氣的時候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一旦接觸了空氣就會瞬間燃燒起來,平時咱們看見墳墓里飄蕩出來的鬼火就是這些東西。」
這就是後世被禁用的白磷彈的一種,只是如今這鹿先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做了些土製品出來。
否則按照後世的用量一個不慎重,他們所在這一片地方,沒有一個人能倖免,而且白磷燃燒時候產生的煙霧會灼燒人的眼睛和喉嚨。
他們所在的位置乃是上風處,所以沒有感覺,而屋子裡的人卻不能倖免了,一個個在那咳嗽流淚。
一開始,她甩出去的那些就是零散的藥粉,所以沒有任何殺傷力。
之後甩出的卻是磷火彈了,那鹿先生以為她不過是虛張聲勢,所以放鬆了警惕採用袖子去觸碰她的磷火彈!
至於為什麼那些人身上的綠衣卻沒有燒著,也許是因為這洞穴里溫度不高,唯有人體達到了磷燃燒的燃點。
而衣服上不知道塗了什麼防潮隔離的東西,導致衣衫沒有達到燃點,所以衣服沒事,人卻徹底地碳化了。
這些後世的知識,司空茉沒法解釋,只能簡單地講了一下,好在裴炎本來就是個腦子極為好用的人,很快就理解了,隨後眼底閃過一絲詭譎陰狠的目光:
「原來是磷,本座倒是和這些丹藥之物打過不少交道,卻不曾想還能有這樣的功效,丫頭,你又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司空茉遲疑了片刻,隨後輕描淡寫地道:
「你忘了鬼軍經常與墓地打交道,墓地里什麼不多,磷火最是常見,而且西域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不少,我和白起、塞繆爾他們呆久了自然多少都能懂得一些。」
裴炎看了看她,又盯著地面上的那些屍體,忽然若有所思地道:「你會做這個東西麼?」
司空茉看了他一眼,正色輕聲道:
「這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鬼衛的人一向都只用於照明,除非需要焚燒別的什麼東西的時候才能用上,如果輕易使用這個東西,只怕會受到傷害的不止敵人,咱們的人一旦沾染上也討不了好。」
而且這個東西實在太過殘忍了。
裴炎陰魅的眸子看著她,眸光深淺不明,司空茉並不迴避,只是靜靜地回視。
裴炎頓了頓,唇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來,喜怒不明:「為師都說了你這丫頭真真是個矛盾體,太過心軟,亦正亦邪倒似是為你量身訂做的詞。」
司空茉輕嗤:「是,誰跟你似的,一顆心黑到了底,總之這玩意兒不管對敵我雙方都是太過危險的玩意,你看看下面那些綠衣人就知道了。」
她知道裴炎想要什麼,但她並非危言聳聽。
裴炎輕哼:「罷了,你既然如此說,為師就聽你一次。」
他伸手將司空茉圈在自己懷裡,低頭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以表示他並不是太滿意。
司空茉臉上一紅,心中卻還是一甜,還好,這大魔頭還肯聽她的,否則按照他只問勝負成敗,不問過程的性子,有這樣好用的武器,他必定是一定要搞到手的。
而那一頭,鹿先生和司承乾,好容易將那些襲過來的磷火全部都打散,從被燒焦的危險里脫身,狼狽之極。
但是鹿先生頭髮衣衫卻都燃了起來,所以他也不得不斷掉自己的頭髮。
鹿先生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秘密武器竟然會被司空茉識破,而且對方也還有更好的磷火彈,心中惱恨不已,一磚頭,卻發現司承乾正目中含恨地死死盯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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