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姑姑給她夸的全都要飄,當下也不好拒絕。沉吟半天:「既然這樣,那你就在旁聽,董姑娘咱們先歇息半柱香,等等魏太太侄女。」
董止誼有歇息的時間,當然應好。況且魏太太也曾提起這事兒,她也知道。
蕭憐卻是涼涼說:「也對,教3個人也是教。」
董止誼想起蕭憐之前叫他提防魏太太的侄女,又聽她陰陽怪氣,不禁好笑。
見惠姑姑坐下閉目養神,她問蕭憐:「你來找我幹嘛?」
蕭憐聽那侄女要來,放下整惠姑姑的心思,如果是狗咬狗肯定非常好看。
她眼睛一轉,有了主意。
「這不是久仰惠姑姑的學識,特意趕來的嘛。」
小紅再度皺眉,她家姑娘這張嘴,什麼話都說的,並且不相熟的總可以給她騙去。
分明是不可以遛表公子,又不想早早回去。更沒有知心好友,無處可去才來的。
惠姑姑放下了蕭憐剛才對她的不敬,乃至將竹尺放置茶几上。臉面上也有了笑。
她在宮中教導公主們,的當心奉承,生怕惹了公主的不快。出宮調教千金時,頂多也是得到尊重,到底是大家族的大家千金,有著傲氣。
像蕭憐這樣討她歡心的,可是第一次遇到。
董止誼深知蕭憐秉性,可不信她這話,好在蕭憐又道。
「順就來問問那喻存玉,她真絕食?」
董止誼譏誚,才是你的目的。
她卻沒藏著掖著,將知道的全都說了。
「應該不會有假,上次華陰王妃壽辰宴,定遠公夫人不曾挑到適合的,這些時間,更帶著她出入那一些大大小小的宴,也不知為什麼,她就鬧起了絕食。」
「聽說是為一名無家境無功勳的男人,這可是圈子中的笑話。平時中她看著蠻本分的,關鍵時刻掉鏈子。」
「你問這事幹什麼,你們可是互相看不上眼的。」
蕭憐卻知這鬧絕食可不是好法子,到底喻存玉是養女,惟一作用就是聯姻。
定遠公,定遠公夫人哪裡會心疼一個養女。到底養著喻存玉多年,就是為賣個好價。
可喻存玉不傻,定然會有辦法,鬧絕食想來就是她的第一步。
蕭憐確定這事沒假後,心中有一點寬慰,可算有個聽話的,努力改變自個命運,反而這九頭牛都拉不回的董止誼,是個不聽勸的。
她托臉說:「問問而已,她是個聰明的。比你聰明多了。」
董止誼皺了皺眉,她可是第一次聽蕭憐誇人,更不想是在說假話。
她心中隱約有個揣測:這蕭憐是不是求而不得她,反而退而求其次看上喻存玉???
她越想越覺的就是這樣這樣。到底誰也不會想到蕭憐可以看上跟她不合的她,況且是最不合的喻存玉。
喻存玉好可憐!
因此喻存玉是為蕭憐絕的食?
沒什麼男人,就是蕭憐?
這不給世人所忍的愛情,這樣偉大麼?
有點莫明的感動!
董止誼錯愕,她仿佛知道什麼不得了的事!
半柱香沒過去,魏太太家那侄女可算來了。
她長的十分白淨,看著像是個有福分的相貌。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樣樣貌的她,其實克夫。
因為多次嫁人未果,她打扮很是為樸素。
蕭憐靠在案桌上,看著她向前巧嘴叫人,又是巧嘴生花將惠姑姑誇了通,又是送董止誼見面禮
魏太太母家家境不低,她卻伏低做小,怪不得可以面上一套背後一套將董止誼趕出魏府。
史湘蘭拉著董止誼嬌笑:「我這才來帝京不久,這裡又沒手帕交,姑姑直說叫我尋未來嫂子,我也因為手頭上的事拖到如今。」
董止誼不愛同人親近,史湘蘭她是第一次見真人,往昔也就是在魏太太眼前聽她提及。
可對方這樣熱情,她總不好叫她放手。就招呼丫環將備好的見面禮呈上來送上。
蕭憐聽著這人嫂子的叫,心中好笑,叫著嫂子,卻要上大哥的床,惡不噁心。
她站起身體:「手頭上的事?你這才來帝京,魏太太體貼入微,該為你辦置的全都早早備好,你還有什麼手頭上的要緊事?如果是棘手,你就說,我們可以幫襯便幫襯。」
不要當她不知道,史湘蘭手頭上的事是調查董止誼的秉性跟脾性,還有謀劃著怎樣進魏府大門。
蕭憐這樣熱情?
董止誼錯愕!
史湘蘭仿佛這才發現屋子中有別人,她嬌柔做作的用手帕捂住嘴:「這位是?」
蕭憐挽住董止誼的手:「你嫂子的手帕交。」
董止誼可沒有帕子交,史湘蘭叫查過,董止誼便沒玩的好的閨閣小姐。
董止誼跟著他父親常年行鏢,為人處事男人的很,史湘蘭知道表兄喜歡小意溫存的女人,即便董止誼嫁來,表兄也瞧不上眼。
便跟這十幾年一樣,瞧不上的永遠也不會看上。
可她見蕭憐穿著不凡,樣貌更驚為天人,不禁懷疑消息有誤。
董止誼皺眉去看蕭憐:「何時的事?」
她作為當事人全都不知道,就蕭憐單方面宣布?
蕭憐聳了聳肩:「3年前,我搶了你定製好的蠶絲絹子,這不是帕子交又是什麼?」
董止誼:你還有臉提啊?搶了也就算了,銀錢全都不付。
蕭憐看著史湘蘭:「看你這表情,是不信麼?你覺的你嫂子不配有帕子交?」
史湘蘭忙賠笑:「姑姑常寫信跟我,說嫂子是性情中人,這樣好脾性的人怎會沒帕子交。」
蕭憐撤手,她已可以預料,董止誼給這伏低做小的史湘蘭暗裡耍手段欺負的渣渣也不剩。
她又恢復到剛才的話題:「你還沒有說你那要緊事是什麼?」
史湘蘭臉面上一僵,好快恢復如初:「一件小事不值的說。」
「你可不要怕麻煩,你的事就是董止誼的事兒,董止誼沒有能力辦不了,這屋中可是有咱惠姑姑,全部的大事到她手中全都可以成了小事兒。」
給捧的暈頭轉向的惠姑姑:「對,你有事可說無妨。」
史湘蘭捏緊手中的手帕:「不勞姑姑費心,姑姑不久前給我解決了。」
那剛好,省了她好多的事兒,惠姑姑不再說什麼。
然而,蕭憐並不想放過她。
她摸了下髮釵上的珍珠:「妹妹是史家哪位千金?」
史湘蘭暗叫不好,董止誼見她久久不回復,就對蕭憐說:「可以二。」
蕭憐聞言皺眉,笑不在,整個人也嚴肅起來:「你就是那克夫的史二姑娘?」
克夫二字砸在史湘蘭頭上,她心中素質再好,也瞬時白了臉。她來遠遠的帝京就是為逃避在金陵城那裡諸人難堪話。
金陵城那裡再難說親,她這才跑來帝京。
姑姑疼她,她再想想辦法,總歸可以成為表兄的人。
她委曲的咬著唇:「這位姑娘,你為什麼這樣講我?」
蕭憐後退幾步,好像避開疫病般:「你在金陵城不就是出名的克夫,我又沒有說錯。」
董止誼沒有成想這幾天有變化的蕭憐再度咄咄逼人,她不禁皺眉想阻擋。
卻見蕭憐嫌惡的捂住口鼻:「這克夫不要會傳染,你離我遠一些,免的影響我的聲譽。」
董止誼:你有聲譽?
她說完這一些還不忘拉扯董止誼一把:「你也離遠一些。」
史湘蘭捂著嘴抽噎,好像受了天大的委曲:「姑娘,你這是在侮辱我。往前種種非我所願,你我無冤無仇,可是我哪裡的罪姑娘?」
看看,這樣的可人兒,命運不公,也不是她所選,本就可伶之人,蕭憐卻在她傷口撒鹽。
董止誼臉面上帶著不認同。可不知為什麼,跟蕭憐想相比,史湘蘭就是個外人。她潛意識中就站在蕭憐這一頭。
史湘蘭淚如雨下:「嫂子,我是姑姑喚來跟著學習的,你如果不歡迎我,何苦叫帕子交拐著彎罵我。」
蕭憐瞄史湘蘭一眼:「這可跟董止誼無關,純粹就是我瞧不上你,還有你說錯了,我哪裡有拐著彎,這不直接的很?」
蕭憐無視小白臉的淚,打定了主意兒叫惠姑姑治她。狗咬狗,才是一場接連劇。
她說:「不成,這地兒我可沒有法待了,跟你相處,豈非自毀前程。免的未來婆家嫌棄我跟一克夫女人相處多日。」
蕭憐分毫不留情面,看著史湘蘭難看至極的臉,完全沒言語攻擊愧疚。
乃至走起最後一步棋。
她留戀不捨得摸著宣紙,取捨當中,表面上一通掙紮下決心。
「惠姑姑,容我失禮了,史二姑娘是魏太太請來的,是名正言順留著學習,不像我是舔臉求來的。」
「為以後終身大事兒,我萬不可以跟有此差聲譽的人為伍。如果是害的我嫁不出去那可就麻煩了。」
惠姑姑才想說,就你這臉,幹嘛也不會嫁不出,可話到唇邊驟然剎住。
她教著克夫的史二姑娘,如果是叫公主,世家小姐不滿,退避三舍,生出嫌隙。沒有人請她教學,那她可就沒有這樣的好日子。
惠姑姑面色轉陰,這魏太太坑她,她常年在宮裡,鮮少去聽閒言碎語,當然不知魏太太塞來的人克夫。
現在也答應了,哪可反悔。到底她說究竟就是奴才。
蕭憐說完這話,當真就要離開,就像躲疫病一般。
「蕭憐,你當真要走啊?」董止誼屬實不知蕭憐是什麼用意,說她是真心來學習,也不像,要挑事的,似乎也站不穩腳。
到底史湘蘭克夫是諸人皆知的,她就是實事求是說出而已,叫人拿捏不出個錯來。
蕭憐也沒有轉過頭,就是小副度揮手:「這些時間,你好好學,可千萬不要來找我,如果是真要來,記的將一身晦氣洗了。」
留下董止誼哭笑不得。蕭憐罵人的能耐漸漲。
惠姑姑忽然出聲,在乎董止誼放才的稱呼:「她就是蕭憐,那蕭大姑娘?」
得到董止誼一定的答案,她心中越發厭煩史湘蘭,那聲譽掃地的蕭憐都恨不得離史湘蘭三尺遠,不要說世家小姐了。她可真給這人害慘了。
惠姑姑如果有所思,邊上有哭啼啼柔弱小白蓮。
她聽的好心煩,哭啥哭,她還沒有哭呢!
她嚴苛執起竹尺,使勁拍著桌,說:「好了,有啥好哭,在我眼皮底下誰哭誰便舉著水盆去屋外受罰。」
蕭憐出了院依稀可以聽到惠姑姑的申斥,她浮起笑,步伐也變的輕快無比。
小紅好久沒有見姑娘出手教訓人,今天破天荒看到,雖說沒動手,可也叫她覺的全身暢快。
她拍手:「那史姑娘哭的真好看,淚和珍珠一般。」
不過跟姑娘比起來差遠了。
蕭憐半低著臉,說著小紅聽不懂的話:「因此呀,從古至今男人全都吃這套。」
惠姑姑勢必暗裡給史湘蘭下絆子,當然少了心思對董止誼,董止誼應該不會慘到繼續手掌通紅。
二人兜兜轉轉回孫家。
奴才們頭垂的低低,生怕殃及池魚。蕭憐才垮入孫家門檻,就聞到熟悉的配方。
步伐一頓。
孫氏身邊侍奉的侯婆娘恭敬的候著那:「姑娘,請移步安壽宅,主兒們全都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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