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千歲爺如此英明怎麼會做這樣大損形象之事,也許這只是個巧合而已。
裴炎摸著眼罩優雅地一笑:「這些日子,倒是不少朝臣們也有私下詢問本座,可見這物件倒是極好的。」
魅一沒有說話,只是頭埋下得更深了。
就在韓氏不知吃了多少屎尿,又吐出來,又被強迫吃進去的時候,老太太的鸞壽院裡是除了凝香閣里唯一燈火通明,來往的僕婢們絲毫不曾受到宵禁令影響的地方。
「怎麼,你倒是還想留著韓氏那賤人麼?」老太太坐在暖炕之上,捧著熱燕窩的手頓了頓,目光冷咧地看向靖國公。
人年紀大了,就特別怕冷,所以老太太覺得地龍不夠暖,更喜歡民間那種常用的暖炕。
「你在戰場上倒是夠手段,夠無情,如何對這內宅之事就不能如你在戰場上那般殺伐果決一些,韓氏做出這樣丟盡咱們臉面的事,如何還能留下她?」
老太太『哐當』一聲將燕窩扔在了黃花梨雕刻仙鶴獻上的精緻壽桃桌子上。
靖國公扶住額頭,面色陰沉冷郁:
「兒子自然是想要處置,只是她總歸是韓家的人,而且韓貴妃如今正是得寵,恐怕不是如此簡單的,還有丹兒、仙兒,以及靖兒,甚至那不成器如今還躺在床上的的祿兒都是她所生!」
老太太哼了一聲,冷笑道:「你這是不忍心了吧,當初你捨得了藍翎,如今有什麼捨不得韓氏的,只對孩子們說他們母親死於心疾就是了,有這樣的母親簡直一種恥辱!」
話音剛落,忽然有金玉匆匆來報:「老太太、國公爺,世子爺回來了!」
「世子爺回來了?」靖國公目光一凝,隨後立刻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正定定地看著面前那潑灑了一半的燕窩,仿佛很是入神地盯著那描銀粉彩的茶碗,片刻後慢悠悠地道:
「老婆子我很久沒有看見大孫子了,且讓那孩子到老婆子這裡來吧。」
靖國公仿佛稍鬆了一口氣,對著金玉點點頭,金玉立刻退了下去。
看著金玉走了,老太太又看向了靖國公,摸出一串佛珠來慢悠悠地撥著,一字一頓地道:「韓氏,不能留了,司空家不能再出一個茉姐兒。」
說罷,她閉上眼,不再說話。
靖國公的眼底掠過一絲不忍,但卻沒有再說話,靜靜地退出了老太太的房間。
寧安看著靖國公出來,上前低聲問:「國公爺。」
靖國公閉上眼,揉了揉瘋狂跳動著的太陽穴,試圖平緩一下自己混亂的心情,卻沒有什麼效果,隨後他道:「本公不想聽到任何風言風語,否則」
寧安看著靖國公滿是血絲的眼底,立刻沉聲應了:「是!」
「世子爺到了!」
鸞壽院門外傳來麗姑姑似含笑驚喜的聲音:「老太太盼了三年,到底將您盼回來了。」
「姑姑,老太太身體可還康健?」接下來傳來了青年男子爽朗有禮的聲音,令房內老太太冷漠陰霾的面容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來。
她杵著拐杖在上官姑姑的扶持下有些迫不及待地向門外走去。
剛開了門,細雪紛飛間,便見一身銀甲,肩膀上披著黑狐大麾,身材頎長的少年將官正提著劍站在麗姑姑的引領下往她房裡來。
老太太看著那少年將官,仿佛有些看不清楚他的眉目般,微微眯了眯眼。
倒是那少年將官先發現了老太太站在門口,立刻高興地加腳步迎上前去,隨後露出欣喜的笑容,躬身抱拳激動地喚了聲:「孫兒司空靖拜見祖母!」
老太太連上前幾步,眼含淚花地扶起了司空靖:「好孩子,讓祖母看看你,這些年替你父親在邊關上,日夜風沙催磨,真真是瘦了!」
司空靖三年前追隨靖國公領著三十萬大軍前往在雁門關迎戰犬戎大軍,在歷經大半年的惡戰後,將犬戎逼退百餘里不敢來犯。
而後九千歲便連下三道金詔將靖國公調回了上京。
靖國公則尋了由頭令司空靖留在雁門關。
如今已經是第三年,到了不得不換防之際,靖國公到底不敢頂著這擁兵自重,圖謀不軌的罪名,無奈之下只得將司空靖招回。
司空靖眼眶微紅,但仍舊是露出一個極為爽朗的笑容來:「祖母,孫兒可是長高了,長壯了,如今已經是個參將了呢!」
上官姑姑看著這對祖孫,笑道:「老太太,世子爺尚未解甲就來見您,可不能讓他在這門口說話,何況您身子可也受不得這風雪催磨呢!」
老太太這才擦擦眼淚,笑道:「都是我這老太婆糊塗了,快進來,乖孫兒。」
說罷,她便牽著司空靖的手一路進了自己的房內。
進了房,金玉和金香都上來替司空靖解開沾滿雪花的黑狐大麾,又為他解下甲冑。
上官嬤嬤取了件銀鼠裘衣為司空靖披上,笑道:
「這是老太太早在兩年前的冬日裡特意為你做的,連著接了三年都為您加長了些,如今應該正合適。」
司空靖一邊披上一邊感到地笑道:「真的很合適,孫兒謝過祖母!」
老太太等他穿好,這才將他拖著坐在自己的暖炕上,讓上官姑姑拿了一盞熱氣騰騰的燕窩給司空靖送過去,她笑道:「快喝,暖暖身子。」
司空靖並不喜甜食,但體貼老太太一番心思,便也端著燕窩用了,隨後笑道:
「都是祖母有心了,祖母看著身子是極康健的,只不知道父親和母親可都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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