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司空靖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貞元莞爾,美艷的面容上的媚態看在司空靖的眼裡無比的刺目,她輕聲道:「你若是沒本事讓我見血封喉,那就最好不要這麼逼迫我。」
司空靖臉色鐵青,他轉頭掃了一眼身邊的十四瑤光衛,甚至連長寧的臉上雖然都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但是他依舊在他們眼中看到了疑惑之色。
他太清楚這種疑惑之色代表了什麼——當年就有留言他在國公爺遇刺前召他前來時,他正在城內喝酒或者風花雪月。
而國公爺遇刺身死之後,軍心大亂,他卻只顧復仇,沒能站出來穩定軍心,讓西狄人差點破關而入。
若是再人知道父親的死和他有關
司空靖痛苦地閉上眼。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若是你以為這樣能威脅我讓你走呵呵。」
司空靖臉色猙獰,咬牙切齒地道:「那就是做夢,我便是拼了拋卻一切,眾叛親離,也要取你人頭!」
貞元沉默了一會,柔聲道:「好,我只是有話要和你說,我們單獨相處一會,讓他們稍微退遠點。」
司空靖看著她的臉色,正要拒絕,貞元卻帶著三分譏誚地道:
「你在怕什麼,堂堂一個靖國公世子爺,卻這般優柔寡斷,我以西狄公主的名義起誓,若是我逃跑,便讓海神吞噬我的靈魂,永世在海底不得投胎。」
司空靖也還是知道西狄人最敬畏海神猶如赫赫人敬畏死大神一般,他們反而不如中原人一般輕賤誓言,更易不會起誓。
他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咬牙輕蔑地道:「哼,你可不是什麼弱女子,不過你的要求,我同意!」
他倒是要看看貞元能耍出什麼么蛾子來!
隨後,他對著長寧一擺手:「你們都退到五十米之外!」
這芭蕉林與尋常的平地不同,十米之外就被許多大片葉子遮擋了視覺,更不要說五十米之外。
「世子爺!」長寧想要說什麼,但是卻被司空靖一聲怒吼打斷:「本世子說的話,你們沒有聽到麼!」
看到司空靖焦躁的樣子,長寧心中『咯噔』一下,暗自叫糟糕了。
世子爺原本就心浮氣躁了,如今被那貞元公主不知怎麼激的,竟然能讓世子爺做出這樣的決定,只怕會有什麼陰謀。
但是看著司空靖的樣子,長寧知道自己不能說服日益固執的司空靖,只能拱手道:「世子爺,一定要小心,屬下等就在不遠處等候您的召喚!」
說罷,他惡狠狠地瞪了貞元一眼:「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十四衛結下的殺陣,還沒有人能夠破!」
隨後他慢慢地領著十四瑤光衛向樹林間隱沒。
長寧領著人離開大約五十米之後,便停住了腳步,他正遲疑著自己是不是要偷偷折回去,忽然十四衛中的一人開口了:
「長寧大人,剛才那行刺國公爺的賤人想要什麼說,她和世子爺很熟麼?」
「住嘴,小主子的事,哪裡輪到你議論!」長寧臉色一變,冷冷地瞪著那說話的人。
那人神色不驚,並不因為訓斥而惱怒,只是神色有些陰鬱:
「長寧大人,對我們有恩的是國公爺,弟兄們以前就曾經聽到一些不太好的傳聞,只是咱們從來不去想,世子爺是國公唯一的嫡出血脈,我們自然是要護著的,但是有些疑問在弟兄們的心裡壓了太久了」
「那就繼續壓下去,難道國公爺會很高興看著你們在這裡質問他最疼愛的兒子,甚至被挑撥得要對世子爺不忠麼!」
十四衛沉默了下去。
長寧雖然呵止住了十四衛,但是他轉過身去的那一刻,卻閉上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世子爺,您可不要讓屬下失望,不要讓將士們離心,軍心難齊!
十四衛們離開後,貞元做出側耳細聽的模樣,隨後看著司空靖挑眉道:「不愧是正規軍出身的死士,令行禁止,竟然沒有人打算在附近停留。」
司空靖冷冷地道:「你到底要想說什麼,就說,別說這麼多廢話,本世子不想聽。」
貞元抬起頭,仿佛頗有點驚訝的樣子,低低地笑了起來:
「哦,是麼,你不想聽,你總是這麼看起來固執又清高,其實誰又知道當國公爺遇刺的時候,你躺在我的床上呢?」
「你——!」司空靖大怒,臉色鐵青地幾乎握不住自己手上的刀子。
看著她低頭輕笑的樣子,司空靖忽恨不得想直接一刀刺死她,但是下一刻,他忽然眯起了眸子,聲音一冷:「不對,你不是貞元!」
那『貞元』公主動作一頓,忽然抬起頭看著他,露出個詭異的笑容來:「啊呀——竟然現在才認出來啊,貞元一定很傷心啊,同床共枕那麼的人竟然分辨不出真假!」
說著忽然手上一動,一把匕首悄無聲息地朝司空靖刺去。
司空靖大驚,他到底武藝高強,又經歷過不少實戰,身形往後驀然一動,瞬間就避開了那把奪命的匕首。
但是下一刻,那把匕首卻忽然裂開,冒出無數小刺來直刺他全身罩門。
司空靖沒時間喚人,他銳眸一眯,低頭俯首,一連數個翻身,險險避開了那兇險異常的小刺,只是堪堪被擦破了腹部的皮。
但與此同時,他手上毫不留情地狠狠一拳擊出,那『貞元』公主竟然一反最初的靈活沒有躲開司空靖的拳頭,被他一拳給擊飛,直撞兩棵樹才停住了去勢,跌落在地。
她硬生生地吐出了一口鮮血:「嗚」便幾乎再無力動彈一般。
聽到響動,長寧領著人就要往裡沖,卻聽見遠遠地傳來司空靖的聲音:「不必進來,本世子很好!」
長寧等人面面相覷,卻只得剎住腳步,停在原地。
司空靖慢慢地走近幾乎昏厥過去的『貞元』身邊,蹲了下來,伸手探了過去,在『貞元』的臉上摸索了幾下,在摸到耳後時。
他的手頓了頓,然後動手一撕,便剝出一片精細的人皮來。
他顰眉,將那人皮面具慢慢地從那人的臉上撕下來,看著那張同樣美艷卻分明是男子的臉孔,司空靖只覺得很有些眼熟,但是又有些陌生。
他在記憶力搜索了片刻,忽然想起了什麼,疑惑地道:「你是太平大長公主身邊的那個男寵芳官?」
芳官慢慢地支撐起自己劇痛的身子,靠在了一株芭蕉樹邊,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唇角,懶洋洋地笑道:「是啊,世子爺還能記得芳官,真是託了公主的福氣。」
司空靖顰眉,他一向和朝中眾人一樣,避那驕傲又跋扈的太平大長公主不及,這芳官更是他們這些世家貴子們最看不起的一類人。
所以他更本就不曾太留意過這麼個一個人,會記得他,也是因為那張臉孔與那個他最厭惡的男人有五分相似。
「說,你為何要冒充西狄貞元公主行刺於我!」司空靖冷酷地眯起眸子,拔劍擱在芳官的脖子上,毫不客氣地刺破他脖子上的皮。
芳官能站著撐到現在,已經是極為不易了,幾乎耗盡了氣力,所以面對司空靖的劍,他亦無力避開,索性懶洋洋地一笑:
「怎麼,世子爺看見芳官這張臉,是不是特彆氣恨,很想殺了芳官呢。」
「你」司空靖微微顰眉,不知道為何,這個男寵一看就是身體極為虛弱的強撐之態,但是卻讓他有一種頗為危險的感覺。
「因為,和這張臉很像的那個人,搶走了世子爺心頭的那一朵白茉莉吧?」
芳官吃吃吃地笑了起來,他本就生得艷麗,這般笑起來,眉目之間的魅態竟讓司空靖莫名地眼前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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