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
蘇洛洛握著自己的胸口。
不知為何,心悸一陣接著一陣。
「小郎」
如果可以,她現在就會衝出房門,去幫江無疾。
但她不是修行者,去了也只會給小郎添亂。
城門方向,火光已經消散了許久,但小郎還未歸來。
心神不寧的蘇洛洛只能選擇最愚昧,最可笑的辦法。
「祈神保佑。」
「保佑小郎平定風波。」
「保佑小郎平安無事。」
「我願用我的一切,換小郎平安歸來」
夜風捲入,帶來零星寒雨。
在蘇洛洛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天地炁元再次在她身周匯聚,並逐漸化作一朵花苞,將她包裹其中。
「小子,你刺偏了,哈哈哈」
猖獗的大笑令人頭皮發麻,此時被錢虎掐著脖子的江無疾也是懊悔不已。
我居然忘記補刀了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仿佛脖子下一刻就會被掐斷。
而此時生血破障丹的藥效已經過去了,乾涸的炁海一時半會無法恢復。
再加上重傷的身體,江無疾已無再戰之力。
「」
真要寄了。
勝券在握的錢虎突然看向不遠處的秦義。
「秦大人還不出手嗎?」
秦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似乎又改變了立場。
錢虎發出一聲冷笑,目光落回到江無疾那已經開始發紫的臉龐上。
「小子,下輩子,就不要多管閒事了。」
「」
「你說什麼?」
「君君」
「什麼?」
「君子有所為有,有所」
江無疾從牙縫擠出的半句話,卻引的錢虎再次大笑。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哈哈哈哈哈哈!」
「你見過鎮北王嗎?」
「你跟他的交情很好嗎?」
「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當真以為自己能做那江湖俠客,行俠仗義?」
「呵」
「死吧!」
錢虎猛地用力,一連串的異響從江無疾脖頸傳出。
江無疾緊繃的身體突然鬆弛下來,瞪大的眼睛開始渙散。
「江,江」李宏慶摔坐在地上,黑眸顫抖。
秦義則仍然沒有任何表情,也沒說話。
「哼。」錢虎嘴角掀起一抹弧度。
當他想把江無疾丟掉時,突然一朵花苞狀的炁元出現在他的神識範圍里!
「什麼?!」
錢虎瞳孔一縮,臉上寫滿了驚愕。
在他的神識里,炁元形成的花苞居然將江無疾完全包裹了起來。
「這,這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驚愕之餘,江無疾原本應該渙散的瞳孔突然閃過一道精芒!
「尼瑪炸了!」
江無疾陡然鬆開手裡的墨劍。
在錢虎詫異的目光中,江無疾用膝蓋猛地一頂,重重撞在劍柄之上!
「嗤!」
墨劍刺入錢虎胸膛,劍尖從後背穿出。
「嗚哇!」
一口污血從錢虎嘴裡溢出,抓著江無疾脖子的手下意識鬆開。
趁著這個間隙,江無疾第一時間握住劍柄。
發力!
「嗤!——」
積水的倒映里,如小山般魁梧的身影一分二而。
緊接著,漣漪層層盪開。
墨劍划過,割開水面,留下殷紅。
「秦叔,現在怎麼說?」少年平靜的聲音響起。
方才彌留之際,似乎有人對他放了一個「治療術」。
這種感覺就好像使用了一個復活幣。
雖然不知道是誰幫的忙,但顯然不是秦義,更不會是半死不活的李宏慶。
說不定是我隱藏的系統?
按下無用的想法,面對現實。
眼下想要過秦義這一關,說實話,還是有些天方夜譚了。
原本的計劃是用驚神弓爭取時間,讓李宏慶出城,而不是戰勝秦義。
方才那一箭也不是故意不殺秦義,而是驚神弓的力量太強,他壓根就瞄不准
如果沒有錢虎,這個計劃已經成功了。
可惜了
這時,方才脫離戰圈的黑衣人紛紛揚起手中兵刃,小心翼翼的朝江無疾靠近。
江無疾冷冷一笑,緊了緊手中墨劍:「看來」
然話音未落,秦義突然抽出了他背後的朴刀。
「呼呼呼!」
補刀離手,凌空呼嘯。
在江無疾和蘇宏慶詫異的目光中,這柄朴刀一連穿過了那十多個黑衣人的身體,最後重新回到秦義手中。
隨著一滴粘稠的鮮血從刀尖落下,沉悶的倒地聲接連響起。
鐵鏽味在冰冷的空氣里開始瀰漫。
而你,我真正的朋友江無疾欣慰。
秦義邁出一步,如刀刻的五官露出欣賞的神色。
「你通過考核了。」
「考核?」
江無疾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二五秦叔何意?」
秦義沒有回答江無疾這個問題,而是拿出一塊黑色令牌。
恰逢秋雷,天光乍現。
「江無疾聽令!」
「」
江無疾:「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秦義:「」
一陣夜風拂過,卻帶不走此時的尷尬。
而此的李宏慶,目光全在那塊黑色令牌上。
「秦三刀,你,你,你居然是」
秦義深吸口氣,略顯渾濁的瞳孔倒映出少年的身影。
「世間萬事,風譎雲詭。」
「奉天暗子,無事不辦!」
「江無疾,你通過了奉天暗子的考核,接下黑令,從今以後,你就是奉天暗」
「我拒絕。」江無疾出聲打斷。
秦義眉頭一皺:「為何?」
江無疾聳聳肩,擦去臉上的血漬,「那你說說,我為什麼要加入奉天司?」
「你錯了。」
秦義嚴肅道:「奉天暗子是奉天暗子,奉天司是奉天司,完全不一樣。」
這時,半死不活的李宏慶也附和道:「江無疾,秦三刀沒騙你,奉天暗子不是奉天司,傳聞奉天暗子是開國女帝成立的,暗子身份向來神秘,今晚若不是看到黑令」
李宏慶看向秦義:「我都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奉天暗子!」
我的哥,你都快沒了,就少說兩句吧江無疾故作沉吟。
「我覺得吧」
兩人莫名緊張了起來。
「還是算了吧。」
「為什麼?多少人想成為奉天暗子卻得不到機會,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拒絕將會讓你失去什麼!」秦義喝道。
江無疾笑問道:「失去什麼?失去實力還是地位?失去金錢還是女人?」
實力我有嫂嫂牌修煉加速器;地位我不看重;金錢我有石泉丹;女人?呵,我已悟到抄詩白嫖的精髓。
「秦叔,你看看這些屍體,看看你腳下流淌的是什麼。」
「什麼奉天暗子我真沒興趣,我就是一個讀書人,哦,可能以後還會成為一名煉藥師。」
秦義搖頭道:「亂世將至,你無法獨善其身,誰也做不到置身事外!」
江無疾:「你怎麼能確定?」
「因為你心懷天下!」
「秦叔還真是看的起我。」
江無疾收起墨劍,整理好衣服。
「我的心可沒那麼大,裝不了這天下,只能裝我嫂嫂,嗯和雲裳盪鞦韆也算!」
江無疾看向李宏慶:「李大人,我盡力了,今晚就送你到這了。」
「對了,張立川這傢伙長了個腦子,讓我少了不少麻煩,但再怎麼說我的確殺了他的摯友,大人以後若去了鎮北關,麻煩照拂一下他。」
李宏慶欲言又止,最後只能點點頭。
少年轉身。
望著那略顯消瘦的背影,秦義長嘆口氣,收起黑令。
「蘇洛洛,花魁雲裳那你心中,可還裝得下小姐?」
「清寒?」江無疾頓住腳。
「小姐讓我帶句話給你。」
「」
「恭喜公子奪魁,他日相見,可還願聽清寒彈奏一曲?」
「」
「自然願意。」
江無疾沒回頭,只是揮了揮右手。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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