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免顰眉,這個男人來這裡是為了說這些廢話的麼?
白珍面無表情地看著隼剎轉悠:「可汗自然是品味卓絕,只是白珍跟著郡主之後,多讀詩書,所以品味自然不能與您相比。」
白珍毫不掩飾她話語裡的譏諷。
隼剎瞥了眼白珍,金色的眸子目光淺涼,有一種暴烈的氣息,讓白珍微微一驚。
但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隼剎就忽然再次站在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意味不明地看著她:「嘖,中原的女人真是讓人難以琢磨,白珍女官,你在生氣麼?」
白珍忍耐住想要後退離開面前這頭讓人心慌的狼遠遠的衝動,只是垂著眸子,面無表情地道:「白珍不敢,但是如果可汗您能現在就離開,白珍想來是會更高興的。」
其實她很想說,那你為什麼不滾回去找你的赫赫女人呢!
隼剎低頭看著自己面前嬌小而固執的女子,圓圓的臉上全是冷硬的表情,他忽然詭異地大笑了起來:「呵呵呵。」
白珍被驚了一下,一臉莫名其妙地抬頭看著隼剎,這個男人是瘋了麼!
隼剎卻邊笑邊忽然身後捏住了白珍的下巴:「呵呵,白珍女官,我只是在表達你已經足夠成熟能承擔一個女人生兒育女的意思,這是一種讚美!」
「放開!」白珍顰眉,她可一點都不屑於這種惡劣而居心叵測的讚美,而且這個男人的手勁實在是太大了,捏的她下巴生疼!
她試圖伸手拽下他的爪子,但是效果並不那麼好,而且隼剎忽然腰一彎,就將白珍整個人都給抱了起來。
往她的床邊走了好幾布毫不客氣,甚至可以說略嫌粗魯地按在了床上。
在白珍錯愕之中,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徑自用唇堵住了她的唇,將她所有的尖叫與怒罵都給吞了下去。
「唔!」白珍梭然睜大眼,雖然她懷疑過他進來的目的,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人竟然敢在她的地盤對她這般放肆大膽地輕薄無禮!
白珍眼眸一眯,眼中閃過濃烈的殺意,伸手一翻,手中藏了許久的剪刀就惡狠狠滴朝男人的肩頭扎去。
而隼剎竟然完全沒有阻擋,讓她手裡的剪刀狠狠地扎進了他的肩頭,他只是松松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再次發動對自己的攻擊。
同時舌尖一如他往日的野蠻與狂放,毫不客氣地在白珍唇中攻城略地,手上的動作卻偏輕柔,滿是惡劣的挑逗。
就在白珍面紅耳赤,一邊跩著他的栗色長髮,一邊惱火地在試圖咬掉隼剎的舌頭時,隼剎不再堵住她的嘴唇,甚至在她身前上放肆挑逗的手也拿了出來。
「別生氣,白珍女官。」隼剎伸出舌頭舔了舔唇角,像一頭饜足的獸,他低頭睨著白珍:「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這不過是驗貨而已。」
白珍並不是笨蛋,她立刻明白了隼剎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小臉一陣青一陣紅,她惡狠狠地瞪著隼剎:「你!」
隼剎邪邪一笑:「我總要知道自己未來的王妃到底怎麼樣,不是麼,現在看來,雖然你太嬌小了,但是該有的都有,我很滿意!」
白珍氣得七竅生煙,但是對方人高馬大,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兩人之間一點空隙都沒有,她連想要伸腳踹他都做不到!
「你最好冷靜下來,否則,我們赫赫人並不介意先洞房花燭夜。」隼剎微微呲了下牙,露出唇邊尖利的犬齒,那神情像足一頭慵懶的狼王。
「聽說中原女子很重視貞潔,如果讓別人看見你成了我的女人,也許明天我就能帶你回赫赫了,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
這等十足十的威脅讓白珍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
現在白蕊不知道去了哪裡,她們為了說些體己話,所有的底下人全部都打發離開了。
而且就目前的形式說來,她真的沒有太多優勢,這個男人不但武功比她高強,而且力氣比她大得多。
她開始痛恨自己為什麼一開始沒有和魅晶一樣好好地學習武藝,以至於淪落到如今地步!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隨後強迫自己冷靜地盯著隼剎道:「我真該在第一次就捅破你的太陽穴!」
隼剎笑笑,冰涼的金色眼睛裡卻毫不掩飾他的譏誚:
「呵呵,雌獸也多半有爪子,我並不介意被你撓了這麼一下,畢竟頭狼要捕獲屬於自己的雌獸總需要付出點代價,至於別的,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白珍冷冰冰地看著他,片刻之後,才冷冷地道:「從我身上滾下去!」
隼剎這一次,倒是很合作地鬆了手,然後起身。
但是他剛剛直起身子,一記清脆而響亮的耳光瞬間貼上他的臉!
白珍圓圓的臉上一片鐵青,咬牙道:「滾!」
隼剎舔了舔自己被她扇破的唇角,笑了笑,然後轉身向門外走去。
看著隼剎離開了房間,那種壓迫而滿是恣意的氣息瞬間消失,白珍方才像是瞬間沒了氣力似地坐在了床邊,有點發怔。
這個男人,她有一種預感,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白蕊回到房間的時候,見到就是白珍坐在床邊發呆,頭髮凌亂的模樣。
她不禁有點狐疑地看著白珍:「白珍,你怎麼了?」
白珍仿佛如夢初醒一般,渾身一震,隨後看向白蕊,然後在白蕊擔憂的目光下,閉了閉眼,淡淡地道:「我沒什麼,你別擔心。」
隼剎領著他的人,回了大漠,倒也沒有生出事來,雖然司空茉總覺得這個傢伙離開得太乾脆,但是沒發現他幹了什麼不該幹的事兒。
據說也就是在臨行前去了一趟尚宮局,和白珍私下談了些事兒,她招來了白珍,問了問。
白珍只是一臉淡然地道無事,只是隼剎過來希望她能隨嫁,但是被她拒絕了而已。
於是司空茉便也沒有再多想。
因為如今她和裴炎需要煩惱的是,她的肚子已經一天天地大了起來,轉眼之間孩子已經有五個月了,怎麼樣都掩蓋不住了。
雖然千歲府邸知道這事兒的人都是親信,但是畢竟人多嘴雜,所以裴炎還是決定讓司空茉搬出千歲府,到秋山行宮去養胎。
天氣漸漸進入了炎熱的夏季,三伏天讓人熱得受不了,尤其是對司空茉這樣的孕婦而言。
她孕期反應到現在才剛剛消停了些,秋山冬暖夏涼,住著還是很不錯的,而且方便安插親信,人也少。
沒過多久,朝臣們就聽說千歲王妃為了給小皇帝祈福,上了秋山觀音廟去祭拜清修去了。
眾臣們也沒有多想,反正這位千歲王妃、飛羽督衛已經好幾個月沒有來上朝了,她來了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而且秋山最大的好處就是身為皇家園林,管控嚴格,但是又離京城不遠,所以裴炎基本上都能一周去歇在秋山兩三日。
司空茉雖然不甚滿意自家的大狐狸不陪著自己,但是看著他過來的時候溫存蜜意,再加上心疼他辛苦兩頭跑,便也沒再多說什麼。
清風幽幽從窗外掠來,山間的夜風涼爽,所以司空茉便微微攏了下自己睡衣的衣襟,方才坐在裴炎身邊,把臉兒擱在他的肩頭。
「阿九,你想好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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